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刚才传入耳畔的李俊昌的笑声,和昨晚震北王上官旭尧的灯火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却是比那粘稠的灯火流动的更急畅快,无拘无束。

直到上官旭尧很少能笑得出来之后,他才体悟到了当时离别之际,那女人的眼泪与鼻涕的含义。

上官旭尧第一次没有笑出声来的时候,是他的腹部中了一剑。

上官旭尧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那女人要哭,而那女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如此决绝的想要离开。

后来,过了很多年。

当剑锋划破血肉的时候,伤口中有鲜血渗出的时候,也不是悄然无声的。

剑尖先是发出“啵”的一声,划破了皮,刺入了肉。紧接着又是“当啷”一声清脆,鲜血便汩汩流出。这一声清脆,像极了夏日里挂门廊上的风铃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至于当时是个什么光景,又为了什么原因,他已经不记得了。

中了一剑,就是中了一剑,他是个人,又不是神仙。孤身在外,磕磕碰碰,手上流血,都是难免的。只不过以前他在“乡下”练剑的时候,那个把眼泪和鼻涕抹在他脸上的女人告诉他说,如果剑出的足够快,那知道刺入对方皮肉之时都不会有任何声音。但上官旭尧不但不赞成,反而极为抵触。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剑只要出鞘就会传来一阵“呜呜”的风声。有人说,这声音,是对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的哀悼,但上官旭尧却从中听出了一股浓浓的渴望。

他的那位朋友,好像也并不想杀死他。

不然的话,这一剑定然会刺入他的咽喉而不是腹部。

“乡下”的晚风很柔和,尤其是在仲夏夜。伴着微微晚风,听着头顶铃声的清脆,携带着树叶被微风吹动的沙沙声,沙沙声又拨动了清脆的风铃声,如此循环往复,上官旭尧可以呆呆的坐一整夜,直到晚风停滞也不肯离去。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第一次听到剑刺破血肉以及鲜血流出的声音是在他自己的身上,是从他最亲密的朋友的剑上。

上官旭尧挣扎着想要挥剑反击的时候,朋友忽然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前,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你听到了吗?这风铃声?很轻很轻……不似风,而是一只猫!一只猫再用它爪子上厚厚的粉嫩肉垫拨弄着一下坠落地的风铃!”

腹部当然也是个致命的地方,但朋友的剑,只刺进去了整整一寸。一点不多,一点也不少。

受了伤疼痛当然是无法避免的,而且这样的皮肉伤,血却是也要留的更多。

原本按压在伤口上的手,也挪到了一边,任由那鲜血流淌着,浸透了衣衫,湿透了地面。

不过再好听的声音,他也有厌倦的时候。

朋友如此说道。

这么一说,上官旭尧好似也听见了这声音。不得不说,朋友描述的很是精确,让他的眼前也逐渐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看着朋友死去的面庞,上官旭尧却是也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他的笑,也就是从那刻开始逐渐少了起来。

最终,上官旭尧还是拔剑反击,把这朋友杀了。

到死,朋友的脸上都有这一层挥之不去的疑惑,仿佛在说我给你带来了这人间最动听的乐音,你为何还要杀我?

震北王上官旭尧回过神来叫道。

“王爷有何吩咐?”

无论是谁,当知道一个朋友至死也没有原谅自己时,恐怕都难以笑的出来。这道心结只要一天没有过去,那笑就会一日一日的衰减下去。

“孙德宇!”

另外,他还看到王爷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不断摩挲,这让孙德宇有些紧张……他以为王爷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不适?矿场这里,荒僻不堪,眼下又鱼龙混杂,万一王爷有了些什么三长两短,他可就是这震北王域最大的罪人。

无的放矢的想法和念头必定都会越来越极端,一但有了这个念头就无法操控,即使后面会给出了正确的解释,也会遗留下先前疑惑的印子,最终钻进那牛角尖之中。

孙德宇应声走了进来。

他看到王爷竟然在大白天的时候点了灯盏,还把这灯盏放在了窗台上。窗户打开着,可是这风沙却如同找了眼睛一般,全都避开了这扇打开的窗子,以至于放在窗台上的灯盏,火苗都没有出现丝毫的抖动。

“你知不知道震北王城,东门旁的城墙下有个黑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蹲在那里?”

震北王上官旭尧问道。

孙德宇想着想着,却是觉得身子有发冷……双手也开始微微的战斗。他的腰带里放着一枚传讯符,使用秘法制成的,算是星剑老人皇朝的遗留之物,现在这制作方法以及失传,却是用一枚少一枚。孙德这次在离开震北王城时,犹豫再三,还是从王府秘库里拿了一枚,贴身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只要他将这枚传讯符碾碎,那其余仍在震北王府中躲清闲的其余王府供奉们就会立即收到消息,星夜疾驰的赶往这里。可是这传讯符临走前装在身上已经是件让孙德宇异常纠的事,现在若要使用,岂不是更加的纠结?况且王爷的方才唤来自己的目的尚不明朗,若是他冒失的碾碎了这宝贵的传讯符,难免不受到王爷的责备。一时间,孙德宇的右手却是挂在要带上,进退不得。

震北王上官旭尧叹了口气说道。

孙德宇听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王爷这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孙德宇摇头表示不知。

“我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到了,但在当时那团黑影可是极为明显的。”

震北王上官旭尧不是一个乐意出门的人,不乐意出门,当然也就不乐意走路。但这位蹲在城墙下光着脚的男人却不知为何的让震北王上官旭尧产生了无比的兴趣。简直要比一位角色的妙龄女子,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还要有兴趣。

三日里,他往返于王城东门无数次。

震北王城的东门,他也走了无数次,但每一次却是都行色匆匆,哪里会注意到门旁边的城墙上有没有黑影?

但凡能留下印记的东西,都是需要经年的累积才能造成。那团黑影看上去像个人蹲在那里,实际上就是有个人,曾经在那里蹲了很久很久,一步也不离开。震北王上官旭尧每次走过东门时,都能看见他,低着头,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膝盖,顺便还垫着自己的下巴,眼睛一开一合,并不浑浊,但也没有什么光泽。穿着的衣裳并不算破烂,起码比真正的穷苦人和叫花子要好的多,但是他却光着一双脚。脚很脏,还黑,比他背后在城墙上烙下的合影还黑,简直和他腿上的那条黑布裤子练成了一体。若是不仔细看看,根本区分不出来哪里是裤脚,哪里又是他真正的脚。

震北万上官旭尧对他伸出了手。

一把将其拉起后,带他去王城里的祥腾客栈中吃了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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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风云录第6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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