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您的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听懂?”
李延河哼了一声:“你别给我装傻充愣,告诉我,你现在究竟在搞什么鬼?到底有什么计划?”
张慕歪了歪嘴:“有什么计划?没计划,混日子呗!”
李延河盯着他的眼:“你现在整跟夏青混在一起,而且居然开始卖起奶茶来了,午你不打算去抢了?”
张慕反问道:“三叔,你告诉我一条道路,我可以怎么抢?
午下的主意,我能去改得了?
江承业的地位,我能够得着?
生物化工行业,我还进得去?
我在杨木的底,一定没人挖?
三叔,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不怕告诉你,看守所里都进去呆过两了,如果不是以前部队的老领导来保我,这个时候指不定呆在哪个角落里服刑了呢!”
张慕一句,李延河就皱一下眉头,等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李延河霍地跳了起来:“究竟什么事?他们要这样对付你?”
张慕看着他,慢慢道:“三叔,你的事。”
李延河奇道:“我的事?我有什么事?难道他们还想通过整倒你来逼我就范?”
张慕看着李延河,在来参加今的宴会之前,张慕就已经预料到会遇到李延河,但是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和李延河商量这一牵
张慕很肯定,李延河不会害自己,李延河几乎掌握了自己的一切信息,他如果要整自己,自己随时可能出问题。
但是闵柔毕竟是李延河的妻子,二十多年的枕边人,他现在不确定李延河与闵柔之间是否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否则的话,而闵柔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地对付自己?
随着张慕越来越成熟,他越来越不相信所谓的立场,也不相信那些信誓旦旦。
李延河曾经胸有成竹地,会对赵红卫除恶务尽,可是现在赵红卫不但好好的,还反咬了李延河一口。
李午曾经咬牙切齿要与藏在杨木,藏在实验室的背后的幽灵斗上一斗,可是当张慕与幽灵不共戴、你死我活的的时候,李午却已经和他们和解了,从某种角度,也是把张慕给出卖了。
所以,没有什么立场,也不分什么正邪,双方更像是为了利益而角逐,而张慕就像一个忠于誓言的中世纪武士,傻傻地成为一方逼迫另一方的棋子,成为整场战争中最悲哀的存在。
一年前,单飞雪刚死的时候,张慕相信李延河当时确实是想替女儿报仇的,他对闵柔也没有那么信任,所以对烟雨湖项目,他都让张慕保密。
可是,现在的张慕却对李延河没有什么信心。
如果最后查出来单飞雪确实是被闵柔所杀,如果自己与闵柔真的不可两存,李延河究竟会帮谁?
李延河曾经信誓旦旦地要给雪报仇,可是已经将近一年了,除了一开始的大张旗鼓,后来的李延河却如同失忆了一般,把这件事彻底给忘记了。
在刚才与张慕的话中,李延河根本没有提前一句跟单飞雪有关的东西,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提。
他开口提的是李午,所以李午才是李延河的第一,而不是单飞雪亲女儿。
张慕的心很寒,非常寒,寒得他甚至很想马上结束这一场对话。
也许李延河完全不了解闵柔所做的一切,但是对于一个掌控了杨木二十多年的人来,这种可能性太了,连张慕这个脱离了杨木的人都可以听到的事情李延河怎么会听不到?
所以张慕觉得只剩下一种可能性——李延河对闵柔的一切纵容了也有可能妥协了。
只鉴于张慕父亲与李延河之间的交情,李延河并没有对自己赶尽杀绝,如此而已。
在几乎很少相处的女儿与陪伴了一辈子的妻子之间,他最终选择了原谅妻子,而这种妥协是李延河这种高位者最大的习惯。
张慕已经开始怀疑,闵柔之所以开始对付自己,是因为她在李延河那儿得到了默许,也得到许多情报,不管是因为单飞雪原因,或是因为江承业的原因,闵柔都把自己当作了头号敌人。
所以张慕不得不试探清楚,李延河的立场究竟是怎么样的?
还好,李延河下意识就把张慕与他自己捆绑在了一起,这让张慕的心里略略地感到温暖。
他摇摇头:“不是,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个人利益上的往来,ENG也一直风平浪静,他们还不至于拿我来威胁你,他们也没有办法轻易拿下你。
更何况,据我所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对付你,最多就是希望你能够对一切作壁上观而已。
而三叔你,也确实一直在安静地作壁上观。”
李延河下意识的想要否认。
张慕苦笑着道:“三叔,我父亲当年可以毫不犹豫地为您挡刺刀,而您也会下意识地为我父亲挡炮弹,这就是战友之间的情谊,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我是您的辈,但却一直自认为是您的战友,不管有任何的需要,我都毫不犹豫地会付出一牵
只是我现在很不确定,我还可以把我的后背交给您吗?”
李延河没有回答,神情却变得极其严肃。
张慕点点头:“是的,我可以交给您,一直以来,我都背靠着您站着,背靠您成长着,您在替我挡风遮雨,清除那些乱七八糟的一牵
可是现在发生了许多我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您也知道我的这些无法理解地事情究竟是什么,您现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理解?
所以,三叔,如果现在要问的话,不是您来问我,而是我来问您,您究竟有什么计划?”
李延河的神情更加肃然:“有些东西,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杨木不会给你惹麻烦,但是我现在也无法公开的给你支持,许多事,需要靠你自己。”
张慕吁了一口气:“这句话你不,我也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李延河瞪了他一眼:“什么为什么?”
张慕道:“你比赵红卫要清廉的多,也公心的多,你在杨木的威信,你的历史功绩、你的背景、都不是赵红卫所能比拟的,你所可以调动的社会资源与赵红卫相比更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赵红卫去了看守所,明他的事情至少不是子虚乌有,而你别双规就连停职都是暂时的,可是为什么这个暂时居然一下就暂时了一年?
三叔,我不是系统出身的,进杨木还不到三年的时间,可是我都懂得这个道理,你怎么可能会不懂,你怎么可能没想过这其中的问题?
如果你真有事,那处理决定早已经下来了,如果你没事,那也早就该让你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了,可现在悬在半空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听,姨时不时会去帝都替你做工作,我问你,这做得是什么工作?
三叔,你所以,请你解释一下,你是真的想借此激流勇退,解甲归田?”
张慕滔滔不绝了半,李延河却一直一声不吭。
为了让自己来参加这个宴会显得更郑重一些,张慕今特意穿了衬衣打了领带,连续的发问让张慕觉得胸口有点憋得慌,于是替自己松了松领带,又解开了一个钮扣。
他盯着李延河的眼睛,良久之后,李延河终于问道:“那你现在还信任我吗?”
张慕也不回避:“信任,但是我只信任你不会害我,至于其余的,我不信。”
李延河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