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老邱,高兰成和李滨刚走。”
电话那头,邱德铭在沉默。
“小白,蔫人蔫坏,蔫人狠起来没底啊。这一次也算是我命大,才没被打趴下。这两个家伙,他娘的是往死里整我啊。”
“老邱,你是不会轻易被打垮的。”
“小白,既然他们找你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说让他们出两千万,只是一个说法。我不差两千万,所以我不会要他们的钱。”
“这个我知道。”
“小白,我说两点。一是请你转告他们,他们退出上海,我与他们的恩怨就能一笔勾销。二是请你不要夹在中间,小白,你又何必呢。”
白手沉默。
“小白,你要帮他们说情,万一我同意,你就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你说,我要你还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你怎么办?”
“老邱,我明白了。”
白手放下电话,想了好久,决定派老顾和梁兵分别。
国庆节过后。
老顾和梁兵来向白手汇报。
梁兵去了一趟邱德铭的老家。
老顾找了一些与邱德铭有过合作的同行。
调查的结果,与邱德铭所说和高李二人所说,基本上是吻合的。
梁兵汇报完,白手给他放假一周,让他回家休息去了。
至于老顾,白手是要与他商量。
老顾心有疑问,“小白,你好像对他们的事情特别关心,是不是因为他们是你的老熟人?”
白手说道:“老顾,邱德铭现在的处境有点尴尬。他在上海打拚,不借助别人的帮助,是很难做大做强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会跟人合作,你说他会跟谁合作?”
老顾微笑道:“首先,他不会跟你合作,因为你不会跟他合作。”
“请继续分析。”
“现在的上海业界,他最有可能合作的对象,一是申风公司,二是北方公司。至于其他同行,有的他看不上,有的不会与他合作。”
白手点了点头,“问题就在这里。申风公司和北方公司,都是与咱们腾飞公司不对付的。”
“小白,我明白了。”
白手说道:“我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出现。所以,我想搞掉他。或者打趴他,让他三五年内爬不起来。”
“嗯,不能让他们联手。可是,你打算怎么做?”
白手问道:“让鸿飞公司的高兰成和李滨做点牺牲,你看行不行?”
老顾笑了,“小白,我想问一个问题。你认为,高兰成和李滨是老实人吗?”
“这一点没有疑问。”
“再问,老实人能在生意场上成功吗?”
“当然,高李二人就是榜样啊。他们能有现在的成就,必定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还问,在使坏作恶的时候,是老实人狠,还是非老实人狠?”
白手笑了,“老顾,我知道你的意思。就连邱德铭都说,蔫人更坏,高李两个都是蔫人。”
老顾也笑了,“我想听你说。”
白手摇了摇头,“至少,我还没看到和听到高李二人的负面信息。”
“我亲眼看到过。有一次我去浦东新区的项目工地,我爬到五楼,拿着望远镜。察看工地时,无意中看到,两百多米外的鸿飞公司的项目工地一角,有两个人在殴打一个人。我不说,你根本想不到,那两个打人的人是谁。”
“高兰成和李滨?”
“对,我亲眼所见,打得那个惨啊。后来我托人打听了一下,那个被打的人,是一个班组长,就因为一个小错误,竟被打断了一条腿。后来听说,那个人落下了终身残疾。”
“老顾,我懂了。”
老顾说道:“所以,为了对付邱德铭,牺牲一下高李二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手笑着点了点头,“好吧,那我的计划就没有问题了。”
过了三天。
邱德铭正在公司,与副总经理郑重好研究一个项目的设计。
参加研究的还有五个工程师和技术员。
中原公司虽然没有达到腾飞公司的规模,但机构设置也是门门齐全。
这五个工程师和技术员,是开发部的全部精华。
正商量着,秘书送来一封挂号信。
邱德铭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大板台边,一边坐在老板椅上,一边拆看挂号信。
挂号信厚厚的,里面的东西真不少。
邱德铭拆了封口,把信倒过来,往外磕信封里的信件。
信件倒出来了。
这不是普通的信件,也不是什么书面资料或材料,而是一叠照片。
不是人物的影像照片。
照片共十五张,每一张照片上,是密密麻麻的字。
很显然,是从某些书面材料上拍摄来的。
邱德铭视力不好,他先戴上老花眼镜,仍看不清照片上的字,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放大镜。
只看了几秒钟,邱德铭立即失态。
不仅脸色骤变,而且啪的一声,放大镜从手中掉到了大板台上。
另一边,郑重好发现了邱德铭的异常。
郑重好走近几步,正要开口,却又停下脚步,转身走回去,冲着五个工程师和技术员小声的吩咐了几句。
那五个人一边点头,一边收拾图纸,悄悄的退出了办公室,
郑重好关好办公室的门,才来到大板台边。
“邱总,出什么事了?”
“你看。”邱德铭把照片递给郑重好。
郑重好拿起放大镜看了看,“啊,这这……”
证据,全是证据。
三个方面。一个是邱德铭挪用总公司资金的证据,一个是邱德铭虚增开支套取总公司利润的证据,另一个是邱德铭偷税漏税的证据。
别说三个方面,只需一个方面,就足能把邱德铭送进去。
难怪邱德铭如此失态。
邱德铭只看了一张,还没看完,实际只看了几眼。
郑重好全部看完。
邱德铭瘫在老板椅上。
郑重好自作主张,拿出打火机,把十多张照片烧了。
“你烧它们干什么?”邱德铭喝问。
“邱总,不能让员工看到。”
这个理由有点勉强,但已足够说服邱德铭。
邱德铭问,“你看怎么办?”
郑重好没有开口,蹲地板上烧完照片,走回来拿起信封,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东西。
除了已烧的照片,什么也没有。
信封上有字,收信人的姓名和地址,以及寄信人的地址。
“邱总,这是手写的字。你看看,能不能认出这是谁写的?”
邱德铭又戴上老花眼镜,接过信封和放大镜,对着信封察看起来。
“这字,这字有点眼熟。”看了好久,邱德铭说道。
“你好好想想,邱总。”
邱德铭又看又想。
“难道是……是姓白的那个混蛋?”邱德铭喃喃自语。
郑重好拿起信封和放大镜看了看,摇着头说道:“不是,不是。”
“你肯定?”
“邱总,姓白的写不出这么好的字,这个我敢肯定。我在腾飞公司的时候,公司有条内部规定,就是不能议论董事长写的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