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不接,“小安,由你和小郑负责报喜。”
小安先说,再把手机递给郑小平。
电话那头,白雪喜极而泣。
郑小平再把手机递给白手,“老板,白雪的病房里有一大堆人,都在等你的消息。”
白手向大家报了平安,也感谢大家的关心,并祝大家春节快乐。
最后,白手找老顾单独说话。
“老顾,你打电话通知老杨和柳副局长,就说我把孩子救出来了。”
“有必要向他们说吗?”
“明人不做暗事。这事最后的了结,应该会不了了之,我会在刑事和解书上签字。所以在此之前,我做点过火的事情,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
“明白了,我马上向他们通报。”
白手把手机交还给小安。
“太行,小郑,等到了太原附近,你俩回家继续过年。”
郑太行说道:“我早就安排好了。我随你们一起回上海,家里人过了年再回上海。”
郑小平笑道:“我跟我哥一样的安排。老板,我走了,你能管好哇哇吗?”
白手笑了,“对啊,还有这个小不点呢。”
再看哇哇,吃饱喝足了,却没睡着,一对大眼睛正扑闪着东张西望。
白手抄手,把哇哇抱过来。
“哇……”哇哇立即哇哇而哭。
“我去。”白手急忙把哇哇交还给郑小平。
哇哇马上不哭了。
郑小平伸根手指逗几下,哇哇竟咯咯笑起来。
白手笑叹一声,“完了,这丫头将来长大后,肯定跟我不亲。”
大家都笑了。
郑家兄妹不回家,回程不用绕道山西,可以直走京沪高速公路。
但梁兵和郑太行商量,为了防止对方报警拦截,车队决定不走京沪高速公路。
直到天亮,一路顺畅,驾驶头车的梁兵才在济南附近,绕回到京沪高速公路上。
梁兵问白手,“老板,你饿了吧?”
谁都知道,白手有两个胃。
“你有什么建议?”白手问道。
“如果你能坚持,我建议过了山东,到江苏淮安歇脚。后车的小张,他是淮安人,他爸就在淮安高速路出口处开了一家饭店。”
“好啊,就这么定了。”
梁兵让小安给后车的小张打电话。
不一会,后车超前,领头而行,开车的正是小张。
这个小张很年轻,前年退伍后来上海打工,是梁兵和郑太行亲自挑选的。
上午十点多,车队下了高速,在一家路边饭店兼停车场边上停下。
“淮安西老张饭店”。
正是保安小张他爸老张开的饭店。
本来大年初一不营业。
可小张给老张打电话,激动的告诉老张,他老板从北京返回路过,一定要把家里最好吃的拿出来招待。
于是,老张全家总动员,准备一番后,全家十几口人,站在路边迎候。
这一顿海吃海喝,把张家准备的年货干掉了一半多。
除了下午开车的小安小于小杨及郑小平没有喝酒,其他人都喝了。
白手让梁兵去结帐付钱。
老张说,大年初一不做生意,来的都是客,没有收钱的规矩,收了钱,这一年就不能做生意了。
也是,梁兵把钱拿回来交还给白手。
郑太行建议,包红包,给老辈送礼,给小辈拜岁钱。
好主意,小张的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各给两千。
小张的大哥大嫂大姐大姐夫张家,也各给两千。
小张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各给一千。
一共两万,如数送出。
小张是个老实人,很不好意思,请老板吃一顿饭,反让老板破费。
张家人都不收,纷纷把钱塞回车里。
梁兵把小张叫到一边,严肃的告诉他。首先老板高兴,不能让老板扫兴。其次老板有个规矩,送出去的钱不能收回。还有你要不收钱,老板就不会再信任你。
小张跑去跟他爸他妈说了老半天。
张家人终于收下。
中午十二点半,白手他们继续上路。
黄昏六点整,三辆风尘仆仆的轿车已停在瑞金医院的住院部前。
白雪的病房里,大家都在欢呼。
不过,哇哇离开郑小平怀里,送到白雪怀里时,却哇哇大哭起来。
有奶便是娘,不过几天,小家伙就不认识亲妈了。
白手顾不得休息,走到走廊上,给他那位神秘的朋友打电话。
“老朋友,我回来了。”
“没什么事吧?”
“很顺利。”
“那就好。现在的问题是,春节过后,案子必须处理,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我不想留后遗症。所以,如果他们提出刑事和解,我会选择同意。”
对方沉默了一会,“老白,请你拖一拖。当然,这是我个人的建议。”
白手的这位老朋友,只向白手提供信息,从没向白手提过什么要求。
所以,白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谢谢,按照我个人的风格,一报还一报。老白,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呵呵……一定要我提吗?”
“你要是不提,我会觉得我欠了你,我会睡不着吃不好的。”
白手沉吟了一下。
“老朋友,我知道你在北京熟人多。我想了解北京四通公司四公子的情况,公司的和个人的,我都想知道。”
“好家伙,四通公司比你腾飞公司的知名度还要高,这个要求可不小。老白,连他们坐什么车都想知道吗?”
“包括他们喝什么酒抽什么烟,他们有几个情人,我都想知道。”
“哈哈……好,你等着,我尽快帮你搞到。”
通完电话,白手长舒了一口气。
有了老朋友的提醒,白手对妹妹的案子采取了强硬的态度。
老杨亲自上门做工作,白手也不为所动。
xx分局那边,处分了几个人,也公开立案。
这就是说,这个案子想私了是不可能的了。
正月初六,柳副局长就亲自率队北上,因为按照办案程序,要把姜英等人带到上海来处理。
正月初十,北京传来消息,姜家垮了。
受此影响,把姜英等人带到上海来,就没有了阻力。
就在这时,初十晚上,白手的老朋友给白手打来了电话。
“老白,姜家垮了。”
“我也听说了。原来,你让我拖一拖,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你后悔了?你后怕了?”
“绝对没有。我这个人,从不知道什么叫后悔。至于后怕,倒是有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嗯。你也别太高估你自己,你妹妹受到伤害这件事,只不过是催化剂。”
“哦,不重要啊?”
“很重要。打个也许不恰当的比方,骆驼虽大,但也会被压垮。有的时候,需要再加一根稻草。你妹妹的案子,正是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噢对了,姜波没有受到影响,他已于昨天出国,到英国留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