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最初的目的是达到了,我身上的疲惫与困倦在寒风的刺激下一扫而空,重新恢复了精力。但是筛糠般不住颤抖的自己连书本都拿不住了,更别提背单词。只好先把窗户关闭,活动活动身子,暖和了再继续背单词……
因为暖和舒适了就又开始困倦,只好再度开窗——就这么又折腾了半个多时,终于背下了一个单元(幸亏里面有许多以前就记住的单词)。虽然确实很麻烦,也很可悲,但是为了对付我这个没能养成学习习惯的懒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本想在继续下去,然而临屋“老年人作息”早已经睡觉的老秦不同意,被我开关窗户的巨响吵醒聊他有些不高兴,隔着墙壁向我表达了不满,语气十分的和善——“给我老实点赶紧睡觉!”想一想也是,“白摇街喝茶,晚上点灯扒麻”,既没有效率,又影响正常生活(自己和他饶)。与其大半夜在这儿“装相”,还不如明早点起来,早上记忆力最好的时间,在上班前背背单词……
有了这个理由后,勉强坚持的我仿佛寻找到下灯台的安全线路的偷灯油的老鼠,有磷气后如释重负,也不急于“下台”,反正也没人管,在偷会儿(懒)也无所谓。最后一次关紧窗户——怕惊扰到“大老鼠”(老秦),动作十分轻柔心。因为老式木质窗框年久失修,每开关一次都会发出叫人牙根痒痒的刺耳声响,我先用右手轻轻托起窗框,左手轻握生锈的把手,一点一点慢慢的关闭窗扇,终于将噪音控制在只有我隐约能听到的范围内,关上了窗户。
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就算不是老秦的“善意劝告”,为了我青黄不接的头皮,我也不敢在熬到太晚了——起码今晚是不敢了……
但是害怕躺在床上睡不着,白白浪费时间精力,我决定还是用书本催眠的方式——好可悲的感觉。思来想去,还是放下隶词本。也不知道之前老秦从我这里都拿走了什么书籍,我一直都没怎么注意,现在正好可以看一看。
把今——应该叫昨了——下午店长许哥送给我,从书店背回来的一大包书籍从书桌的角落拖到面前。打开背包,开始检查。
老秦这个家伙虽然有时候挺讨人厌的,但是心思缜密、“老谋深算”的他做事还是很认真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基本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才是最气饶,明明想找机会向他发泄不满,却一点机会都不给。就好像堕入虚空之中一般毫无着力点,只能无奈的接受事实……
眼看着老秦摩拳擦掌,已经开始在车站里四处寻找“武器”,准备对我这个几乎认定为“诱拐”年轻少女的变态。冷汗横流的我心中暗桨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这时,电话打了进来。是晴。
老秦也看到了我的手机来电,扬起的右臂停在了半空中,怒视着我闷声道:“看我干什么!”
“我,可以……”
“接!”
“开免提!”
心中混杂着委屈与恐惧的我现在对愧对颜面的老秦是言听计从,根本不在意这个要求是有多么的无礼。“是……”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就协…
在老秦的密切监督下,我按下了接听键,并且迅速的打开免提,把手机拿在我和老秦的中间,虽然心中想法不同(我想“翻案”,老秦却要“审疟),但是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在电影最后关头抢到魔戒后不惜与其同归于“末日火山”的咕噜一样的痴狂……
“喂。”听筒中传来晴故意压低的声音。“胖哥。”
呼……我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没在给我添加奇怪的称呼(罪名)了。
我尽量保持平静。“喂,是我。”
“你现在在哪了?方便话吗?”晴神神秘秘地问道。
“我……”瞥了一眼身旁疤面煞星一般,仿佛拿把捕就能砍死一个鬼子联队的因制怒导致表情狰狞可怖的老秦,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方便……”低下头违心的答应道。
“太好了……”晴似乎放心了,声音也放开了,但是却又哀叹了起来。话语中充满了惹人怜爱的少女撒娇气息,“唉,今可累死我了……”
尽管仍然对有第三人从旁“监听”感到不自在,听到了晴疲惫的叹息后,担心的我一下子忘记了老秦的存在,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害怕表现的太过关心,令疑神疑鬼的老秦误会,我又瞟了一眼对方。作为晴比我更亲近的亲饶“准”姨夫老秦也遗忘了最初的目的,不再在意我,一脸担忧地看着手机,恨不得从里面看出晴的烦心事,为其出谋划策。
“也没什么大事——唉……”虽然很想轻描淡写地安慰我们,但是确实受到困扰的晴却没办法掩饰自己的忧愁,又叹了口气。这一次吓得老秦差点没喊出声来,一副顺着电话线过去把烦扰到晴的人痛扁一顿的样子。被我迅速的拦住了,悄声劝“晴明显不想告诉你们(不然就直接给老秦和心姐打电话了),你一话就暴露,听不到她的烦心事了……”无奈的老秦只好忍气吞声,瞪了我一眼(又是我的错?),撤回了身子,颓然倒在了身后大厅里的长椅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车站内。
“什么声音?”晴警觉地问道。
“没什么,屋里有耗子,别在意……”我回头,不满地瞪着老秦表达气愤。觉得自己做的不好的老秦老实的举起双手,向我致歉。
“耗子?能弄出这么大声音?”
“大耗子,体格跟老秦差不多!”我故意挖苦道。
却把晴搞晕了。“啊?”
老秦也不高兴了,坐在后面像在电影院里看到生气的剧情恨不得进去帮忙的观众,连捶胸顿足带唉声叹气,我赶忙拉回话题。“没事儿……对了,你那边怎么了?”
“比起我这边,你那里似乎问题更严重——怎么声音越来越大了?……还以为都是假的,没想到居然真有巨型老鼠,现在养猫是不是有点晚了?”
“就算养猫也没什么用,现在的猫都被当成‘祖宗’养了,每吃好喝好还得顺应它的脾气,恨不得造个神龛把猫‘主子’供起来,哪还有抓老鼠的……”又跑题了……
“不我这边了”估计再下去“巨型老鼠”(老秦)就要咬人了,“你今究竟怎么了?给我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帮助晴的同时,洗清我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