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岑看不下去,悲哀愤怒一齐袭上心头,这是自己千挑万选的丈夫?李岑找借口住到父母家,但她的情绪瞒不住父母。眼见岳父母雷霆万钧,宿明痛哭流涕,他举起右手:“小岑,我对天发誓以后改。你不让我聊天我以后网都不上。”李岑红着眼睛:“你那是聊天?那是耍流氓!”“好好,我以后不上网行不?”“谁不让你上网了?你上网就不能正经一点?”“好好,你让我正经一点我就正经一点。”父母劝李岑,宿明并没有实际行为,他承认错误改了就好。李岑心里说不出的苦,她不想父母知道宿明把别的女人带回家的事实。她近乎乞求地对宿明说:“明,过去的不说。以后我们两个齐心协力把言言带大,把家搞好,你有空多陪陪言言好不?”宿明连连点头:“小岑,我错了。今天当着爸妈的面,我写个保证,爸妈收着,我肯定改。”宿明写下保证交给岳父母,打包了几天的吃喝,哄着李岑回自己家。
李岑还没消气,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刚进家门,宿明把李岑的拎包和岳父母打包的食品往沙发茶几上一扔,摁李岑在沙发坐下。李岑扭身指着茶几上一堆食品站起来:“放冰箱去,别坏了。”宿明不以为然说:“坏不了!”他摘下眼镜轻轻一推,李岑反手撑住沙发靠背,距离太远李岑使不上劲儿,结果侧身倒在沙发上。李岑惊问:“你干嘛?”宿明鼻翼牵动唇角:“小岑,我被老丈人吓着了,你安慰安慰我!”宿明说着就解开自己的裤子同时去掀李岑的裙子。“宿明,你干什么?”李岑发疯似得手抓脚蹬抵住宿明,眼镜飞了,连裤袜被拽烂了,李岑挣扎着从沙发上滚落。滚落在地的李岑继续反抗,宿明不吭声,他好似猫见老鼠一般兴奋,一个巴掌响亮地打在李岑脸上,李岑最怕脸上留下痕迹,立刻闭了嘴,痛苦地死盯着宿明。宿明生气,跨在李岑身上把李岑“噗通”翻过身,李岑趴在地上,宿明伸手在茶几上泼掉的茶水里抹了一把,湿漉漉地伸向李岑…
宿明在外面不回家吃饭的次数增多。每到饭时父母见宿明没到就问:“小岑,宿明回家吃饭吗?”李岑不愿每次帮宿明撒谎何况有时候自己确实不知道,她打电话给宿明,宿明夸张地回答:“不是告诉你了?我和尚局长一起吃饭!要不要尚局长和你说话?”李岑忙说:“你没告诉我啊。好好,你们吃,我和爸妈不等你了。”宿明好像没听见李岑说话,电话那头他甚是委屈:“尚局长,我家小岑不相信我和您在一起,您得帮我证明一下。”手机立刻到了尚局长手里,尚局长按下免提笑着说:“李岑啊,宿明和我在一起你不放心啊?你听听,我们今天还有夏主任、左部长、右市长,你都认识吧?要不你也来一起吃个饭?”李岑不胜惶恐:“尚局长,打扰您了,我就是问一下宿明回不回来吃饭,他要是不回来我们就不等他。”李岑回家。墙上挂钟的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宿明疲倦地走进家门。李岑想问他怎么吃饭吃这么长时间,宿明手一挥,把小房间门一关,声音从房里传来:“神经病!”李岑一个人坐在大床上,默默垂泪。
宿明到饭点儿又没回来,李岑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儿。他说:“我和夏主任一起!要不要夏主任和你说话?”李岑听得出宿明的委屈:“夏主任,我家小岑不相信我和您在一起,您得帮我证明一下。”几小时后,宿明疲倦归来,骂骂咧咧关上小房间房门。
宿明到饭点儿又没回来,李岑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儿。他说:“我和左部长在一起!要不要左部长和你说话?”李岑听得出宿明的委屈:“左部长,我家小岑不相信我和您在一起,您得帮我证明一下。”几小时后,宿明疲倦归来,骂骂咧咧关上小房间房门。
宿明到饭点儿又没回来,李岑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儿。他说:“我和右市长在一起!要不要右市长和你说话?”李岑听得出宿明的委屈:“右市长,我家小岑不相信我和您在一起,您得帮我证明一下。”几小时后,宿明疲倦归来,骂骂咧咧关上小房间房门。
李岑打电话询问宿明被宿明大肆渲染,没多久,上下左右的人就对宿明充满同情:“宿明,李岑精神有问题了?看你看得这么紧?”宿明回来半真半假把这玩笑话说给李岑听,李岑望着宿明眼镜后面笑意盈盈的眼睛不寒而栗,作为医生,她知道被精神病的可怕后果。
家丑不可外扬。宿明准时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交给岳父母的保证书越来越多。李岑不明白自己哪儿做得不对,既然宿明不满意她打电话给他,她就小心翼翼很少再打电话,自己使劲儿捏着鼻子吃溷菜。没成想天降横祸,父母外出散步被货车撞死。哥哥李岭远在丹东,接到李岑电话星夜往回赶,在他到家之前,宿明鞍前马后尽着半子的责任。父母后事处理完毕,李岭砸了梅冰冰的“小巴黎”回了单位,宿明开始如幽灵一般在家里神出鬼没,摸不到头脑感觉不到温度,想见他一面非常难得。
然而,生活要继续。言言怎么办?李岑在住院部结识了好姐姐刘琛,刘琛妈妈办了一家“育儿幼托园”,李岑把言言全托在“育儿幼托园”。她要找宿明好好谈谈。
清冷的夜灯下,李岑拿出宿明写下的厚厚的一沓保证,泪如泉涌。第一份是在宾馆写下的,之后有在家写的,有在父母家写的,前后跨度已有几年!李岑捧着这些保证书,偶尔听听门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