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柔拿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慕是个懂事的孩子,能够理解我和他三叔的苦心。
可没想到一个多礼拜以前,慕去了长安,跟他三叔吵了一架,把他三叔气得差点住了院,我对明白慕对我们的误会很深很深,所以急着想跟他解释。
如果是以前,我只要把这些想法告诉午,午的话,他一定会听,可是现在他和午根本没有任何联系,我想了想,只好来找你,看来是真的找对了。”
崔真真有些汗颜:“婶婶,不光是慕误会了,连我也误会了,我还以为你今来,是为了谈杨达股份收购的事,没想到你原来是来让我递话的。”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婶婶,谢谢您能信任我,也代我感谢三叔,感谢他能信任我,等平安稍微大一点,我带着她一起去长安,给二位磕头。”
闵柔一愣,她这一切的目的,当然不是真的要消除所谓的“误会”,而是为了拉近与崔真真的关系,打好亲情牌,方便接下来的收购谈牛
可是没想到,崔真真确实放下了对她的决心,却又加了这么一句,直接堵住了她接下去可以的话。
现在她无法判断,崔真真这句话的目的,究竟是真的已经相信了她所的话呢,还是用这句话来试她。
这种情况下,如果她继续和崔真真探讨关于杨达股权的事,那么一定会图穷匕现,可是眼前这么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了,万一崔真真又醒悟过来呢?
闵柔陷于两难境地,她怕崔真真看到自己脸上闪烁不定的神色,连忙再次把崔真真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背连声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崔真真的心里很是暖和,她之所以会轻易相信闵柔的话,除了闵柔所的确实有道理外,也因为慕妈妈刚刚来看过她,对她一顿疼爱,甚至很想留下来照顾张平安。
最后还是崔真真和夏青一起以心怡、雅怡、萤萤和萍为由,才让慕妈妈打消了这个主意。
这种思维的惯性让崔真真下意识地以为闵柔或许也是出于好心,毕竟在此之前,李延河对张慕的提升是实实在在的。
闵柔的眼珠高速转动,突然,一个主意跳了出来,她在连声夸赞完崔真真后,突然大老欣慰道:“我们慕真的是有福气,虽然午离开了,但不论你还是夏青,都是对他不离不弃的。
虽然夏青也不错,但我个人以为,既然平安在,慕应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你的身上,不然有一平安问她爸爸在哪儿的时候,你该怎么回答呢?”
崔真真的愣了一愣,得确,她只是因为诸多考虑,才被迫放弃张慕,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总是希望张慕能够呆在身边的,她了解李午,也自觉得比不上李午,可是对于夏青,她难免是心存敌意的。
这个停顿让她从闵柔的拥抱中离开,然后苦笑着道:“不论慕最后怎么选,我总是支持他的!”
闵柔当然明白这其中的言不由衷,但她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挑拨崔真真与夏青之间的关系,而只是想要扰乱她的思维,于是她赶紧拍拍手道:
“唉,你们年青饶分分合合,我这个老太婆是看不懂了,但我相信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该是你的,不该经过多少反复曲折,最后仍然会回到你身边!”
崔真真若有所思,她想起了与张慕过往的点点滴滴,想起宿命给了她张平安,那么未来呢,命运一定会有一个交代的。
闵柔看着崔真真陷入沉思之中,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声道:“真真,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崔真真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闵柔稍微大声一些:“真真,真真!”
崔真真霍地回过神来,见闵柔正满脸关心的瞧着自己,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婶婶,不一心走神了,刚才您跟我什么?”
闵柔道:“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虽然你一直很低调,也不曾卷入慕的事业中,但是平安毕竟是慕的女儿,如果你们两个有什么危险,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
从我刚才进入公司的情形来看,对你的安保力量远远不够,最起码也得从安保公司请两个专业的保镖24时盯着,才能对你有起码的保障。”
崔真真呆了呆:“我与慕连竿子头都打不着,他们犯不着来对付我吧?”
闵柔摇摇头:“江承业来对付丽科的真正目的,是要摧毁慕的根基,要你们觉得慕连累了你们,所以对他产生敌意,而你和慕的关系更是复杂,比如丽科的股份,他们肯定会以为这是你帮慕代持的,这种情况下他们极有可能会对付你。”
崔真真连忙解释道:“婶婶,我没有瞒你,这个股份跟慕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它只是属于我,是我抚养平安长大最重要的资本之一。”
闵柔点点头:“你的,我一点都没有怀疑,所以,江承业虽然一直想拿这件事做文章,但是与丽科医药不同的是,我从来没有对你有任何的压力。
我只是担心,如果江承业换一个人来对付你的话,未必如我这样打马虎眼。”
崔真真不服气:“怕他什么啊?这件事我做的光明磊落,不管江承业用什么样的方法,别想让我退半步。”
闵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怕,所以我提醒的并不是要你担心明面上的东西,而是让你心平安的安全,万一他们拿平安来威胁你,你连一点退路都没有!”
崔真真一愣:“那江承业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至于这么没底限吧?”
闵柔苦笑道:“真真,我们不要拿自己的安危去测试人性的黑暗,我们会输得一败涂地!
我想有一件事慕一定没有告诉我,午订婚那,江承业为了不让慕出现在婚礼现场,暗地里派了一群人绑了慕的朋友,慕为了救他们,腿上被深深的扎了一刀。
后来婚礼现场,慕又与保安动了手,当时腿上的血流得满地都是。”
这件事一,崔真真立时急了:“怎么会这样,那慕他最后有事吗?”她愣了愣,突然苦笑道:“最后当然没有事了,如果有事,我也见不到他了。”
然后她突然又很愤怒地道:“那李午呢?她知道这件事吗?她为什么不阻止?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慕?”
崔真真是真的愤怒了,因为她曾经跟李午有过约定,也有过赌约,最后张慕赢得了赌约,足以让李午重新信任张慕。
她最早真觉到李午对张慕的感情并且提醒过张慕,她也知道张慕对李午的感情深到对以自拔,明明如此相爱,午怎么可以让张慕为她爱这样的伤?
闵柔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她轻轻地揉了揉崔真真的肩膀以示她安静,然后很声道:“感情的事,只有他们三个人自己知道,旁人纵然看到了所有表面的一切,也不见得能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汉。”
崔真真急道:“可是......”她很想,不管李午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张慕呢?
闵柔制止了她的话,而是继续道:“真真,你也别生午的气,从她答应成为江承业的未婚妻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事情就由不得她一个人作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