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洋说道。
“多谢李河领!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刘睿影思忖了半晌,终究是伸手接过。
“返回中都的车马,在下已经给刘省旗预备妥当。只需要冲着岸上值守的河吏招呼一声便好。”
李悠洋说道。
随即与众人一一告别,带着那三兄弟离开了画舫。
“欧家主,这令牌很珍贵吗?”
刘睿影手里掂量着问道。
“说珍贵也珍贵,说不珍贵也不珍贵。毕竟它出了太上河,便只是一块石头,而且太上河向来是只认牌子不认人。就算是个乞丐捡到了,也可以拿着他在太上河里大摇大摆的享受。”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听后默默地将其收好,随后便让华浓去通知李怀蕾等人。
看着窗外已经升起的日头,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赵茗茗见状,赶忙让糖炒栗子开始收拾东西,千万别落下什么。而后一脸歉疚的看着蒋琳琳。离开画舫时,她在桌山留下了一根玉簪,和她头上戴着的本是一对儿。
“刘省旗好走!咱们中都见!”
欧雅明立于船头,对这刘睿影说道。
文坛龙虎斗他是决计不会错过的。
“另外中都城里若是见到了欧小娥,还请刘省旗照拂一二。这孩子性子急,中都城又不比他处,千万别惹出事端才好!”
对于欧小娥的事,刘睿影自是点头应允。
待众人走带太上河的出口时,李怀蕾等人已经等在那里。只是她的脸上再度戴了面具,似是有意在刘睿影面前遮挡自己和李韵极为近似的容貌。
三两马车,赵茗茗主仆二人,以及那位坛庭的小姑娘一辆,其余两辆却是云台中人还有刘睿影、邓鹏飞、毕翔宇三人分坐。至于华浓,却是觉得车厢太过于拘束,他更喜欢骑马。没想到沈清秋和今朝有月竟是和他有相同的毛病,不得已,只能又从太上河中要了三匹马出来。
听到马儿嘶鸣,车轮滚滚,刘睿影才觉得一块石头终究落了地。
他从怀中拿出那块太上河的贵宾令牌,放到了邓鹏飞的身边,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随即脑袋朝后一靠,便随着车厢的颠簸而酣睡起来。
草原王庭,迎火部。
楚阔和女伙计仍然没有离开这里,前往吞月部。靖瑶每日除了忙碌些部中事物以外,其余的时间都与这两人吃肉喝酒。似是已经忘记了这女伙计是先前要刺杀自己的人,更忽略了楚阔进入草原王庭地界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日,靖瑶处理完事物后,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中,看到楚阔和女伙计却是没有等到自己回来便已经将一根羊腿吃了大半,酒坛也只剩下一个底子,顿时有点不悦。
但楚阔却毫不在乎,抬头看了一眼靖瑶,继而继续专心对付剩下的羊腿。在这里呆了不少时日,他的习惯已经完全草原化了。只见他左手握着腿骨棒,右手上拿着一把锋锐的小刀,将羊腿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送到嘴里嚼着。时不时还用那沾满羊油的手,拿起酒杯同饮一大口,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好吃吗?”
靖瑶开口问道。
楚阔哪里顾得上回答,嘴里嚼着肉,支支吾吾一阵后点了点头。
这副模样看的靖瑶忍不住想笑,伸手从楚阔的刀锋间拿走了一块他刚割下来的肉,送到了口中。
“你知道吃独食在草原会怎么样吗?”
靖瑶问道。
“吃独食?什么意思。”
楚阔终于把口中的羊肉咽了下去,腾出嘴来说道。
“就是在朋友都没到齐的时候,自己就把酒肉都吃喝一空,这就叫做吃独食。”
靖瑶说道。
楚阔想了想,觉得他好像在说自己,于是停了手,在身上胡乱揩了几下,坐着一动不动。
“吃吧吃吧……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种讲究了!”
靖瑶说道。
楚阔憨憨一笑,随即又大快朵颐起来。
靖瑶想起在他父辈的年代,那时候的草原还很贫瘠。酒肉卻是根本不够分配,即便是一部之中的部公,每日能领取的也只有两斤肉,半斤酒。这些放在五大王域中或许已然不少,但是在草原里却是杯水车新,根本不够一天的食用。
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日子渐渐的好了起来。想比以前来说,着实是天壤之别。
一番忆苦思甜之后,靖瑶回过神来,看到楚阔已经将整个羊腿全部吃完,正在嗦着自己的手指头。
“听说你今天收到了一封信?”
靖瑶问道。
今日晌午,有一队从定西王域来的商队,途径迎火部的地界。商队中的领队拿出一封信,说是定西王域中有人捎给楚阔的。部中之人都知道楚阔是他们三部公靖瑶的朋友,因此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就把信送了过来。不过还是将此事报告给了靖瑶,毕竟这两人不是草原中人,就算是三部公客人,但迎火部上下却是谁都没有把他俩当成过自己人。
“是啊!一封信。”
楚阔说道。
“谁给你写的信?”
靖瑶问道。
虽然这样窥探他人的信件有些不地道,可是出于对部中利益与安危的考量,他不得不这么做。
“不知道,我还没有看。就放在你面前的桌上,你帮我看看吧!”
楚阔说道。
这么一来,反倒是让靖瑶有些不好意思……如此私密的东西,楚阔却是让自己先看。踌躇之余,却是也对楚阔这人有了些别样的感觉。
低头一看,牛皮纸的信封就摆在他的桌上。只是和他桌面上铺着的兽皮颜色过于接近,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罢了。
信封用浆糊封的很死,有些不同寻常。一般的信笺,是决计不会用这么多浆糊的。否则拆开时就会将信封彻底损毁,若是不小心,还会将里面的信笺也一并弄坏。
“你不是说你在五大王域内没有朋友吗?”
靖瑶拿着信封问道。
“不但没有朋友,更不会有人给我写信!”
楚阔说道。
他也曾走南闯北的认识过一些人,不过那些人别说写信了,就是连说话都不利索。再者,人情世故久不联系便会生疏。那些个朋友,大多都是萍水相逢,一顿酒后天各一方,所以他着实想不到谁会给自己写信。
但靖瑶考虑的却更加复杂
这位写信之人是怎么知道楚阔在迎火部中的?知晓这件事的除了自己迎火部中人之外,便只有这位女伙计。然而她却是和楚阔一样都待在部中,根本没有离开过半步。
他们俩在部中的这些时日,也就只有今日才有商队路过,还是拿了狼王明耀亲笔签批的证件,给他的王庭大帐运送物资。
正是因为如此,靖瑶才更觉得奇怪。不过他还是没有打开楚阔的信,反而递到了他的手上。
“你自己看吧!”
靖瑶说道。
楚阔点了点头,一把将信封扯开。但却是用力过猛,将其中的信笺都撕成了两半。
“算了,不看了!”
楚阔将信随手放到了一边。
本来他就是一看字便会头痛,现在这信笺成了两半,更是让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