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嘎吱作响的凳子,一张桌子,一台闪烁着雪花的黑白电视,连个沙发都没有!
门外传来李俊的笑声。
叮嘱我,千万别再搞什么花样了,这是最后一次,不然,后果他可不保证!
听着他狂傲的笑声,我一脚踹坏了仅有的一个凳子!
伴随着凳子碎裂的声音,他的笑声渐渐消失,紧接着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渐渐远去。
输了!
这一次我输得体无完肤!
前两次的小交锋,我还天真的以为是我赢了李俊,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赢过他,是他给了我那种错觉,以为我赢了!
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赢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客厅里又冷又黑,我烦躁不已的坐在地上,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饿。
忽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身旁。
人未到,那股淡淡的香味已经出卖了她!
我没有理会她,更没有去猜测,为什么她没有离开,没有被李俊带走。
很简单,因为这里没有足够的监控工具,李俊要继续留她在我身边,实时监控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坐在地上满脑子都在想着,为什么我会失败?
啪嗒一声。
客厅的灯被打开,是那种老式的,只有一个灯泡吊在顶上,屋外的冷风一吹,摇曳着,灯光忽明忽暗。
保姆把被我踹烂的凳子捡起来收好,调好闪烁着雪花的黑白电视。
没等我不耐烦的让她滚出去时,她已经离开客厅。
也不知坐了多久,保姆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的手里端着两个花瓷碗,是村子里面特有的装菜用的,里面冒着香喷喷的热气。
她脸色有些痛苦,脚下快步走着,好像手上的碗很烫。
我却装作视而不见,更没有起身帮忙的意思。
咚、咚、
两个碗重重的放下后,保姆急忙把手放在了耳朵上,手还微微颤抖着。
紧接着又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桌上多了四菜一汤。
很简单普通的家常菜,让她做得勾起我的食欲。
“沈大哥,吃吧,一会儿凉了。”
保姆说着拿起地上的凳子敲敲打打。
三两分钟就重新修好了凳子,放到我的面前,还用手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让我坐下。
坐个屁!
我又一脚踹烂了凳子。
保姆被我暴怒的样子吓得花容失色,抿着红唇,什么都没说,又转身继续拿起快要成废柴的凳子,继续修理。
修个屁啊!
看到那破烂的凳子我就烦,她还一直修。
我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凳子,怒气冲冲的走出客厅,走到旁边的厨房,灶火还没撤,我反手就把凳子扔进了灶火里。
回到客厅时,保姆低着头,两只小手无措的摆弄着,也不敢说话。
看了看桌上的菜,我把桌子都掀翻了!
哐啷...
一地的碎碗和还冒着热气的菜。
“啊!”
保姆惊呼一声。
她的手被滚烫的热汤不小心烫到了,我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像之前那样急忙帮她处理伤口。
见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去处理伤势的意思,我怒指着外面,咬牙切齿的冷喝一声:“滚!”
我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想要怒喷保姆,最终还是没骂出来,让她滚出去处理伤势!
保姆捂着手,不肯动。
“我让你滚!还嫌我今天输得不够丢人,想要留在这里嘲笑我是吗?”
我忍无可忍了。
那种被人欺骗,被人出卖的感觉,太他妈憋屈了,我可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保姆抬起头看向我时,美眸颤抖着,贝齿紧咬红唇...
“沈大哥...”保姆声音颤抖着。
我立马打断她的话,语气自嘲的说:“别,别叫我大哥,我可高攀不上,应该是我叫你大姐才对,谢谢你今天给我上了意义非凡的一课!”
说到后面,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转过身。
“自己滚去处理伤口,别以后来赖上我,我可负不起那个责任!”
我冷哼着进了房间,留下保姆一人在客厅里...
压抑得我胸口快要爆炸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我把怒火全都发泄在了门上,用力的重重关上。
砰的一声巨响。
屋顶不断掉落灰尘,门也嘎吱嘎吱差点倒了。
门外传来清理碎碗的声音。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愤怒!
不过,谁让我是白痴呢?
那么容易就信了别人,活该自己被出卖!
房间里又潮又冷,还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声。
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过这种房间了,好像,从离开老家到锦兰打工后,就在也没睡过了吧。
以前没自己的房子时,到也没觉得有什么,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但自从有了自己的房子后,到处被整理得干干净净,房间又空调又暖和,又在徐婉秋的房子住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住在这里,我顿时有些不习惯,浑身冷冰冰的,两床棉被又潮又冷。
我坐在床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今天算是我栽了,但是,我不会就这么罢休,我还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有些困意了,但肚子很饿,饿得我直流口水,睡不着。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门被推开,客厅的灯光透了进来,保姆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沈...沈先生,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快趁热吃了吧,不吃东西身体会垮掉的。”
她明显是想叫我沈大哥,被我一瞪,赶紧改口。
看着她手里的酱油炒饭,我不禁想起小时候,跟家里面闹别扭,我也是一天不吃饭,晚上睡觉前,母亲弄了碗酱油炒饭给我,很香。
她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这个!
我上前抢过她手里的碗就要砸了,被她给拦下。
“沈先生,这是最后的碗和饭了,你不吃,身体会承受不住的。”保姆的眼神充满了关心。
“不用你来这里假惺惺的关心我,我已经气饱了,而且,我怕有人在饭里面下毒。”
我冷漠的扬起手,把最后的饭和碗都给扔了!
保姆还想去收拾。
“站住!”
我冷漠的勒令她不准动,语气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
不对,至少对待陌生人我还会稍稍客气。
对她,我不会再跟她讲客气。
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我,我指了指床上,冷漠的看着她,连话也不想说。
下一刻。
保姆贝齿紧咬红唇,褪去衣衫,躺到了床上,被冰冷的床和被子冻得瑟瑟发抖。
我在一旁抽着烟,淡漠的看着她发抖。
动,我肯定是不会动她的。
但她是我的保姆,负责我的起居饮食,那这冰冷的床,就让她当人肉电热毯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躯,但能睡得舒舒服服,为什么要让自己受委屈?
大概半个小时后,保姆不再抖了,应该是捂得差不多了。
我直接先开被子,冷漠的拉着她的手,让她起床,该去哪儿睡去哪儿去,反正我是要休息了。
保姆只穿着贴身衣物,突然从被窝里出来,冻得瑟瑟发抖,赶紧拿起衣服穿着,准备出门。
“等等...”
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