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我明白了。”
“谢谢。谢谢理解,谢谢配合。”
“那我要的东西呢?”
“真是个生意人,充满了市侩和庸俗。”
“哎,我知道庸俗,可不懂市侩,市侩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查词典去。”
“呵呵,欺负我没文化是不?”
“哈哈,不扯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发到你的电子邮箱,你自己查收。”
“谢了,老朋友。”
白手接完电话,马上打开电脑。
果然,邮箱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四通公司和四公子的情况汇总。
白手没有马上急着查阅。
得先为妹妹的事画一个句号。
白雪还在医院,但据院长肖秧说,白雪可以出院,只需回家休养即可。
保姆陈妈的伤比较重,还需继续住院治疗。
白雪和陈妈情同母女,陈妈不出院,她也要陪着,还搬过去与陈好同一个病房。
虽然警情解除,白手也不敢掉以轻心,在医院陪护的都是他派出的女保安。一天三组,每组两人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放松。
正月十一上午,白手来到医院。
特护病房分里外两间,陈妈在里间睡觉,白手坐在外间的沙发上,逗女儿哇哇。
哇哇笑得响。
可见了白手,哇哇只瞅着白手,却不笑了。
白手乐道:“这丫头,还是跟我不亲啊。”
白雪也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郑小平告诉她,从北京回上海,白手抱哇哇,哇哇就是哭。
说来也怪,其他人不分男女,抱哇哇时,哇哇都能接受。
唯独白手,一抱就哭。
白手再试,又把哇哇抱起。
哇哇又哭起来。
白雪笑得不行。
白手只好把哇哇放回到婴儿床上。
哇哇躺着,马上止哭,淡定的瞅着白手。
白手气得不行,“没良心,这个臭丫头,也太没良心了。”
“大哥,关于这方面,陈妈有独特的看法。”
“什么看法?”
“陈妈说,小时候亲不算亲,小时候不亲,长大了反而更亲。所以,她说哇哇现在不跟你亲,将来一定跟你亲得要命。”
“呵呵……但愿如此吧。”
白雪看着大哥,“大哥,你有事要说吧?”
白手点了点头。
“你说,我能承受。”
“姜家垮了。”
“这与我没有关系。”
“姜波没有受到影响,他已经去国外了。”
白雪垂下了脑袋。
“雪,答应大哥,把他忘了吧。”
“大哥,我,我努力。”
白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还有,我决定签署刑事和解书。但是,首先得你和陈妈同意。你俩签字委托袁妙可,让袁妙可去办理。这样做呢,对三方都有好处。一是姜英,二是警方,三是咱们。”
“对咱们也有好处吗?”
“有好处,或者没好处,但总的来说是有好处。我还是那个道理,咱们只是普通人,钱再多也是普通人。”
“大哥,我听你的。”
白手说道:“我打电话叫袁妙可过来。在你签字之前,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一个小时以后,袁妙可和助手赶到。
白雪已打定主意,还征得了陈妈的同意,以及陈妈丈夫儿子女儿的同意。
拿到了白雪和陈妈的委托书,白手和袁妙可要去xx分局。
刚到医院大门口,白手看到常清扬的轿车。
白手让小安停车,自己下来,让袁妙可和助手她们自己去xx分局。
白手陪着常清扬去住院部。
常清扬带着礼品,看望过白雪和陈妈后,把白手叫到自己的车上。
白手知道常清扬要说什么,便主动告诉他关于刑事和解书的事。
常清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得,我准备了很多劝你的话,算是白准备了。”
“老常,谢谢你的关心。”
常清扬拍了拍白手的肩膀,“退一步海阔天空啊。你妹妹的案子,如果死追不放,xx分局要负很大的责任。你现在的决定,能让他们卸下沉重的包袱。老白,你做得很对。”
白手笑了笑,“我是个生意人。老常,我更关心我的生意。”
常清扬点点头,笑道:“不错,因为你的强劲对手出现了。”
白手以为常清扬说的是陈仑。
“北京的四通公司,你不陌生吧?”常清扬问道。
“知道,业内全国第六,民营全国第一,我岂能不知。”白手说道。
常清扬笑了笑,“你这个业内全国第十二,民营全国第五,还差人家一段距离吧?”
白手也笑了,“你了解我的,老常。我从不跟别人比,我只跟我自己的过去比。”
“四通分家了,一分为四。四通还在,四公子分了。”
白手点了点头,“我已经听说了。”
“陈仑,施海阳,黄石,乔任扬。乔任扬是北京人,继续在北京发展。黄石转行,从事风险投资。施海阳继续从事住宅开发,要来上海发展。陈仑继续从事商务地产开发,也要来上海发展,而且继承了四通公司的名号。”
“还有呢?”
“施海阳已经派人来上海,并在注册海阳地产开发公司。陈仑的四通公司,正在办理注册地变更手续。两家都曾来住房委咨询,是我的副手接待的。施海阳有外资背景,有一家香港投资公司支持。陈仑是国资背景,有一家央企支持。”
“好啊,上海很大,装得下他们。”
白手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常清扬哈哈大笑,“我相信,能收拾你的大腕终于出现了。”
“老常,你不安好心啊。”
“作为政府管理人员,本人乐见市场充满竞争。”
白手下车,“走你的吧,老常。”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下午,一楼值班保安报告,一个名叫黄石的北京人,要求拜访董事长白手。
白手赶紧命令,快快有请。
白手自己,亲到电梯口迎接。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从电梯里出来。
黄石,黄颜色的石头。
白手,白色的手。
白手笑容绽放。
当年在海南,四公子里唯一给白手留下一点好印象的就是黄石。
黄石那时就胖,肥头大耳,脸铸笑容,弥勒佛似的。
现在依然。
“黄石兄,久违了。”
“白手兄,久违了。”
白手陪着黄石,走进董事长公室,请他坐下,自己亲自泡茶。
黄石没有马上坐下,而是环顾四周,把整个办公室视察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