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柴尔德嘴角微扬,说道:“这个内幕我也有所耳闻了,是我三井财团的朋友告诉我的,我之前还低估了你的能力,你能让三井财团旗下的两个汽车企业分化出来形成对抗,不得不说,你们中国人在谋略方面,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狼堡方面,让我给您带句话,他们需要你的支持,如果情况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他们只能通过大额的贷款来维持不被收购的局面了。”
这时候,刚才轻松愉快的气氛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实际上,这种紧张的心理状态,朴京一直隐藏,朴京有的时候再公司接到简.皮耶希打来的卫星电话,就好像前线告急一样,现在保时捷对大众的持股比例依旧在升高,而欧盟方面依旧在对《大众法》持否认态度,这种情况之下,大众就好像在战场上受到了重大伤亡一样。
“别着急,未来或许会对你有利的,你作为一个没有置身局内的人,何必这么紧张,狼堡方面给了你很多帮助吗?”雅各布.罗斯柴尔德说着靠在了沙发上。
“可以这么说,我事业的很多方面,都是他们在帮助我,我在法兰克福、伦敦能够立足,完全得益于他们。”
“很多时候,人要现实一点,实际上,他们也对你很现实,难道你没有察觉吗?做生意这种事情,不能带感情的,我认为你应该理智一点,有的时候应该变通一些。”罗斯柴尔德先生如是说。
这像是一个大佬的谆谆教诲,不过让朴京心里不是很舒服,但这的确是现实,一个让人有些难受的现实,生意,不能带感情的。
罗斯柴尔德看朴京脸色有些不太好,便微笑着说:“不过情况还没有到那一步,现在谁能获胜,还说不好,我说的是,无论我的手下未来的操作如何,你都不要干涉,这对你和狼堡有利,不要硬碰硬,自找麻烦,特别提醒你一点,有的东西,不要和你背后的人说,包括阿布。”
朴京第一次和这位老人说这么多的话,老人说话的时候,表现出精力旺盛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老人。
生意不能带情感,生意让老人重新年轻。
大众的股价,依旧在不断的上涨,对冲基金对于做空其股票的行动比以往要加速了。狼堡方面在媒体上的发言飘忽不定,一会儿说这是投资扩张,属于正常的股价波动,一会儿又说这是外围炒家的作为,属于市场行为,这种态度,让一些不知内幕的散户也加入其中,水涨船高,从大盘上来看,有不少人赚到了钱,不过疯狂依旧在延续,因为没有人觉得赚钱会赚够了。
简.皮耶希带着三个美国人来到朴京的公司专门研究对策,这三个美国人是来自华尔街的高级交易员。
“你只需要按照你的常规操作就好,不必理会我和这三个美国佬。”简.皮耶希在会客室对朴京说。
这时候,简.皮耶希所说的三个美国佬正在会议室里盯着电脑看,一会儿敲击键盘,一会儿点击鼠标,仿佛有忙不完的事情。
朴京看了一眼三个美国人,然后说:“现在狼堡那边什么态度?我听小道消息说,现在斯图加特正在试探底线,似乎大银行很支持他们。”
简.皮耶希看了一眼窗上的水珠,说道:“他们不是在试探底线,而是已经越过底线了,他们已经向大众和政府当局申请派驻常驻股东进来,试图接管狼堡,不过迫于压力还是没有这么做。”简.皮耶希说着,叹了一口气,又说:“伦敦的气候,可真是糟糕透了,阴雨绵绵。”
靠在沙发上的朴京直起身说:“已经派常驻股东?我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保时捷方面不是已经是大股东,有席位的吗?”
“他们虽然是最大的股东,不过不是控股股东,也不是常驻的,只有一个代表,不过只是虚职,正常的董事会,他们都不参加,派出常驻股东之后,狼堡方面的核心的股东大会,可以知道很多未来的发展计划和机密,如果他们真的能这么做,就好像我们正在商讨应对对手的策略,对手正好在旁边听着,我们还能商量出什么对策?”简.皮耶希冷笑了一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胆让斯图加特方面的人进来,说一套,做一套,讨论误导性的决策,做另外一套应对性的方案?”朴京提议。
简.皮耶希听了之后微微一笑,说道:“想法非常好,不过,操作起来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在讨论出一个方案,却不按照这个方案执行,最终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朴京笑了笑,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又靠在沙发上说道:“我还真是头脑简单了,幸亏现在他们没有派出常驻股东,否则完全没有什么胜利的可能了。”
简.皮耶希摇摇头说:“估计不能长时间这样下去,按照现在的法律,斯图加特方面已经能够向狼堡方面派出常驻股东,但在政府当局和两位总裁的私人协商之下才没有这么做,这本身就是一种特殊操作了,最终他们向法院或者媒体上公布这样的消息,谁都顶不住这样的压力。”
“现在对我们股票的做空行动愈演愈烈,看起来很刺激,可是过后也很刺激,我怕到时候股价暴跌,背后的投资人可能会撤资。”朴京看着电子显示屏上的收益表说。
负责罗斯柴尔德银行香港业务的人选,一直让朴京头疼,罗斯柴尔德的秘书过问这个事情的时候,朴京总是说还在找,这时候勋爵的秘书透露出这个人选的唯一必要条件是对罗斯柴尔德银行忠诚,其他都是非必要条件,甚至勋爵的秘书还说,最好是找从未涉及银行业务或者金融业务的人最好。
这让朴京觉得匪夷所思,要让其负责在罗斯柴尔德银行在香港的业务,却要找一个对银行业一无所知的人,这完全有悖于常理。
所以张一军找到的那些涉足银行业多年的本地人,被这一个条件完全排除在外。这个条件反倒成为朴京觉得难办的地方,绝对忠诚的意思即为听话,这本身就是一个难点,要让一个人完全听银行家的指挥,听起来容易,可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完全抛弃自己的想法,而变成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这很难做到。
现在能够运营银行的人不少,厉害的人大都已经在其他银行供职,而且这些银行家并不愿意完全听指挥,他们大都有自己的想法。
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朱沪来电了。
电话里的朱沪说:“怎么样,大老板,最近发财没有。”
“没发什么财,老兄,我最近被钱搞的晕头转向,还是您快活,开个餐馆不用管什么事儿,只要等着收现金就好,我这个简直累的跟个孙子似的,压力还大。”
“管理十亿英镑,光等着吃利息也行呀,再说了你们那一行这么好赚,有点压力也是正常的,你以为我开餐馆好赚?这每一个事情都得自己操心,有时候还要自己去餐馆李盯着,哪有这么轻松的,你只需要在办公室点点鼠标就好,我那才叫累的跟个孙子似的。”
两人的对话成了老北京的对话,跟说相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