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秧直摇头，“老婆打老公，直往脸上打，这女人够狠的。”

“姐，真的，真的这么严重吗？”

肖秧点了点头。

艾薇问道：“肖医生，可以做皮肤植吗？或者，可以去韩国整容吗？”

“小姑娘，哪那么容易。小白，你告诉那个司机，叫他去办住院手续。”

不等白手应声，肖秧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肖秧停步转身。

“小白，你脸皮厚，肯定比你这个朋友经得起挠。”

说罢，肖秧走了。

白手气得直翻白眼，“我脸皮厚吗？”

小安和艾薇差点笑岔了气。

白手瞪一眼，小安和艾薇立即止笑。

“我脸皮厚吗？”白手问道。

小安说道：“老板脸皮不厚。”

艾薇说道：“老板脸皮很薄。”

白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情马上好转。

因为在这方面，白手相当自信，就他这张娃娃脸，女人们都说他只有二十几岁。

白手也是好事做到底，不仅给黄石办理住院手续，还垫付了医疗费用。

这个年底不安宁。

施海阳那边焦头烂额，黄石这边烂额焦头。

施海阳那边是大事，业内尽知。

黄石这边是后院起火，不算臭名昭著。

但是，白手想错了。

黄石的小事整成了大事。

二零零年的春节过后，双石投资公司发出公告，法定代表人易主。

高宝兰，双石投资公司新的法定代表人、新的董事长兼新的总经理。

当然，高宝兰就是黄石的老婆，那位率领十一个女同胞，飒爽英姿的痛扁老公的知性美女。

白手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倒是施海阳那边，完全听从了白手关于丢车保帅割肉求生的策略。

施海阳的小舅子自首，独自承担了全部责任。

海阳公司没有损失，两万吨建筑类钢材顺利通关，而小日本的三万吨钢材，作为走私品被没收。

但施海阳还是有所损失，他小舅子的罚款，以及那三万吨钢材的预付款，加在一起也有三千万以上。

施海阳的小舅子被拘押，据律师讲，可能会受到判三年缓两年的刑罚。

春节过后恢复上班的第三天，施海阳向白手登门道谢。

白手正与老顾和老余商量工作。

施海阳进门，老顾和老余起身回避。

施海阳叫住老顾和老余，说这不是家丑，也不是什么秘密，请两位坐着听听。

老顾和老余看向白手。

白手微笑着点了点头，“老施不是外人。”

老顾和老余这才重新坐下。

施海阳说了一大堆的感谢话。

白手摆着手问道：“老顾，那你是如何说服你家里人的呢？”

施海阳对白手真的是充满了感激。

“老白，我家的情况，你肯定了解，我公司的情况，你更了解。十多个直系亲属待在公司，我实在是施展不开。我的小舅子，那可是比宝贝还宝贝百倍。听说我要让小舅子去自首，并承担全部责任，家人们纷纷反对，对我群起而攻之。”

“而且啊，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也从天津赶来。我的丈母娘非常强势，我老丈人一辈子受欺负，我也受欺负。我丈母娘说，如果把她儿子搁进去，她就跟我没完。我小舅子自己，一贯养尊处优，也不愿主动承担责任。”

说到这里，施海阳看了一眼白手，“老白，对不起，我丈母娘问我，这馊主意是谁出的，我扛不住，我把你给卖了。”

白手笑了，“没事，是你的丈母娘，又不是我的丈母娘。老施，你继续说。”

“正当我无计可施、进退两难时，我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老丈人突然雄起，大义凛然的支持我。原来啊，我老丈人读过老白的那本自传，他很崇拜你的。我老丈人认为，你说的办法，是唯一的最好的办法。”

“然后，我老丈人开始讲道理。两害相权取其轻，牺牲我小舅子，就能保住我和海阳公司。只有保住了公司，大家才能有饭吃。我也说，我是法定代表人，我可以自己出面。但这样的话，公司就麻烦了。最终，全家才同意了这个办法。”

白手听罢，点着头嗯了一声。

老顾问道：“施总，损失还不大吧？”

“唉，还好，两千九百五十多万。不是公司负责，全部由我个承担。”

老余说道：“还好，还好。施总，要是涉及到公司，损失就是几个三千万了。”

施海阳点着头说道：“所以，我要特别感谢老白。老白不仅是为我出了主意，还通过行业协会，向有关部门表达了意见。”

白手摆了摆手，“老施，这事不说了。不过既然说到了，那我再提醒你一下，有个问题你必须解决。”

“什么问题，你说。”

“你的海阳公司，十多个直系亲属占据着管理层的职位。老施，家族企业也不能这么办，更何况你的海阳公司，还有港资的加入。说得不好听一点，你那些直系亲属，就是一个个丨炸丨弹。这不，你小舅子这个丨炸丨弹已经炸了。”

施海阳连连点头，“老白，你点中了我的要害。我已下了决心，必须做出改变。”

“你打算如何改变？”

施海阳说道：“给我的那些亲属一点点股份，然后一律退出。我再提拨合格的职员，担任各部门的负责人。”

“这就好，这就好。”白手连赞两声，“老施，别的不说，我就说一点。你的海阳公司，原来有那么多的亲属，很多供应商都不敢跟你合作。”

“老白，我再次向你表示感谢。”

白手又举手摆了摆，“哎，不说你的事了，说说老黄的事吧。怎么回事，我去外地过了个年，怎么上海滩就多出了一个女强人？”

今年的春节，白手是在老家过的。但来去匆匆，在老家总共只待了两个星期。

说到黄石，施海阳心里稍稍回暖，因为他认为黄石很惨。

自己只是损失了三千万，还能趁机把一帮亲戚赶出公司，反而是因祸得福。

而黄石却失去了公司，根据他与老婆的约定，他老婆主持公司，他就得回家担任家庭妇男。

施海阳告诉白手，现在黄石待在家里，每天的主要工作，是照顾孩子，还有买菜买米，以及烧菜做饭。

白手笑了笑，并不接话，但有意无意的瞥了老顾一眼。

老顾会意，开口问道：“施总，这个黄总的夫人，工作方式与黄总有什么不同？”

问得真是巧妙委婉。

施海阳说道：“一方面，黄石做投资，本来就是他老婆的意见。另一方面，他老婆在国外留学期间，学的正是风险投资专业。而最重要的是，与美国的黑石投资公司合作，正是他老婆牵线搭桥的结果。”

老顾点了点头，“黄总的老婆不简单啊。”

“嗯，是不简单。她很有才华，尤其对股市很有研究。但因为黑石投资公司有规定，合资的双石投资公司不能涉足股票证券。所以她才进入公司，并与黄石约法三章。”

老顾哦了一声，“这么说的话，现在她接手了公司，会不会改变投资方向呢？”

施海阳思忖着说道：“这个说不好。她要改变投资方向，必须取得黑石投资公司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