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还足够,我还是先回屋,把衣服换了(穿着制服到处跑,被熟人看见或者有心之人拍下来发到网上造谣生事可就不好了),看着气并没有因为一场雨凉快下来,我还是穿上了前几穿着的短袖长裤——膝盖还是有点怕风寒的。
把口袋里刚才老秦“还”的两百元钞票整齐的放进了钱包最后一层,把衣柜锁好,我拿起手机,躺在了床上,点开一直玩着的“满勤”满签到的游戏,可惜一下浪费的体力之后,因为没有新活动,我就熟练地打起了日常任务,消磨着时间。
可能是忙活了一上午的缘故,再加上没有时间午睡,饭后犯困,身心疲惫的我脑袋一沾枕头,眼皮子就像下面挂着铁锚一般,钩住了下眼皮,沉重的睁不开。手上的手机也仿佛施了魔法,重若千钧,几乎举不起来,我连忙把勉强握着手机的双手从脸前的半空中垂下,生怕拿不住再砸到脸上——虽然能令自己随见清醒,但是那痛楚,真的不想再尝第二次……
好在自己心里有数,知道马上就要出发了,不能睡觉,我赶忙趁着自己还有意识,在手机上设了个闹钟,休息十几分钟后,在三点四十五的时候叫我起床。五分钟的赖床和十分钟的骑行后就能在四点前赶到书店了——差不多……
就在我刚刚沉入舒适的睡梦海洋之中,还没来得及徜徉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难道是睡得太死,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闭上留着哈喇子的大嘴,我闭着眼,朦朦胧胧地双手在床上乱摸。终于够到了不知之前被我扔到哪里的铃声大作的让人头疼的手机,胳膊一甩,把手机贴到了脸上。正准备关上闹铃的时候,突然发现不是闹钟响了是来电铃声——还是孙姐打来的。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我的铃声什么时候和闹钟是一个音乐了(虽然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曲)。
一向看书没什么表情:喜剧不笑、悲剧不哭、闹剧不舰奇剧不语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上下光一碧万顷”(怎么背上《岳阳楼记》了)顶多皱皱眉撇撇嘴表示进入情境的老秦,居然张嘴笑出声了?——不会是我太敏感,听错了吧……
“是个头啊!你的表情出卖你了!”仔细观瞧,证实了我的怀疑——老秦果然在笑:还是很阴险的那种,就像电视剧里坑了纪晓岚的和珅一般——不过没有人家那么可爱,只让我恨得牙痒痒……
“没有啊——哈哈。”——还来?
“还没有,你都笑出来了好吗!”我用力拍了下大腿,虚张声势地大喊道。
“你的错觉——哈哈哈!”
老秦这次虽然还在抵赖,但是已经完全的放飞自我的笑了出来——如同茅厕里的石头的脸上绽放出最“恶”的笑容之花,拿着随身本的双手也不再装作翻页,跟着因愉悦而颤动的身子一起摇摆,彻底的完完全全的丝毫不顾忌我的感受……
“……”
谁也别拦我,我要咬死他!
空旷的车站内一切都很听话,没有人阻拦我这个疯狂的决定——甚至因为都很同情我,无“人”置喙,十分“支持”我的行动。我仔细看了一会,才从墙缝里看出字来,满墙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吃人就算了,我不写日记,也不是狂人,只是想从无良领导手中讨回公道罢了……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看过动物世界吗?就像恶狼瞄准了猎物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老秦痛快的笑着,并不在意我凶狠的目光——
“你笑的很开心啊……”
“没有啊。”
“你!”
“我只是在锻炼脸部肌肉,你也来吧!COMEANDJOINME!”——你够了,好伐!
“HIGHJACK!”我大吼着吸引来老秦的注意力,露出嘴里的“獠牙”,摩拳擦掌,掰得手上骨节“咔咔”作响。
“该刷牙了,”老秦合上了书,捏着鼻子,皱眉道——明明隔着三十米远……“还有,总那么干(指我手指头),老了容易得风湿。”——吓得我停下了动作:
其实这话十多年前,我在学的时候,就听父母过——一个同学那这个当绝技表演给我们看,我当时还觉得很酷,回家跟父母学的时候,他们就这样吓唬我:“长大了骨节大、还容易得风湿病!”……
不过曾经年少不识愁滋味的童年的自己,根本不以为意,觉得即使不是虚张声势,是真的会得风湿也无所谓——毕竟没有过体验,不知道风寒风湿的可怕之处……
直到我因为不注意,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靠在后门,吹着风睡觉导致“面瘫”,左半边脸完全无法控制表情,让同学害怕;喝水担心漏出来,被别人笑话;每次针灸拔罐之后,满面疮痍,被他缺做笑话之后,曾经以为能够掌控自然界最常见力量,每次起风都随之晃动双手,假装是由自己引起,自诩“风之子”的我,真的开始恐惧“风”了,夏都不敢开窗,冬更要严丝合缝的关紧门窗……即使经过多年的治疗,依然能明显的被发现出后遗症,不敢随意“面对疾风”了……
虽然被老秦唬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还险些被他带“歪了楼”,我连忙咳嗽一下,恢复了严肃:
“老秦,你过分了啊!”
“我又没在茅房跳高——过什么fen?”老秦擦着眼角的泪水,笑道——好冷啊……
“你真的够了,”我被他搞得不耐烦了,要不是没人拦住,几乎要冲上去打他了,“以前的就不了——今。你从大早上就开始折腾我:是不是你让我出去找修车的?”
“是——怎么了?”随身本揣进空荡荡的兜里,老秦背过双手,抬起胸膛,一副领导摸样(本来就是领导……),本就挺拔的身躯,更高大伟岸了许多,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我——一句话就让形势逆转了……
”没,没怎么……“我缩起了身子,心虚了起来——虽然最后开车的不是我,”沾包赖“也赖不上;但是这件事”能力“不大的我也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也不好推脱——其实就算没让我处理,我也应该主动出力,理亏又没什么口才做不到”无理辩三分“的我,没办法在这件事上与他争论,只好捂着嘴,思索下一个”进攻点“——
“那你为什么要坑我钱呢?”我抬出“意大利炮”装填好弹药后,瞄准老秦“县城”。
“坑钱?什么时候的事,”老秦似乎被我一语惊醒一般,“老干部”的姿势也维持不住了,向前探着身子,认真地瞪着我,疾声道,“一会就来检查的了,你可不能乱啊——好家伙,得亏提前和你聊了,险些给我扣上‘贪污手下钱财’的帽子……果然‘最强大的堡垒都是从内部瓦解’这句话真没错啊……你这是要从背后捅刀子,准备坑我啊!”
“啊?”我一脸茫然:这怎么又成我的罪过了?炮口怎么冲我来了?——我是友军、良民啊!
“别‘啊’了,”老秦不满道,“赶紧吧——别赶上外人来了,看我们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