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剑现在也不在我这里。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不去找夺你剑的人,反而要如此算计于我?”
刘睿影问道。
李韵听闻后转头看向刘睿影,眼中流露出一股难以置信神采。
她想不通刘睿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的,犹如有人问她肚子饿了,尿憋了该怎么办一样。
要是她能从定西王霍望那里夺回自己的剑,自是也不会死去十几位姐妹,连带着自己也重伤不起,动弹不得。
但她一想到方才刘睿影十分认真的问出这句话的表情,却又忍不住想笑。
“那剑,越多越好。拿了你的,我当然也会去把原本属于我的一一并拿回来。”
李韵说道。
“至于现在不在你身上,但你的师侄一定舍得用它来换回自己师叔的性命。”
话音还未全然落下。
李韵右手一挑。
一道平平展展的剑气,犹如墙壁般,把毕翔宇和邓鹏飞的身子托起,送到了画舫的最深处。
托起是极尽轻柔,但落下后刘睿影只听得了两声惨叫。
“他们俩毕竟不可爱,我也不会像对你这般的照顾。”
李韵说道。
“对我的照顾就是刀剑相向?”
刘睿影冷笑着说道。
“男孩子可以可爱,但对于男人来说,还是阳刚一些得好。阳刚之气足了,才能有女人喜欢。”
李韵说道。
“阳刚之气并不在动不动就要拔剑杀人。”
刘睿影说道。
“捍卫自己不想失去东西,难道不是最阳刚的做法吗?”
李韵的话让刘睿影无言以对。
那把剑,他是决计不会拱手让出的。
既然不会相让,那也就是自己不想失去的东西。
刘睿影握紧了剑柄,死死的盯着李韵。
但他却忽略了站在一旁的李怀蕾。
直到她把本来已经穿好的衣裳再度脱的一丝不挂时,刘睿影才注意到她。
李怀蕾除了双唇比李韵略微丰盈些之外,她的皮肤好似也要亮白几分。
赤裸裸的站在那里,灯火照在她的身上,反射出来的光竟是亮如白昼。
“我是要捍卫我不想说去的,不过这脱衣服也算是一种抢夺的方法吗?美人计就算再有效,接二连三的用也就会显得乏味。”
刘睿影说道。
李怀蕾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抬起了左臂。
随着她左臂聚过头顶。
刘睿影看到她原本平坦、紧致的小腹骤然一缩,朝内凹陷而去。
接着,这一条光洁、白皙的臂膊犹如奔雷般,迅捷的从她的头顶挥下。
一道比白昼更白,剑光更寒的气息与干光亮扑面而至。
刘睿影抵挡不及,只能继续朝旁侧翻滚躲闪。
“轰隆!”一声巨响,夹在这无数烟尘。
依稀间,刘睿影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湿润的河风。
双眼竟是看到太上河的粼粼水纹。
水纹上映着凄惨的月。
月在水纹剧烈的动荡下被搅的稀碎。
这艘坚实的画舫,竟然在半中腰处被李怀蕾击出了一个足以过人的大洞!
烟尘散去。
额头上的汗珠不小心落在刘睿影的眼中,蛰的他眼睛生疼。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不敢眨眼,只得硬挺着。
原本以为李怀蕾只是个用做美人计的工具,却是没想到她的臂膊,大腿,甚至腰肢,双足,都是堪比刀剑的杀伐之器。
这样的女人并不在意你记是否住了她的面庞,看光了她的身子。
因为当她脱掉衣服,不着片缕的时候,看过的人便只能在永恒的长眠中慢慢回味,一个字都没法再说给外人听去。
太上河屹立五大王域这么多年,无论是怎样的达官显贵来此,都会带着三分客气。
平日里但凡见到有人互相脸红,或酒醉后寻衅滋事,都会毫不留情的被河吏们直接丢出去。像这般大动干戈,可以说从来都未曾发生过。
蒋琳琳虽然在最近一次的《绝春榜》中排名下降了一位,但也是太上河中第六的花魁大家。她的画舫竟然被李怀蕾轰击出了一个骇人的大洞,不仅坏了太上河的规矩,更是在蒋琳琳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巴掌。
这样的事端,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轻易得到平息。
看着船舱中出现的大洞,刘睿影很是心慌……若是真在太上河中闹出了风声,可不像先前那般能够轻描淡写的遮掩过去。但看李韵和李怀蕾的态度,此次出手却是对他的剑志在必得。
画舫深处还有邓鹏飞和毕翔宇两人,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不过从先前听到的惨叫声来看,估计也不会太好。
“这里是太上河,即便你们是东海云台之人,也不是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刘睿影一字一顿的说道。
李韵和李怀蕾听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轻蔑的笑了笑。
李韵觉得刘睿影可爱,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刘睿影的单纯。这次重逢虽然觉得觉得刘睿影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和成长,但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规矩就会变得不值一提。
先辈中实力最强者,按照利益的亲疏远近定下了诸多的规矩。当无人拥有能够凌驾于这般统御之上的实力时,对于这些规矩自当是遵从无二。可后生里但凡出现一位能够超越的人,这些个繁杂的规矩瞬间就会变成一只空文,全是说教之词。
起码一个太上河,李韵还未将其放在眼中。也不知是刘睿影将太上河看的过高,还是李韵对自己没有什么自知之明。
都说中都城中的人,不论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傲气。但东海云台之人,却是身怀永不停息的斗争骨气。
五大王域,身居内陆。纵横万里,同气连枝。论物产的丰富,以及人丁的兴旺,都不是孤悬于东海之上的云台可以比拟的。
东海云台众人,应当也是由曾经沿海得居民迁徙而来,但具体的时间与原因以及不可考究。恐怕就连云台之中的人也说不清楚。
但恶劣的环境总是能够激发出人的无限斗志,人们在最基础生存都成为困难的时候,当然可以爆发出比安逸之时更加强大的力量。
孤悬于海外的云台,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同一个问题上徘徊彷徨。谁能成为云台的朋友?谁有会变成云台的敌人?这个问题是解决生存并且继续发展的首要。
天下间许多势力也有如同云台一般,想要自圈天地,独成一派,但他们最终都得以覆灭的原因就是他们没有找到真正能够去团结的朋友,以及至死都不能妥协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