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白手脸色骤变,反应奇快,夺门而出。
酒宴大厅。
无数人围观。
新郎李玉宝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郑太行正与一个高大的汉子缠斗。
这个高大的汉子,四十多岁,满脸胡子,一头长发,估计就是陈老师的弟弟陈阳。
陈阳手拿着三节棍,虎虎生风。
白手是内行,他在上一层楼,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郑太行赤手空拳,难以抵挡,没有反击,只有节节退守。
白手高声大喊。
“太行,抓他头发。”
郑太行受到启发,也受到鼓舞,精神大振。
很快的,郑太行开始守中带攻,接着攻守平衡,然后以攻代守,彻底扭转颓势。
陈阳的头发,成了他的软肋。
眼看着郑太行就要占了上风。
突然,有人尖叫。
“刀,他有刀。”
只见陈阳手舞长刀,发了疯似的砍向郑太行。
幸亏郑太行反应快,脑袋一偏,没有砍着。
但这一刀,还是结结实实的砍在郑太行的左肩膀上。
刀太锋利,饶是郑太行穿的是皮衣,这一刀也砍到了肉。
没有立即流血。
因为刀还留在郑太行身上。
郑太行一声怒吼,乘着陈阳拨刀,他不退反进,上前一步,右肘狠狠的磕在陈阳的左肋。
两败俱伤。
郑太行夺刀。
陈阳撤刀。
还是陈阳快了半秒钟,又见他先抽刀,再出刀,再向郑太行砍来。
郑太行只有招架之功。
白手只好出手了。
只见他坐到楼梯护拦上,不用双手,让自己下滑。
与此同时,白手脱掉风衣拿在手里。
双脚没沾地板,白手的身体就飞了起来,连人带衣扑向陈阳。
陈阳猝不及防。
白手是人未到,风衣先到,劈头盖脸,防也难防。
风衣先盖住陈阳的脑袋,让他先失去视觉。
接着,白手利用风雨的两条袖子,缠住了陈阳的长刀。
郑太行乘机反击,痛下杀手。
白手落地,根本就不用动手,眼看着郑太行把陈阳打瘫在地上。
丨警丨察到了,把陈阳带走。
白手与汤云平、董培元和谢洪水一起,分乘两辆轿车,赶紧把李玉宝郑太行送往医院。
一番检查,李玉宝没大事。
倒是郑太行,左肩膀被砍一刀,入肉半寸,需要住院治伤。
“老板,对不起。”
躺在病床上的郑太行,看着白手,满脸歉意。
白手笑着摆了摆手,“对不起个球,他有家伙,你赤手空拳。你只是打架,人家是拚命,你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真要真刀真枪的干,你早把他拿下了。”
“老板,你没事吧?”
“我瞅准了时机捡漏,一点事都没有。”
郑太行说道:“老板,你回去喝喜酒吧,我这里没事,我已经打电话叫我老婆过来了。”
这时,李玉宝由汤云平、董培元和谢洪水三人陪着,来看郑太行。
李玉宝说了好些个“谢谢”,谢谢白手,谢谢郑太行。
婚礼还得按时举行,白汤董谢四人,陪着李玉宝回到天源宾馆。
四点,婚礼开始。
大厅里宾客如云。
白手他们还是退到楼上,俯身而看。
除了白汤董谢四人,魏国平、张子穹、陈耀辉和曾玉山四个,也站在楼上往下看。
曾玉山说道:“据说,包下了几乎半个天源宾馆,要摆一百二十桌呢。”
魏国平皱着眉头说道:“这个老李,二婚有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吗?”
张子穹说道:“老李自己肯定无所谓,主要是那个小柳,人家毕竟是头婚嘛。”
董培元说道:“我对老李这个婚礼的时间安排,有一点点疑问。”
“什么疑问,老董?”汤云平问道。
“头婚的婚礼,一般都在中午举行。二婚的婚礼,才搁在晚上进行。既然老李都听那个小柳的,婚礼就应该在中午举行。现在是在晚上进行,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汤云平笑道:“现在在四点举行,既照顾了头婚,也考虑了二婚,我看挺好。”
下面热闹,有条不紊,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进行。
上面的话题,不知怎么的转到了白手的身上。
谢洪水说道:“老白,你的婚礼一定要超过老李的,要搞一个全上海最大的婚礼。”
陈耀辉说道:“老白的婚礼,应该搞三百六十桌。”
魏国平说道:“老白,到时候,我负责替你操办。”
汤云平说道:“老白办婚礼,我保证他能收一个亿的份子钱。”
白手笑笑,不搭话。
张子穹拍拍白手的肩膀,“老白,大家跟你说话呢。”
白手笑着说道:“我们商量好了,婚礼不办,人情照收。到时候,你们把份子钱打到我帐户里就行了。”
大家纷纷笑骂。
下面,婚礼即将结束。
最后一个环节,是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宾客们都在鼓掌起哄。
上面这老几位,也都伸着脖子张望。
一对新人各拿半杯红酒凑在一起。
忽然,白手发现了异常。
白手关注的不是一对新人,而是送酒的那个服务员。
隔着太远,白手看不清。
但白手看见了服务员的侧脸,隐隐约约的,觉得有点面熟。
“老魏,你看那个服务员。”
“哪个服务员?”魏国平问。
“递酒的那个服务员,正拿着盘子离开呢。”
“怎么回事?咦……走路的姿势,不像年轻女性嘛。”
白手又想起了什么,“老魏,陈老师是教什么课的?”
“问这个干什么,她好像……对了,是教化学的。”
白手脸色大变。
这时,一对新人,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准备喝交杯酒。
白手对着下面,发出尖厉的喊声。
“那酒不能喝。”
大厅顿时寂静下来。
宾客们纷纷回头。
白手沿着楼梯护拦往下滑。
但白手还是喊晚了。
新娘小柳喝了两口。
倒是新郎李玉宝,动作稍晚,还没开喝,就被白手的喊声截停。
等白手赶到,新娘已倒在新郎的怀里。
白手吼道:“酒里有毒。老李,快送小柳去医院。”
大厅乱作一团。
惨剧,悲剧。
小柳死了,还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老师也死了,她是自杀,用的正是她自己配制的毒药。
一个特别理性的女人,也是一个刚烈的女子。
李玉宝垮了,躺在医院里,差点没活过来。
两个女人的葬礼,都由魏国平负责操办。
白手没有参与,但他去送陈老师了,他钦佩她。
陈老师的弟弟陈阳,因为他是外籍人士,李玉宝和郑太行出具了刑事谅解书,他只被判三缓三,然后驱逐出境。
而李玉宝,在小柳的葬礼后,突然宣布出家,去市郊的三清寺当和尚去了。
李玉宝立了文书,进行了公证,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一儿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