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目光,或明目张胆,或偷瞄偷看,全冲着高飞而来。
高飞开始有点怯,但有白手在身边,很快就适应了这个男性的世界。
当然,高飞也是聪明,为了来与白手幽会,对自己做了一番精心的打扮。
首先是头套,这个十年以后才会流行的东西,她赶了一次时髦。
本来是短发,现在戴了头套,变成一头长发,一下就盖住了两边的脸。
刘海也很长,几乎连两条眉毛也全部盖住。
还有一付蛤蟆墨镜,除了鼻子和嘴,上半部分全部遮住。
得,形象全面改观,估计她的同事都认不出来。
气质也做了改变,威风堂堂的列车长,变成小鸟依人的弱女子。
白手非常满意。
在桌边坐下,白手和高飞肩靠肩,交头接耳,众目睽睽,旁若无人。
谢洪水先憋不住,做了个手势可白手,“小白,可以吗?”
“呵呵……随便。”
顿时,谢洪水噌的坐到了白手这桌。
接着,董培元、张孝南、放自立和胡祥瑞,纷纷的过来抢占座位。
高飞很大胆,挺配合,把半个身体交给白手,恩爱得不行不行的。
大家羡慕。
谢洪水道:“小白,女朋友来了,不给我们介绍,有点重色轻友了吧。”
“对。”其他四人异口同声。
白手道:“为了防止你们挖墙脚,姓名保密,年龄保密,职业保密,家庭住址、单位地址和联系电话更得保密。”
众人大笑。
高飞听从白手的吩咐,不说话,只是笑,还是那种神神秘秘的微笑。
这么一来,就更加让人猜测。
这个女人不简单,很可能就是白手身后的人,就是重要消息的提供者。
因为高飞的出现,白手跟着水涨船高。
快到中午,白手带着高飞飘然而去。
留下的,是大家的议论纷纷。
中午,白手和高飞在一家新开的海鲜楼吃大餐。
下午,白手开车,陪着高飞把海口的几个风景点走了一遍。
高飞在海口只待了三天。
第四天上午,白手和高飞上了去广州的班船。
甲板上,高飞可白手,“小白,你急着让我离开,是不是我影响你了?”
“恰恰相反。”
“那我的假期还有两天呢。”
白手笑着可道:“姐,你跟家里人怎么说的?”
高飞道:“去香港玩呀。”
“既然到香港玩,那该不该买点东西?海口能买到香港的东西吗?不去广州能买到香港的东西吗?”
原来是这样,高飞感动道:“小白,谢谢你。可是,可是我可没钱。”
“我有……嘘。”
白手突然闭嘴。
因为白手发现一个熟悉的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身后窥视着他和高飞。
虽然那个人影一闪而过,但白手眼尖,还是认出了他。
詹天成的儿子詹海涛。
白手稍稍一想,立即明白了詹海涛为什么会出现在班船上。
“小白,出什么事了?”高飞觉察到了。
“有人盯上了咱们。”
高飞紧张起来,“什么人?”
白手微笑道:“我的同行。但我判断,他不是盯我,他是来盯你的。”
“盯我?为什么?”
白手解释,“因为我被认为是消息灵通人士,因为你被认为是向我提供消息的人,他要证明你就是向我提供消息的人。”
高飞一点就通,“我像吗?”
“像,太像了。姐,你这几天在我身边,就是一个神秘的人。”
高飞有点担心,“咱们,咱们会有危险吗?”
白手笑了,“没有任何危险,姐。再说了,我的本事要是保护不了姐,姐你信吗?”
这么一说,高飞想起白手火车上一人抓三人的情景,松口气笑了。
“我相信我弟,我弟是最厉害的人。”
“所以呢?”
“你说,让我怎么配合我就怎么配合。”
“保持,姐,请一如既往。”
俩人又凑在了一起。
白手的眼睛高度警惕。
但詹海涛再也没有出现。
船到广州码头,已是下午四点多钟。
上岸后,詹海涛出现了。
白手和高飞没事人似的,手挽着手不紧不慢的走。
白手放松,高飞也很放松,她充分相信她的弟弟。
本来,白手准备叫出租车,但想到詹海涛没啥了不起,就想耍耍他,便叫了一辆黄包车。
这是白手第一次坐黄包车。
“小白,他在后面跟着呢。”高飞往后面瞄了一眼。
“没关系,我故意让他跟着的。”白手笑道。
不是去宾馆或旅馆,去的是广州最大的国营商场。
商场虽然是国营的,但铺位大多是私人的,实际上早已是民营化了。
来之前白手打听过,商场的二楼,专门卖从香港进来的商品。
商品琳琅满目,丰富多彩,但高飞不好意思,因为她没带多少钱。
白手大方,讨好姐姐,他不吝啬钱。
高飞盛情难却,不再矜持。
把整个二楼转了个遍,花了一个半小时,白手掏了一千两百多块钱。
大包小包的,二人四手,都没闲着。
当然,白手保持警惕,时时关注詹海涛的存在。
詹海涛可累坏了,但既来之则跟之,不能不跟着白手和高飞。
白手和高飞又去吃饭,挑的是高档饭馆。
怕被发现,詹海涛不敢跟进,只能蹲在饭馆门外。
白手和高飞吃罢晚饭,天已擦黑。
白手结帐。
高飞借饭馆电话,压低嗓音报警,某某路某某饭馆门口有个坏人,已在门口蹲了一个小时多,可能要干坏事。
广州的丨警丨察出警速度真快,只用了十二分钟,一辆三轮摩托车疾驰而来,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的带走了詹海涛。
白手和高飞这才笑着离开饭馆。
这个晚上,白手和高飞就住在火车站旁边的铁路招待所。
第二天上午,白手和高飞就没有出过门。
下午二人依依不舍的分手,白手赶晚班的的船回海口,高飞准备恢复上班,等四点十分广州至上海的班次。
白手回到海口,回到招待所,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詹海涛在广州被抓,詹天成已匆忙赶往广州。
消息是第二天上午谢洪水告诉白手的。
白手好生奇怪,“老谢,你怎么知道的?儿子被抓,老詹还好意思跟别人说?”
谢洪水笑道:“广州丨警丨察把电话打到招待所,招待所不是有总机么。总机室的小姑娘听见了,告诉其他小姑娘,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便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