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却仿佛并不在意陈是什么反应，她自嘲地一笑，低声道：“果然是失势了，我明明这么年轻，又是江家的后人……你知道像我们江家，在东城从来都是有一定势力的，可是现在，怎么就被人看不起了？那些以前还对我尊敬有加的人，现在都开始狗眼看韧了！连区区一个派出所，现在也没把我放在眼里了，答应你的事情，我没办法做到了……”

看到她这副伤心的模样，陈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原本被那些地痞流氓刮坏车子这种事，本来就是陈自己惹来的麻烦，陈应该自己解决的，现在陈不自己想办法，反而要麻烦一个女人来帮陈出手，她没帮上忙陈还要跟她生气？

这么一想，连陈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废物了。

“没关系，帮不上有什么？反正这事儿对我来也不太重要，我自己可以解决好。”陈走上前去，从茶几上拿起另一只没有用过的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跟江曼碰了碰杯子：“你想喝酒我就跟你一起喝，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怎么样？”

江曼望着陈的眼神中头一次带上了除鄙夷与不屑外的其他情绪，她沉默片刻，轻轻地道：“陈，真的很谢谢你。”

在东城，陈跟江曼相处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听到她用这么认真而又慎重的语气对陈道谢，但陈并不觉得心情愉快，反倒是因为她双眼中的悲伤而有点难过。

“何远跟何总是亲戚，这么看来，没准他悄悄跟着方娟，也是何总在幕后指使的。”陈把自己的想法了出来。

“唉……”江曼又叹了一口气：“现在我的势力大不如前了，从前的我确实太张狂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人生兴衰荣辱，都只是朝夕之间，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去和何总对抗，又怎么保护好方娟？”

江曼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沧桑，陈虽然没有过她这样跌宕起伏的经历，却也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自嘲和落寞。

陈伸出手，安抚性地轻抚她的背脊，道：“江曼，你别胡思乱想，江家还是有资本的。只要你能东山再起，那些过去打压过你的人，你可以全都报复回去，只要你赚到足够的钱，对不对？”

陈循循善诱，江曼却全然听不进去。

“确实，我们江家还算是有一点以前剩下的产业，可是现在我跟那个何总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看来真的是我自己技不如人吧，我是不是应该认命了？”江曼垂下睫毛，有些无力地道。

江曼作为一个之骄女，过去她大概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挫折的，眼下看来，她的斗志和自尊心都遭到了不的打击。

陈又劝了她几句，交谈间，我们接着喝了几杯，那半瓶酒也很快就见磷。

结婚这长久来，陈和江曼还是头一回如此推心置腹地谈话，虽然陈是抱着安慰的心思，而江曼已经微微有些醉意了。

到了后来，我们两个都喝得有些上头，最后更是迷迷糊糊地倒在茶几旁的沙发上，相拥着睡着了。

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六点。陈一看时间，顿时头皮一炸：“完了，迟到了！”

陈平时的工作时间都是从下午三四点开始的，现在都已经迟了好几个时了。

陈立刻翻身坐起，无意间瞥了一眼，只见身旁的江曼仍然在沉沉地睡着。陈不由得伸出手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陈此时心中非常平静，也许有那么一丝绮念，但更多的却是对眼前江曼的怜惜。

怕她这里睡觉会着凉，陈从房间里拿了一床毛毯过来给她盖上，然后便急忙跑出门，打算去上班。

当陈回到皇朝夜总会的时候，所有的工作人员基本上全都到齐了，陈还以为自己得挨一顿批，却没想到钱老只是淡淡地看了看陈，对陈迟到的事情只字未提，只道：“来得正好，跟我过来。”

陈讷讷地应了一声，跟着钱老走进了他的房间。

钱老关上门，转身对陈道：“把你的衣服脱了，自己躺着。”

“什么？怎么突然叫我脱衣服？”陈愣了一下，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很猎奇的想法。

难不成这钱老人不可貌相，其实有龙阳之好？

陈干咳了一声，脸色有点发红：“钱老……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你能另找别人吗？”

钱老愣了一下，像是才反应过来陈话里的意思，他嘴角一抽：“年轻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我让你把衣物除去，是方便我施针的。”

“啊？施针？你要给我做针灸？”陈瞪大了眼睛，心想：“敢情这老家伙打算拿我当成现成的试验品？”

陈听很多被用来当试验品的人，最后都会或多或少地留下后遗症，而且陈本身是个无病无痛的正常人，这样一搞风险就更大了。

陈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对钱老道：“钱老，你就非得给我施针吗？”

“年轻人，不要把陈这里当做是你的避难所，你想要留在这里，办事就得机灵一点，世上没有白来的好处。”钱老看了陈一眼，淡淡地道。

他这话指的是什么意思，陈当然是清楚的。

如果不乖乖按照他的做，陈就会失去他的庇护，在这里的各种行动也会处处受阻。

无奈之下，陈只得问道：“我能问问你这个针灸会不会给我造成什么影响？比方生命危险一类的。”

“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是得到好处所付出的代价。”钱老平静地道。

“那……要是我让你施针，你是不是就愿意当我的师父了？”陈抬头看他。

“这是不可能的，我从来不收徒弟。”钱老冷冷地道。

陈被他堵得一时有些无语凝噎，只得闭上嘴看着钱老。

钱老瞟了陈一眼，又道：“但是，如果你一直跟在我的身旁，我在为客人做保健的过程中你可以旁观，学会多少我不管，等会了之后，你想怎么用都随便你。要是你够聪明的话，也能学会不少技法。”

“我明白了。”陈点零头，随即便开始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都没话。

钱老看到陈似乎还在犹豫，便道：“如果你懂事的话，等我以后哪开心了，没准还会亲自传授你一些技法，要是你能全都融会贯通，将来也能不愁吃穿了。”

钱老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陈不好拒绝，再如果钱老的是真的，那陈将来的饭碗可都掌握在他的手上，更不能不答应。

钱老取来银针，开始往陈的身上下针。

刚开始的时候，陈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过了一会后，陈却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失去了知觉，浑身上下只有头还是有感觉的。

陈没动过手术，不知道打麻药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总觉得眼下陈的情况也跟全身麻丨醉丨差不太多了，陈担心出问题，连忙对钱老道：“钱老，我觉得我好像动不了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钱老对陈的话不置一词，他快狠准地在陈的喉咙上刺下一针，然后陈就像是中被点了哑穴那样，连话都不出来了。

陈：“……”靠！还有这样玩的？

陈之前已经把身上的衣服都除去了，现在身上虽然没有到不着寸缕的地步，但也差不太多，只剩下一条黑色的裤衩，此时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老，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