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欣喜的转身看着我。
“把门关上。”
我说完就躺进了被窝里,背对着门口,不想理会她。
保姆站在原地没动,一分钟后才开门出去。
被窝里全都是那淡淡的香味,我不想闻都没办法...
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时,门又被敲响。
“沈先生,天冷了,我给你烧了热水,你洗个澡再睡吧。”
那温柔的声音让我一阵火大,从床上起来,那喜欢让我洗澡是吧。
洗!
我没好气的打开房间门,保姆艰难的抱着一个超大的铝盆进来,是那种农村老式的。
随后,又满头大汗的拎来水壶,往里面灌热水。
水满了,我坐进去,没有动手的意思,保姆温柔的帮我擦背。
我舒舒服服的享受着,还点了根烟。
水凉了,背也擦好了。
我又躺到了床上,剩下她一个人处理那么大一盆水,我一个大男人都处理不了,需要好几趟,更何况她是一个女人。
但我就是不搭手帮忙,让人出卖一次就够了,再让人出卖第二次,我那不是白痴了,是蠢!
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身旁有人躺了进来,从后面紧紧抱住我,一阵温软。
瞬间,我就清醒过来,我对着墙壁冷漠的说:“滚!”
“沈大哥...”保姆声音颤抖着。
“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你只是我的保姆,这是我的房间。”
“外面没有房间了。”
“那你就去睡猪圈也好,睡客厅也罢,与我无关。”
这时,老式的木头玻璃窗有缝隙,风吹上来,砰砰砰的,好像有人在窗外敲窗。
在加上到处都是老鼠的吱吱声。
这大半夜的,魂都能被吓没了。
保姆也被吓得惊叫着,非但没走,还抱得更紧了,娇躯止不住的颤抖着。
“对不起,沈大哥,我,我没办法,我没得选!”
“别说对不起,我最恨别人跟我说对不起,是我自己蠢,以为你想离开那个老狐狸,我低估了你对金钱的渴望!”
“没有,沈大哥,你误会了,李俊那个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得不那么做!”
“闭嘴!”
我没再听保姆的解释,她越解释就越显得我的愚蠢!
但,也没再把她赶出去。
不是原谅了她,只是把她留下来,能省很多事,而且,她始终是个女人,真要让她睡猪圈冻死了怎么办?
之后的三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对着闪雪花的电视发呆,脑子里都在想着,该怎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保姆依旧尽心尽责的照顾着我,没有抱怨跟着我在这种乡下生活困难,反而显得很适应。
但也没再解释任何事情。
我也一句话没跟她说。
我们来明明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三天没说过一句话。
那种感觉...
让我想起了曾经短暂却自以为是的幸福的婚姻...
第三天夜里,保姆刚替我暖好被窝,我刚躺下准备休息时,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发动机声。
紧接着,门被推开,李俊笑呵呵的进了房间,在客厅灯光的映照下,他的笑容被黑暗笼罩着,晃动的灯光,显得笑容阴暗无比。
“不好意思沈先生,恐怕,你不能继续待在温柔乡了...”
我眉头一皱,这是准备带我去鉴定石料了吗?
为什么会是大半夜的?!
我骂骂咧咧没好气的起床后,保姆急忙帮我穿上衣服。
面前的李俊一直笑呵呵,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咒骂而生气,只是催促着我快一点,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我才懒得搭理他。
他越是催促,我就越是要慢悠悠的。
谁让他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去哪里,我问他,他也只是告诉我到了就知道了。
这不是废话么?
到了我当然知道了!
我故意拖时间,被他带来的人上前推搡着,把我给推出了屋。
上车后,保姆也被带了上来。
这更让我好奇今夜要去的地方,我并没有告诉李俊,要把保姆带上...
车子一路颠颠簸簸,我想睡都很难入睡,却不知何时靠在了保姆的怀里睡了过去。
对于观察我被关在什么地方,没那个必要。
因为,经过上一次的事老狐狸绝对不会再让我继续住同一个地方。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了推我,我睁开眼睛,外面还在一片漆黑,我手撑着要起来时,撑到了一阵柔软。
这才发现我刚才一直在保姆怀里睡着,手撑着她的大腿。
她脸红没红我不知道,我面无表情的下了车,一阵冷风袭来,我紧了紧衣领,点根烟驱除寒冷,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我们现在应该是身处一片丛林里,身旁全都是参天大树,偶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鸣叫声,以及非常渗人的狼嚎声!
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听到过狼嚎声了!
此时,我的手被一只微微颤抖的嫩滑小手紧紧握住,我不耐烦的甩开了那只手。
面前一片漆黑,但还是能看得出来那是一条大河,很宽很宽的河流,河水轻轻撞击着岸边,哗啦啦的声音,让我有些猜不到李俊到底想干嘛。
和他交手这么久,我也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学到了凡事要多想,他可以称之为我的人生老师。
不过,对我却不怎么友好!
我叼着烟,眯着眼睛,脑海一阵疯狂转动,猜测着李俊的想法。
如果是看石料没必要大晚上的把我送小山村里拉出来,要预防我故意看错石料更简单了,只需要让锦兰那边的人,给我看一眼母亲和女儿就行。
那到底是什么,非要这大晚上的,跑到这么宽的河边呢?
我瞟向李俊,只见他身边的人拿出一个手电筒,向黑洞洞的河面一闪一闪。
紧接着,河面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灯光,忽隐忽现。
这是在打暗号!
我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云省之所以是国内最大的玉石翡翠基地,是因为与三个小国相邻,要进入国内,首先得想办法进入云省。
并不是所有的玉石商人都会选择出国去选原材料,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而且,石料少则几万,多则几百上千万,那么大一笔资金,又在异国他乡,被人来个钱货两吃,商人也没办法,搞不好小命都得丢在哪儿。
我在敛石料的时候,心中也从未想过去那三个小国敛,怕我没那个命把货带走!
所以,玉石商人宁愿被云省这边剥一层皮,也不会选择去冒那个线,反正,最后羊毛出在羊身上。
李俊他说是玉石协会的人,在我看来这话不假,但他想要在云省垄断,未免有些可笑滑稽,他可没那个实力。
但是...
如果从源头就开始垄断,那就另当别论了!
只要够狠够狡猾就行,能赚的可比国内又多了很多!
论狠,我已经领教过了,硬生生把我给绑来,软禁了那么长时间。
论狡猾,他是我见过最狡猾,最心思缜密的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是被软禁的人,要正常离开这个国家,我的行踪就会暴露,这是李俊不想看到的。
万一,被吴少和孟老板发现,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