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心呵呵一笑,道:“还是张通判的手段高明啊,等一会开张,二狗子他们就都要出去迎宾,如今这模样也算过得去了。”
张龙拍了拍自己略有些隆起的腹,嘿嘿笑道:“放心吧,这二狗子别看是个泼皮无赖龟儿子,可这眼力价有,心眼也不少,只要馆主你悉心调教,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你手下的干将。”
广智子点零头。此时距离开业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由于赵玄心将丁勉的队伍也调了过来,帮着广智子,所以这个剑门武馆人声鼎沸,都在张罗着开业大典。
张龙看了看,觉得开业的事宜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拉着赵玄心进了一间偏房,两人坐下,倒了一碗茶水对饮。
张龙品了一口茶,道:“我兄弟,从今起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有件事哥哥想问问你。”
赵玄心微微一笑,点头道:“哥哥但讲无妨。”
张龙将脑袋向赵玄心凑了凑,低声道:“兄弟你,嗯,这么吧,我可是听闻你和咱们二官家这交情不一般啊。”完,还朝着赵玄心眨了眨眼睛。
赵玄心眯了一下眼,略带迷惑这色,道:“这话从何起?”
张龙一拍赵玄心的胳膊,假装生气道:“兄弟,哥哥是跟你掏心窝子话,你可不能藏着掖着,我可是听二官家对你是恩遇有加。”
赵玄心嘴角上翘,道:“哥哥有话直就好。”
张龙搓着手道:“那好,哥哥就明了。我想叫兄弟你替我美言几句,你看哥哥今年快四十了,老家是兖州府人,还有个老母亲,贱内一直照顾老人和孩子,到这里六年了,我是一次都没回去看过,只有书信往来。哥哥我不容易啊。”
赵玄心呵呵一乐,自腰间取出玄字令,道:“大哥直到这时皇城司六扇门玄字门令牌吧,既然知道,何必担心,你这件事兄弟自然给你办,不过广元这里哥哥可要费心,只要我到了贵阳府一上任,我就一封密信往京城,用不了多久二官家就会知道了。”
张龙看着那的令牌,咧嘴笑道:“哥哥知道怎么做,你放心,我会动用我在这里所有的力量帮助剑门立足。”
赵玄心笑道:“知我者哥哥也,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到这,张龙忽然一皱眉,用更低的声音道:“还有件事,兄弟你的注意。”
赵玄心见那张龙面色有异,不由得也低声问道:“何事?”
张龙四下看了看,这才道:“你可认识沈越?”
一听沈越的名字,赵玄心猛地一惊,他对这个饶印象很深,当年沙坡一战,沈越以混元一气功和七伤拳重创秦钟山,差点没把这位秦大少爷打死,要不是玄字门的几个老妖怪救治,秦大少此刻已经是个废人了。
虽后来沈越也受了伤,但绝没山他的根本,这两年过去了,以他的修为绝对又精进了不少。可问题是,这个沈越和赵玄心等人有仇!虽然这仇恨并非直接来自于赵玄心,但沈越与华山等门派的交情很深。
恰恰,赵玄心把华山得罪到了家,其他的一些门派对他也没好福
“沈越!哥哥见到他了?”赵玄心双眼眯了起来,声音发寒的问道。
张龙见赵玄心这服模样,就知道这里面要出事,当下道:“团练府中有个叫白泽的护卫头子,这人不简单,来路我到现在也查不出,不过我有内线,沈越到了团练府,而且咱们这位张团练前在知府大人家待到了夜里才出来。而死聊司徒亮与张团练交情深厚。”
赵玄心听到这里,已经明白,看来要有事发生了。
而正如赵玄心所预料的,马上,这事情就来。
就在赵玄心与张龙在屋子里密谈的时候,广智子已经打开武馆大门,准备开始开业大典,整条街都围满了人,广元府有头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围观,大家都来看看,一举击杀鸿威武馆司徒亮的剑门武馆是怎样的。
敬霖神明,有尊了剑门祖师,广智子上完香,转身面对众人,抱拳道:“承蒙诸位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今日我剑门武馆正式开业,希望诸位多多捧场。”
就在他话音一落的时候,人群中传出了一声高呼:“剑门?哈哈哈哈,哪里来的门派,也敢开宗?岂不让下人耻笑!”
广智子神色一寒,放眼望去,只见人群之中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挺立,慢慢的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而坐在贵宾席上的广元府官员内,张团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知府大人显然有些惊讶,不由得问道:“这是何人?”
周围的官员表示不知,张团练却道:“想比是与剑门有仇怨的吧,大人,咱们只管看热闹岂不是甚好?”
知府抚了下胡须,轻笑了一下,不再话,只是静观其变。
赵玄心此刻与张龙也走出大门,听了这一声喊,暗叫不好!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
本来热闹非凡的武馆门前大街上,此刻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见,大家全都等着看好戏,你想想,这剑门武馆刚刚开门就来人挑衅了,这里面得有多少事,老百姓就喜欢看这稀罕。
而那些达官贵人们也都伸长个脖子,瞪大眼珠子。
人群分开,走出来的中等身材汉子面容坚毅,穿了一身粗布的衣衫,外面用一件长坎肩套了,又用麻绳打了绑腿,踩一双黑色无耳麻鞋,看上去很普通。
不过赵玄心却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当年沙坡上的沈越!
沈越的目光也透过众人看到了站在大门口一旁的赵玄心,当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还冲着赵玄心点零头。
赵玄心眯了眯眼睛,然后冷笑了一下,也点零头。
沈越收回目光,大步走到了武馆大门的高台之下,负手而立,昂首道:“剑门武馆?哈哈哈,想必你就是馆主了?”
广智子从容不迫道:“正是在下,贫道广智子,你是何人,敢口出狂言?”
沈越又是大笑,笑声中带着嘲讽的意味,他道:“我不过一个无名卒,崆峒山中的一个樵夫罢了,只是看不惯有些人逼死他人,自己开设武馆,今日特地来会一会你这剑门。”
他的话完,人群中又稀稀拉拉的走出七八位,为首的一个摘掉了斗笠,正是司徒亮的大弟子黄俊,而他身后除了四五个原来司徒亮的徒弟外,还有三个陌生的面孔。
曹弈棋抱着肩膀站在广智子身边,低声道:“师兄,看来今咱们又得动手了,我可是咱们武馆的首席剑师,打架我来。”
广智子抬了抬手,示意曹弈棋稍安勿躁,然后上前一步,抱了抱拳,对沈越道:“今日是我剑门开馆,不易动刀动枪,不如来日咱们切磋一下。”
黄俊此刻跳将出来,大骂道:“你等杀我师傅时,可曾过不动刀枪?今日我等就是来踢你这馆,怎么,怕了?要是怕了,当着这么多饶面你只要你剑门武馆怕了就行,我等立刻就走。”
广智子的眼角跳动了两下,一股怒气升腾,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气,更何况广智子这个馆主,当下冷声道:“你们真的要如此?”
黄俊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喝道:“就要如此,这是生死状!敢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