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冬随口说一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宋娜微微摇头：“不知道她是咋想的，就没一点常识？”

吕冬说道：“可能是让经纪人或者杂志社给坑了，但就算叫人坑了，只能说没带脑子。”

包间门敲响，饭菜送了进来，宋娜报纸拿到一边，先吃午饭。

吃过一个粉丝包子，宋娜问道：“你那边跟九村谈的咋样了？”

吕冬简单说道：“八叔掌控法律上的风险，王栋了解这个行业，徐曼主要负责具体的谈，还算比较顺利，估计年后上班就签协议。”

宋娜喝一口汤：“还剩半年毕业，都要开始实习了，现在不包分配，黄娟暂时找不到实习的地方，想来我这边，去第一体育实习。”

因为忙着做生意，原本同宿舍住上下铺的黄娟，是宋娜大学期间唯一交好的同学。

吕冬知道这点，说道：“变成上下级，关系会比原来复杂，具体还得你自个把握。”

宋娜点点头：“我知道，应该能处理好。”

吃完午饭，俩人回各自的公司，到创新港的小广场上，吕冬叫住宋娜。

“晚上我不回去了。”吕冬小声说道。

宋娜佯装不懂：“不回去就不回去呗。”

吕冬说道：“下班咱们一起去买点菜，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宋娜故意说道：“你要做的不好吃，就一个人睡。”

吕冬看眼手表：“我一会出去，争取五点钟回来，要是回来晚了，你等我一会。”

临近过年，有些人或者单位，需要吕冬亲自去跑一趟。

下午，带上一些东西，吕冬去了趟县城，专门到文旅计划委员会转了转，这个临时单位的成员，大部分来自于青照县各个部门，还有一部分像吕冬和范教授这样的，属于外部的聘请顾问。

当然，吕冬是没薪水的，县里原本要开，但吕冬以青照人为青照做事天经地义为理由，推掉了。

反正情况跟他一样的，委员会里面就他一个，也不用顾及别人难做。

办公室里，趁着不忙，几个人说起话来。

其中一个是县委派下来的，说道：“各地方施工进度都挺快，虽然稍微落后于计划，但总得来说也算顺利，文旅计划为青照规划出了未来的发展道路，上面准备将文旅计划委员会常态化。”

吕冬问一句：“成为正式部门？”

另外一人说道：“专门的人和部门，管专业的事，我觉得行。”

第一个说话的人点头：“好像等第一期工程完成，将文旅计划委员会转变成文旅局，专门负责管理青照的文旅项目，上面还打算成立隶属于文旅局的旅游公司。”

吕冬说道：“决心很大。”

还是那人说道：“上面专门派人，去外地请有经验有能力，从青照出去的人才回来，共谋发展。”

有个对象在组织部的人，这时接话道：“对了，组织部那边有消息，说是准备让明年毕业的一批对口高材生，直接上咱们文旅计划委员会来实习，为未来培养人才。”

头发花白的一人说道：“年轻人有冲劲有干劲，大概上面觉得咱们这些半截身体埋土里的老人太过四平八稳，叫人来冲冲咱们。”

他看到年轻的吓人的吕冬，连忙说道：“吕总，我不是说你，咱们都是文旅计划委员会还没成立就并肩作战的老战友了……”

吕冬怎么会在意这些话，摆摆手，说道：“刘主任，咱们都是老朋友，开玩笑开惯的，啥话不能说。”

“吕总仗义！”刘主任乐呵呵的说道：“无论走到哪里，这话我都敢拍着胸脯跟人说！”

这里议论的，都是未经确定的小道消息，但人的身份摆在这，能说出口议论，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县里真要成立文旅局，绝对是热门单位，毕竟青照的发展基调已经定下来了。

在座的人要说没想法，肯定是假的。

上面空降一批高学历的人才，哪怕是刚毕业的，这些人隐隐也感觉到了威胁。

刘主任又开玩笑说道：“希望年后下来实习的高材生，不是学生会里待长的，这两年我接触的刚毕业大学生很多，干上几年学生会的最难缠，咱们都是帮老油条了，再来一帮老油条学生，谁去做事？”

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晨跑一圈回来，回房间换过衣服，吕冬从二楼上下来，胡春兰已经做好了早饭。

吃着饭的空，吕冬问道：“妈，这就过快小年了，小舅今年不回来？”

“回不来了。”胡春兰前两天刚打过电话：“你小舅干的工作，越到过节越忙，好像今年格外忙，过年都不放假。”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听你小妗子说，你小舅给你大舅前几天打电话，不知道兄弟俩说了啥，最后吵起来了，你大妗子在旁边骂了你小舅，本来你小舅那边工作就忙，这事一闹腾，就更不愿意回来了。”

长辈的事，吕冬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胡春兰又说道：“你小舅说了，等你订婚或者结婚一块回来。”

吕冬想到前天晚上跟宋娜胡天胡地折腾半宿，貌似冲动起来也没用防护措施，黑蛋说是安全期，应该没事。

说到娘家大哥，胡春兰突然没了胃口，放下饭碗：“你建艺大爷家的芳芳昨天回来，她嫁到马家村跟你大舅一条街上，说是快过年了，高利贷的人又去闹了。”

吕冬问道：“还没还上？”

“咋还？”胡春兰直摇头：“胡斌借了五六家的高利贷。”

吕冬说道：“放在生意场上，借了高利贷就得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毕竟没人逼着借。”

胡春兰叹口气，有时候也会心软，但想想娘家大哥一家的为人，真要替他们还上钱，自个家以后就真要不得安宁了。

但大过年的，总不能连个年都过不下去。

胡春兰说道：“冬子，还钱的事，咱不管，也管不了。但总得叫人过个安稳点的年，你认识的人多，胡斌借的高利贷，应该都是咱县里的，你找人去说说，看能不能等过完年再去要？”

吕冬本来不想管，但老娘开了口，应道：“我跟做高利贷的也不熟，找个人问问吧，不一定能成，放钱的也要过年吃饭。”

胡春兰说道：“试试吧，不成就算了。”

去公司的时候，吕冬给苏小山和王栋分别打了个电话，他和吕氏餐饮跟民间借贷没交集，只能问问。

如果不行，吕冬也不会花费力气去做，胡斌那种人，不值得下力气去帮。

因为跟老娘说事，来到公司比平时稍微晚了点，老乔和乔卫国父子已经等在接待室里了。

“不是说了去接吗？”吕冬看到乔卫国的光头，说道：“怎么来这了？”

老乔接话道：“再让人跑一趟乔家村，多麻烦，又不说多远，我骑个三轮车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