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可真是得寸进尺了,你骂我是孙子呐?什么叫做跟个孙子似的担心资产贬值,还让我去当什么银行家,朴京,你可真是说话越来越没谱了。”朱沪的语气有些生气的意味。
“老兄,怪我嘴欠,这说起话来离谱了,我说的是真的,你考虑一下吧,现在这个职位我觉得你最合适,反正餐馆这事情,你可以找人盯着,找个得力的助手吧,管理好你的资产是个大事情。”朴京圆场一样的说。
“算啦,我还是当我的餐厅佬吧,中国人全世界开餐厅已经开成刻板印象去了,我还去当什么银行家,祖上没积那德,我这一千万到底帮不帮我?”朱沪的话语里,带着一些不耐烦。
“老兄,不是我不想帮你,这金融市场的水深呐,你想存着好了,到时候我看到合适而稳健的项目,再通知你吧,做兄弟的推心置腹的告诉你了,我不会坑你的放心吧,要是我真的让你投钱进来,那还真是坑了你了。”朴京语重心长的说。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明白了,或许我外行看热闹,看别人赚钱,认为自己也会赚钱,听你的了,有空来法兰克福一趟吧,咱们聚一聚,别总让我去伦敦那阴雨绵绵的地方。”
“明白,我未来会来的,法兰克福未来可热闹了。”
“现在已经开始热闹了,虽然没有比赛球场,可已经有不少在旅游的人了,咱们同胞还真不少,算是最多的人了。”
“这说明咱们的经济开始腾飞了呗,有钱就能出来旅游了。”
在两人即将挂电话之际,朱沪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事情,刘兴给我写了一份信,跟一首诗一样,一份使用那种很漂亮个德文哥特体写的,一份使用很工整的中文写的,他在信中提到了你,他知道你来了伦敦,德国联邦监狱这边不能寄信到海外,所以他只能寄给我,我把这些信件拍了发在你邮箱里。”
刘兴这个名字之前仿佛是蒙上一层灰的名字,如果不回忆,那几乎不会回忆起来,可只要是开始回忆,那这层灰就好像是被狂风吹走一样,名字乃至整个人都会赫然显现,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
没过多久,朴京的电脑上弹出了一份朱沪发给他的电子邮件,朴京打开一看,正是刘兴的信件。
微风中
我如同一粒蒲公英种子一样飘扬
但在高墙之下
我不能飞的再高
我知道
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我头顶上的绒毛飘动
让我知道
外面的世界风更大
并不适合我
一首很美的诗,朴京看完之后,在诗的后面提到了自己大概就是问一些关于最近可好的问题,刘兴信教之后,说话总是带赎罪的意味,渐渐的,朴京觉得,总是让自己心中狂风大作的刘兴,真的变成了一阵微风。
负责帮大众在美国粉单市场上市的三个美国人工作效率很高,他们坐资产评估的时候竟然能通宵一整夜,虽然粉单市场不需要什么资产评估报告,也不需要什么明确的指标,不过他们还是很认真的做这件事情,他们说这是大众方面让他们这么做的,这说明大众不是想在这种垃圾股成堆的市场随便玩玩,而是认真的在融资。
公司的其他员工这一周以来,每天都能看到这三个美国人在公司的会议室工作,直到公司有例会的时候,才会离开,他们对于华尔街来的人总是抱有一种好奇的心理,或者说,带着一种想要切磋一下的心理,朴京的秘书告诉他,有的员工建议,让华尔街这三位和员工来和他们来一场炒股比赛,一方面开开眼界,一方面以赛代练,提高技术。
朴京觉得这样的建议好,不过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向这三位美国人提出这种看法,因为这三位美国人给朴京的感觉是,干什么都是需要收费的。
每次简.皮耶希托朴京让这三个美国人进行一项任务,为首的乔治总是冷冷的说一句:“加钱。”机械而冰冷,不过只要简.皮耶希加了钱之后,这三位美国人总是以很高的工作效率完成了任务。来自纽约的美国人,总是让人感觉到那种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气质,他们眼中似乎只有钱,他们就像制造金钱的机器一样,甚至有些残忍。
这种私活,这三位该不会也会抛下那句“加钱”的说法吧?加钱也要试试这三个来自华尔街的纽约人到底是什么成色,这不但能磨练队伍的水平,还能让这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看看来自大西洋彼岸的美国人什么水平。
朴京带着这个疑问,来到了会议室,三个美国人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当朴京来到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为首的乔治说:“先生?要开会?”
朴京微微一笑,坐在乔治对面,说道:“没有,打扰三位了,我们公司将要组织一个活动,炒股比赛,前三名有现金奖励,三位要不要参加,当然,三位是用模拟的资金加入积分榜,我们将在明天开赛,有没有兴趣?”
“奖金多少?”乔治冷冷的说,只是把“加钱”换成了另外一个说法。
“第一名,奖金一万英镑。”事实上,朴京只是随口变了一个数字,因为乔治问出奖金多少这种具体问题的时候,他只能把这个问题说的具体化了。
乔治眼神里显然不再是之前的那样冰冷,而开始变得有些两眼放光,不过迅速被他掩盖,他说道:“听起来还不错,有没有二三名?奖金多少?”
“当然有,这就跟比赛一样,第二名六千英镑,第三名四千英镑。”
“我想,我和我的同事三人,恐怕要让贵公司的员工们嫉妒了,这两万英镑恐怕会成为我们去伦敦夜店消遣的费用去了。”乔治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皮尔斯和琼斯。
“很期待你们明天的表现。”朴京虽然脸上微笑着和乔治握手,却觉得这三个傲慢的纽约人简直傲慢到那种让人厌恶的地步。
实际上,之前朴京在纽约待着的那段时间,他就每天都要接触到纽约人的冰冷、傲慢乃至无情,在那个充斥着金钱的地方,机械而单调,其实也让人觉得那个地方挺可怜的,虽然中央公园那一片绿色森林稍微给人一些慰藉,不过在另外的高楼大厦的黑暗森林里,却让人感受到绝望。
伦敦稍微好一些,不过好像也没好多少,也许所有大城市都是这个样子,那是人情味的沙漠,也许未来国内的大城市,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三个美国佬从来不和他们一起吃饭,经常在公司的会议室点外卖吃,把会议室弄得很脏,虽然只需要一个电话打到大厦的物业前台,就能让专业的保洁员立刻上来快速清扫干净,不过这始终让人觉得不舒服,纽约人乃至美国人的作风如此,朴京倒也习惯了,所以朴京灵机一动,在离开会议室之前,对三个美国佬说:“既然三位这么有信心,那咱们不妨玩的大一点,如果三位不能进入积分榜前三,那是不是应该有一些小惩罚之类的东西在里边?”
“当然,愿赌服输,我们可以自掏腰包,两万英镑。”乔治说着用骄傲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又看了一眼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