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说道。
显然也是害怕被这位老鸨责怪。
反正这小姑娘先前也说到了酒,干脆就如此就坡下驴。
“喝酒?”
老鸨自语道。
同时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小姑娘。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怪了……买卖做到头牌的姑娘,非嚷嚷着要嫁人!好端端可以跟父母撒娇的年龄,却非要来这儿喝酒!”
老鸨说道。
不过这里本就是用钱说话的地方。
开门迎八方客。
不管这年龄还是性别,只要有钱,就能一视同仁。
“既然是你迎来的客,那就你亲自支应着!”
老鸨说道。
小六不由得一阵苦笑……
心想自己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或许是昨晚去找乐子时那姑娘突然见红导致的……
做这一行当的人,最忌讳这般事态。
眼下又被老鸨安排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当然是一度抱怨。
“你要喝什么酒?”
这伙计问道。
“你有什么酒?”
小姑娘问道。
“我这里可都是好酒!”
伙计说道。
小姑娘点了点头。
这里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可这伙计或许是因为自己郁闷,竟是没有收钱,就给小姑娘上了一壶。
只想着快快把她打发了了事。
没想到这酒壶刚一落桌,酒杯还未放好,这小姑娘竟是就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随即扑闪着双眼,看着这位伙计。
“你……喝完了?”
伙计吃惊的问道。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这般平静的望着他。
“还要?”
伙计问道。
小姑娘这才点了点头。
伙计一股脑的白上来了十几壶,却是要看看这小姑娘还能怎么喝。
没想到这小姑娘却是一壶接一壶的喝了起来。
不过刚喝了三壶,却是就趴在了桌上,似是睡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重新起来,继续喝酒。
“你这里的酒还有很多?”
小姑娘问道。
“当然!凭你是喝不完的!”
伙计说道。
“的确是喝不完……那就算了吧……”
小姑娘说道。
随即站起身来。
伙计以为她要离开,赶紧上前准备讨要酒钱。
没想到小姑娘却是从竹篮里抽出了一把剑……
等她从这Ji院中出来,再回到先前的长街上时,看到那中年男人还在那里坐着。
小姑娘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往那Ji院走去。
“你要干什么?”
中年男人问道。
小姑娘并不回答。
一直等走近了之后,她才缓缓张口,说了两个字:
“工钱。”
那中年男人看到眼前的景象,竟是扑通一下跪地不起。
原本热闹的Ji院,哪里还有一个活人?
鲜血已经顺着砖缝,把院子中的树坑都灌满了。
“酒我没能喝完,所以付一半就好。按你先前说的,也该够去那酒楼吃一顿饭。”
小姑娘说道。
回忆到此为止,小姑娘却是被咕咕乱叫的肚子拉扯了回来。
糖炒栗子也听到了小姑娘的动静。
“你醒了?”
糖炒栗子问道。
小姑娘缓缓的坐起来。
看了看四周和眼前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马车中。
不过她仍旧是一言不发。
缓了缓神后,从马车上下来,朝前走去。
直到看见了靖瑶,才停下脚步。
“你醒了?”
赵茗茗问道。
“你们别打了。”
小姑娘忽然开口说道。
“难道你要和他们走?”
赵茗茗指着靖瑶问道。
“我不和他们走。”
小姑娘摇了摇头说道。
赵茗茗却是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了。
既然不先走,又为何要出面止战?
“不过怎么走,和谁走,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要帮忙。”
小姑娘接着说道。
赵茗茗却是有些恼火……
心想自己如此费劲却是废了什么?
到最后却是就换来了这么一句轻描淡写?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没良心?若不是我家小姐,你可能早就死在路上了!”
糖炒栗子却是率先发作说道。
“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死活也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更没人可帮忙。”
小姑娘看着糖炒栗子,冷漠的说道。
先前赵茗茗从她身上取下,放在一旁的短剑,现在却是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而且这柄短剑,已然出鞘。
剑锋处闪烁这幽蓝的光。
甜天幕上的层云,已经逐渐散开。
月亮终于漏了出来。
照在每个人的连山,洒落每个人的肩头。
没有月光的时候,总觉得是欠缺了些气氛。
现在月亮终于出来了,众人又觉得好像是一种打扰。
随着月出而飘荡的晚风,把小姑娘的发丝吹得更加凌乱了些。
可无论是刀剑,还是月光,还是这风,都不能让她的双眸有丝毫的游离。
小姑娘闭起了眼睛。
靖瑶却是要比先前对战赵茗茗时更加严肃紧张。
“你对这小姑娘知道多少?”
靖瑶问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仁说道。
“好吧,我知道的只是一些传说和流言罢了。对我们现在的情况起不到一点帮助。”
高仁看到靖瑶冷厉的目光,只好摊了摊手接着说道。
“传说和流言有什么区别?”
靖瑶问道。
在他心里,传说和留言都是一样的。
没什么区别。
都是没有证据,也做不得数的。
“当然有区别。”
小姑娘忽然睁开眼说道。
“传说往往都是真的,而留言却只有夸张。”
这话传到靖瑶的耳中,却仍旧没有觉得有什么区别。
往往都是真的,那说明还是有不真的可能。
至于那夸张的事情,就更没有边际了。
靖瑶的为人和他的武道一样,都是极为现实的。
只有双眼看到,双耳听到,双手感触到,才能算得上现实。
其余的一切信息来源,都对他无用。
因为靖瑶什么都不会相信。
一个武修,除了自己的心境和武道诉求以外,自己的情感,周围的环境,以及他精神层面的丰富程度,都极为重要。
不过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一个人即便是不修武道,也会在其他的方面有所建树,有所思想。
武道是一个武修的基础,也是靖瑶,赵茗茗,刘睿影这样武修之人生活的核心。
天地自然塑造人。
人又建立了天地之间的等等理念与关系。
在武道一途中,丢弃了最本质的追求,反而去贪图那纷繁烟火,难道不是武道精神的一种失落?
至少在赵茗茗的心中,武道虽然不能离开争斗与杀伐,可它依旧是浪漫的,同时也是极端的。
生活与武道不可分开,生活自然要与人与天地融合在一起,但是它门互相之间的距离又是不可磨灭的远。
武道深入生活,就是让每一招功法武技,都不能枯死在材米油盐之中。
毕竟这武道是多多元化的,不能一概而论的推挤于现实。
“那关于的你的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靖瑶问道。
小姑娘微微一笑。
轻轻提起了剑。
她并不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