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咳咳咳……!”

刘睿影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酒瓶里不再是甘甜清冽的山泉水,而是酒!

脸上的面具都是南阵的手笔,难说这宝怡赌坊其他的地方就不是他所设计建造的。南阵可不光是能做一些这样的小玩意儿,只要给他足够的金钱,那就算是造出一座牢不可破的城池也不是不可能的。

喝完酒瓶里的“水”后,刘睿影砸了咂嘴,只觉得回味甘甜。他本不是个爱喝水的人,只有在西北的时候,因为空气太过于干燥,因此才会时不时地喝一口润润嗓子。但是这酒瓶里的水,竟然让他有种流连忘返之感,却是喝了还想喝,喝后后劲没有酒的浓烈,倒是传来轻柔,像一双女人的手,抚摸过他的喉结。

他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桌席,每个桌席上都摆着一个酒瓶。他指了指邻桌上的酒瓶子,向那两婢女丢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看到她们点头后,刘睿影便拿起邻桌上的酒瓶仰脖喝完。

刘睿影受过伤,剑伤。

剑刃要比刀锋细窄很多。

因此刺入体内时,并不会立马感到痛苦,只会觉得冰凉。而他曾听旁人说起过,要是被刀锋劈砍,那伤口处就像是被滚水烫熟了一般,从皮到肉再到骨全都因此而颤抖着,没有任何方法能够缓解,除非再挨上一刀立马死去,才能从这种痛苦中得以解脱。

是如刀锋一般的烈酒!

刘睿影这一次出门也算是走南闯北,喝了不少酒。在定西王域时,喝过定西王霍望珍藏在王府里的佳酿,在博古楼中也在他师傅鹿明明的带领下喝过不少世间难寻的珍品,也曾在路边简陋的茶棚里与酒三半推杯换盏,喝了整整一大坛农家浊酒。

可是这些他所有喝过的酒,杂糅在一起,却是都比不上方才喝下的一口。

不住的咳嗽让刘睿影开始干呕。

但他知道自己决计不能吐出来,也不能表现出恶心的状态。因为他很清楚除了身边这两位婢女之外,一定还有许多双目光正定格在自己身上,没有片刻游移。

即使这样硬撑挺没意思的,不过有时候人就是得争一口气,活一张脸。

现在刘睿影的咽喉以及腹中就是这样的感觉。

只感觉肝肠寸断,血肉模糊。

他硬生生的吞下了一柄出鞘的“刀锋”,刀刃顺着舌根而下,划破他的食道,掉进胃里。似是要将他的整个身子都劈成两半。

虽然他此刻最想要的就是一瓶清冽甘醇的山泉水,但是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拿起其他桌上的酒瓶子。第一次喝时,他做好了喝酒的准备,即使这酒如此浓烈却也不至于让他这般失态。但第二次他却以为酒瓶里定然是水,所以才会这么猝不及防。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会吃亏,会输的一干二净,并不是因为他本是不够,而是因为准备不足。

在没有完全之策的情况下,就算是先在心里想一遍,结果想必都会好上很多。

故而他只能用力的压低舌根,同时以咳嗽来缓解腹中的不适。

在已经能够感觉到胃里在不住的汹涌时,他依旧很是克制的,让它们只反流到胸口的位置,不能再朝前一步。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刘睿影才有所好转。

话音还未全然落下,却又想要咳嗽。

嗓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被那酒激的冒火,一有动作就会喷发出猛烈的火焰,进而传来灼烧的滚烫疼痛之感。

没奈何,只得收声。右手攥拳朝着自己的胸口重重的锤了几下,这才硬生生的将其憋了回去。

停止了咳嗽后,一位婢女走上前来,手上拿着方丝帕。刘睿影接过擦了擦嘴,发现纯白素净的丝帕上竟然多了一抹嫣红。这让他有些害怕……没想到这酒的不但劲头猛烈,还真的就如刀锋一般,将他的喉咙划破,咳出了鲜血。

“这是什么酒?”

刘睿影问道。

婢女说道。

“但为什么那张桌子上的酒瓶里面装的是水?”

刘睿影几乎用气声问道。

这一下憋的不仅仅是疼痛,更是怨气,刘睿影从没有在喝酒上栽过跟头,更别提是如此狼狈而尴尬,当着别人的面,好似自己不会喝酒一般,这番表现,可不就是刚喝酒的人的不适感?

这种感觉比疼痛更让人难耐,好比抓惯了人的捕头,遇到怎么抓也抓不到的贼,名声被议论不说,好似曾经的辉煌事迹都因为那一件而被抹去。

“刘省旗,这酒叫什么名字在下也不知道。不过宝怡赌坊中只有一种酒,正是您刚才喝下去的那种。”

“水倒是很好喝!”

刘睿影说道。

“这水是东家在隆冬二八时,专门派人从定西王域的最北端拉回来的玄冰。一直储存在地窖里,只有招待贵宾时才会切下一块来煮水烹茶。刚刚时间有限,泡茶已是来不及,只好委屈了刘省旗,喝下一瓶白水。”

他不敢让自己的喉头有任何震动,稍微的变化都会使得他恢复先前剧烈的咳嗽。

“因为东家看出刘省旗您不想喝酒,但又知道您一定会碍于情面喝,所以方才您到碧纱橱后更换衣裳,穿戴面具时,才吩咐我俩将酒瓶里的酒换成了水。”

婢女说道。

大厅中已经有不少人,或坐或立,但却无一人交谈,安静的可怕。最诡异的是,所有人的面庞都是一模一样的,大家都带着相同的面具。

这面具到底是以谁为模板制作,刘睿影不得而知。但这么多人顶着同一副面孔,聚集在同一处大厅里,或高或矮,或胖或瘦,这样的场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人间才对,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展现在刘睿影眼前,逼的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省旗,这里便是宝怡赌坊的贵宾厅。”

婢女说道。

刘睿影将手中的丝帕对折擦了擦眼睛,先前剧烈的咳嗽不但咳出了鲜血,也咳出了眼泪。

简单的擦拭后,刘睿影将手帕还给了婢女。而后在两人的引领下从院子东北方的一道角门进入,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大厅。

对于赌坊他不是那么了解,但起码也知道这么多人根本无法开局。庄家的赢面儿不会因此发生任何变化,但赌客们却是知道人越多,自己的赚头就要越少。就算能来这贵宾厅里的人都不指望着借此发财,只是图痛快,但要是输的太多,无论是谁却也都高兴不起来。

“另外在贵宾厅中,大家不可交谈言语。要是刘省旗想说什么或是想问什么,就写在纸上,由我等代为转达。至于留下的笔记,阅后即焚。”

婢女说道。

一位婢女将凑近,小声耳语道。

“这么多人是怎么个玩法?”

刘睿影问道。

婢女看后将纸条塞进香炉中,仍是没有回答。

刘睿影见状也只好作罢,在大厅里寻了一处僻静的座头坐了下来,耐心等候。两位婢女顺势站在他身后,显得异常乖巧伶俐。

大厅的正上方挂着一个巨大的灯盏,上面插的蜡烛起码有上百根之多,看上去就像个小太阳似的。

刘睿影心中不由得凌然……这宝怡赌坊做事竟然能细致紧密的到如此地步!以前只觉得刀枪不入,油盐不进是个比喻而已,现在一看世上还真有这般的地方。以刘睿影的头脑也着实再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加妥帖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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