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哦?还有这等怪事?我不信!”

“臣也不信,但扬州传的沸沸扬扬,臣还夸口,说回京找中书令验证一二……嘿嘿,陛下也知道,臣算什么东西?中书令从不正眼瞧我们这些山阳王府的旧人!这次述职完再回扬州,只能避开那些听过臣夸口的人,免得让扬州士族以为陛下身边的近臣都这样无信……”

“这有何难?”安休渊酒气上涌,拍了怕案几,道:“取我弓箭,走,去中书省!”

“陛下,还是不要吧?中书令未必愿意……”

“怎么?别人射得他,朕射不得?”

一群人来到中书省,柳宁正在处理公务,走出来迎接,安休渊也不废话,指着柳宁道:“中书令,宽衣!”

柳宁愣住,不知安休渊这是要干吗,微微躬身,道:“请陛下明示,命臣宽衣是为了何事?”

“哈!”

安休渊双目腥红,借着酒意宣泄着对门阀的厌恶,道:“朕是不是皇帝?朕的话,你不听?来人,抗旨该当何罪?”

旁边的中书侍郎见势不对,低声劝道:“主上似是醉酒,这时不能反抗,中书令还是顺着好,想想那天尚书令的遭遇……”

柳宁额头青筋跳了跳,他能位极人臣,脸皮厚度自是不用担心,立刻解开袍带,褪去袍服,露出硕大如鹄的肚脐。

安休渊大笑道:“好一个箭堋!”

说完命侍卫左右扶住柳宁,取弓搭箭,拉开满月,瞄准了他的肚脐。

柳宁大惊失色,慌忙用手掩腹,道:“老臣无罪,主上饶命!”

“你不是鬼神庇佑,不惧箭矢吗?朕试试箭,若是真,你不会死,若是假,你犯了欺君之罪,死则死矣!”

柳宁浑身大汗,他纵横一生,没想到会这么没来由的死在中书省,扭头看向中书侍郎,挣扎喊道:“快,去请太尉,请太尉……”

安休渊怒道:“拿太尉来压我?他若敢来,我连他一道射……守住门户,谁敢走动,杀无赦。”

中书侍郎不敢动,其他的佐吏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宁成为箭靶子,这时杨渚突然挡在弓前,劝道:“中书令肚脐大,原是一个好箭堋,但万一护身的鬼神失效,一箭便死,以后再无人可射。不如换用骲箭,免得受伤……”

安休渊从酒醉的盛怒里稍微清醒,真射死了柳宁,难免会有很多麻烦,他最烦麻烦,于是听从杨渚的话,令他取来骲箭,搭上弓弦,嗖的一声,正中柳宁肚脐。

他扔了弓,大笑道:“朕箭法如何?”

杨渚佩服不已,道:“大宗师也比不过陛下,一箭之威,鬼神辟易!”

安休渊撒足了气,又见屋内众臣无不战战兢兢,得意的道:“走了,这里暮气沉沉,无趣,无趣!”

等皇帝一行离开,中书省的人急忙去看柳宁,道:“中书令,伤到哪里了?”

“要不要叫太医?”

“我这就去请太尉……”

“现在请太尉有什么用……”

“究竟是怎么了,主上干吗拿中书令射箭?”

“噤声!这是你我该议论的吗?”

柳宁被搀扶到椅子里,好一会才缓和下来,望着地上那支骲箭,眉头紧锁,目光却渐渐的冷冽如刀。

“太尉,好消息!”

天色渐晚,谢希文离开台城,直接去了大将军府,这段时间两人的交往比之前数年都要多,他也像自家人似的,丝毫不见外,进了府熟络的和众人打着招呼,等见到徐佑,高兴的道:“今天的事听说了吗?主上闯进中书省,拿中书令的肚子试箭……”

“别急,先来喝口茶!”

徐佑笑着为他倒了杯松萝雪,道:“我知道,主上喝醉了,行事略有出格,中书令宰相肚量,不会在意。”

谢希文一口喝尽了茶,任由水渍流到衣襟里,道:“痛快!太尉太高看柳宁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次大事必成!”

“哦?”

“柳宁之所以不赞同废黜皇帝,是因为他没受到切身之痛,今天命悬一线,终于感知到了危险将临,若我所料不差,过不了三五日,他就会亲来找我,重提废黜之事……”

谢希文话头一顿,惊疑不定的看着徐佑,道:“太尉,你之前说有办法说服柳宁,不会就是……也不对,既能鼓动皇帝去寻柳宁的麻烦,又能关键时候保住柳宁周全,只能杨渚才可以做到,他曾是山阳王内史,跟随山阳王多年,现在又正受宠,不会被任何人收买……”

徐佑笑道:“我从未见过杨长史,之前还坏了他扬州刺史的任命,怎么可能和我有关?只是碰巧罢了,省了我们多少算计?看来天命在桂阳王,谁也阻挡不了!”

谢希文难掩兴奋之色,道:“说得好!天命在此,谁敢逆天而行?我们为了安氏社稷而行废立,先帝有知,当怜惜你我赤诚报国之心……”??????????????????????????????????????????????????????????????????????????????????????????????????????????????????????????????????????????????(杨渚的伏笔,在第五卷第四十二章,那是他第一次出现。)

柳宁确实怕了。

遇到这样不循常理的君上,性命随时在飘摇之间,就如同今日这样的遭遇,突如其来,无法防备,连反抗都没法反抗,谁能不胆战心惊?

无论如何,可一不可再,下次会不会用铁箭?再下次会不会被绑起来当箭堋?

未知是最可惧的!

散值之后,柳宁离开台城,没有回府,而是拐道前去拜访庾朓。庾朓虽为侍中,但年事已高,并不当值坐班,上朝之后就回家休息。

“你最近可是来的少了啊……”庾朓慢条斯理的点了点柳宁,松弛的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神,可他坐在那里,还是像一座山,几十年来,难以逾越。

柳宁笑道:“最近忙碌,没常来向侍中请安,是我的错……”

两人叙过闲话,柳宁试探庾朓的口风,想问问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庾朓淡淡的道:“主上年少贪玩,借酒劲兴之所至,并无害你之意,否则岂会用骲箭?且放宽心,只要哄得主上高兴,他越是贪玩,朝局不还要靠你我门阀来执掌?徐佑看似威风,但他风头太盛,多次顶撞主上,其实已失圣心,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失宠……”

絮絮叨叨良久,无非是告诫柳宁瞧准风向,不要觉得投靠徐佑会是长久之计,柳宁越听越是烦躁,他没有庾朓那么乐观,安休渊不是聪明或愚笨的问题,而是喜怒无常,暴虐无度,这样的人,今天因为某事哄得开心,明天可能就因此事而获罪,天天战战兢兢,就算能执掌朝局,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告辞出府,庾茂从侧室出来,道:“中书令怕了。”

庾朓淡淡的道:“怕了才知道回头,他和徐佑走到太近了……找到法护的下落了吗?”

“没有,他离京之后就像消失了似的,再找不到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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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的时代!第10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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