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借刀杀人,让中都查缉司替你出头?”
刘睿影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关于云台的一切,至于怎么决断,当然是你们说了算。但这个期间你中都查缉司得保证我和我的姐妹们安全!”
李怀蕾说道。
刘睿影叹了口气,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但对于到底如何回答,刘睿影却并没有想好。
他只觉得很困。
一股浓重疲惫感,从脑后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眼皮都有些抬不动。
“你先起来吧。”
刘睿影冲着李怀蕾招了招手说道。
李怀蕾迟疑稍许,还是站起了身子。
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完,剩下的就是刘睿影的态度,跟自己跪不跪下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是不是得先收拾一下?顺带也给我点时间。”
刘睿影说道。
李怀蕾回头看到那五位云台部众却是都狼狈不堪,也只得点了点头路。她们的东西仍旧放在李韵的画舫之上,那太上河的三兄弟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将此事如何禀报,因此李韵的画舫仍旧停泊在那里。
刘睿影目送李怀蕾等人离开,身子却开始晃悠,要不是华浓及时扶住了他的胳膊,一个趔趄之下,他便会栽进河水中。
回到了船舱内,听不见众人的说话声。
外面亮堂,里面昏暗。
刘睿影的眼睛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适应过来。
之间邓鹏飞和毕翔宇却是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欧雅明跟蒋琳琳不知去向。高旭凯仍旧坐在一旁抽着烟,和赵茗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沈清秋则和今朝有月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似是满肚子心事。
“欧家主和蒋姑娘去了哪里?”
刘睿影问道。
“他们好像有些事,去后面谈了。”
赵茗茗说道。
“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赵茗茗发现刘睿影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从来没有喝醉过,也没有喊过累,犯过困。”
刘睿影说道。
“……因为……因为我什么都没干,而且也没有喝多少酒!”
赵茗茗匆忙解释道。
身为异兽,她的精力只是要比人类充沛的多,酒量也大得多。不过听到刘睿影的质疑,沈清秋的嘴角却是略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你说这傻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识破?”
沈清秋对着今朝有月传音问道。
表面上看起来,他俩仍然在喝酒,旁人听不到他俩的一点话音。
“不知道,估计去了中都城,能看出来的人会更多!”
今朝有月说道。
刘睿影听完赵茗茗的解释也没有多疑,此刻他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睡一觉,却看到欧雅明与蒋琳琳从后方走了出来。蒋琳琳一把扯去了蒙在窗户上的黑布,花房里顿时一片亮堂。刺眼的阳光把邓鹏飞和毕翔宇都惊醒了。
“太上河的人来了,刘省旗还是得想想应付的说辞。”
蒋琳琳对着刘睿影说道。
话音刚落,便觉得画舫一阵摇动,却是有人登船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位老者,胡须留的比沈清秋还长了几寸,不过打理的十分赶紧整齐,相比之下沈清秋的胡子却是乱如鸡窝。
老者一脸微笑,看似十分和气,穿着也并不划归,但刘睿影看到那太上河的三兄弟却是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便知道这老者身份不凡。
“在下李悠洋,是这太上河的河领。看到如此多的高人齐聚我太上河,真是蓬荜生辉!”
老者说道,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李老客气了,使我们给您添了麻烦!”
欧雅明说道。
李悠洋摆了摆手,并未回答,目光却转向了高旭凯。
“多谢前辈仗义出手!”
高旭凯一听便登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大步流星,弄得画舫一阵摇摆,接着便从船头的甲板上跃起,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小船中。划动着双桨,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河面上。
“这位想必就是中都查缉司的刘省旗了?”
李悠洋直到高旭凯彻底离开了画舫,才直起了腰身对着刘睿影说道。
“正是在下……那个……”
“刘省旗不必多说,事情我已然都了解清楚。这番前来打扰,只是想问问关于东海云台省下的六人,刘省旗究竟是和打算。”
李悠洋问道。
“敢问河领有何指教?”
刘睿影问道。
让别人先说,自己后说,这是老马倌教给他的一个与人交谈的方法。虽然有些不够坦诚,但李悠洋前来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否则也不用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李韵台伴到底死了没有?”
李悠洋问道
“没有。”
刘睿影想了想说道。
李悠洋听后长舒了一口气。
若是李韵死在他太上河中,对他而言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在下有一事相求,万望刘省旗应允。”
李悠洋话锋一转说道。
这却是让刘睿影很是诧异,他本以为李悠洋到此,定是要有些诘责才对,没想到却是和李怀蕾等人一样,都是有求于他。
“在下希望刘省旗能将剩下的云台部众,带出太上河去,仅此而已。”
李悠洋说道。
“太上河不是与东海云台之间互有协议?”
刘睿影问道。
“那是李台伴与我太上河私自定下的,现在她走了,这协议也自当作废。另外在下也知道那些个云台中人已来找过刘省旗,她们的先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因此只能仗着自己还有一张老脸,想要前来推波助澜一把!”
李悠洋说道。
刘睿影听后点了点头。
李悠洋不愧是个生意人,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狡黠。不过倒也能算得上是坦荡,毕竟别人直言相告了自己的真实目的。看来先前理怀蕾等人下跪请求的时候,李悠洋便已得知此事,也猜到了她们找刘睿影究竟是为了何事。
“她们有心投诚中都查缉司,因此定然是要和我一道离开的。”
刘睿影说道。
这便意味着,她已经答应了李怀蕾等人的请求。
“多谢刘省旗!另外,这是些许薄礼,请笑纳!”
李悠洋拱了拱手说道。
随即身后那三兄弟中的老大拿出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解开来,是一块乌黑色的令牌,正反面个写着一个大字,连起来就是“太上”。
“这是……”
刘睿影指着令牌问道。
此物他不知是作何而用。
“这是我太上河的贵宾令牌,欧家主以及擎中王殿下都有一块。与刘省旗的这块一模一样。日后刘省旗若是有了空闲,想来太上河中散散心的话,持有这枚令牌便可畅通无阻,全程都能享受到最尊贵、极致的服务!”
李悠洋说道。
“这令牌应该是第一百块吧?”
欧雅明问道。
“不,是第一百零一块。第一百块送给了高旭凯前辈,谁知前辈根本看不上,当即就丢进了河里。命人打捞出来之后,便放在府库里封存,所以这是第一百零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