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心理阴暗加懒惰嘛,的那么冠冕堂皇……
把所有需要的东西备好,装进随身带的黑色挎包里,最后检查了一下屋子之后,我正式出了门,向车站外走去。
本想避开外面进入“二人世界”不在乎对单身狗的我“诛心”暴击的两人,但是出门又必须要通过大厅。我只好躲得越远越好,身子几乎是贴上了长椅——就像亲密相拥的两人一样——蹭着长椅,低着头,目不斜视,凭着对道路的印象向大门走去。
好在老秦和心姐比较收敛,没有发出什么不太好(yinmi)的声音,只是抱在一起悄悄话——应该是吧,毕竟我也不敢抬头看,怕晃瞎了眼睛……
就在我即将出门的时候,心姐喊住了我:“你干什么去?”
呆立在门前的我不敢回头,为表现内心无愧,我大声回答道:“去医院看王大爷!”
“你就这么走着去?”
“不是有自行车吗?”老秦昨可是骑着自行车到的镇里。
“自行车不在,我放在老马修理部里。”老秦回答道。
“为什么啊?”
“车胎鼓包了,我让他给修修。”——连自行车都出毛病……这回好了,城的交通工具彻底“沦陷”了……
“那——我,怎么……”
“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来的吗?”
“考试……”
“不是问你怎么进单位的……”
“火车把我送来的……”
“算了……你找刘哥(叔)吧,现在就剩他的公交车了——你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能过来吗?预约一下。”
也许对外人来是头一回听坐个公交还要预约的,但是在我来城早期不会骑车,心姐的桑塔纳也没启动的时候,想要离开车站去远一点的地方就要找开公交的刘叔了,而且因为人少无固定规律,并不像市内有稳定的线路和时段,不得不麻烦了许多……
我刚走上楼梯,还没来到二楼,穿着工作服的快递哥就先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实在对不起。”
总结般的完后,他压低帽檐,向着身后呆在当场的老秦和王大爷愧疚的欠了欠身子,就向楼下走,低着头看脚下阶梯的时候。正碰到我堵在楼梯中间,抬头看着我。
“怎么了?”
我硕大的身躯挡在正中央,没给他腾位置,先瞧了他一眼,又抬头向楼上的一脸无奈的老秦和抱着装满了月饼的纸箱的王大爷询问道。
老秦摇了摇头:“不运(yun)……”
“啥?”
“月饼——不让运。”老秦补充道——就不能直接完嘛?
“为啥?”我一脸不可置信,疑惑地问着面前的哥,“月饼有什么不能阅?快递还有这规定?”
“不是我们的规定,”眼见我这座“大山”堵在面前也没办法走出去,哥只好耐心地解释道,“要是不出国还好,别的国家有各种各样的禁令,不是你想邮什么都可以的……”
“就几块月饼能犯什么法——还能在里面藏毒不成?”,我有些愤懑的道,“再也不送到什么限制多的地方,自由民主的美国都不行?”
“这和自由民主没什么关系吧?”哥被我逗乐了,整了整帽檐,“虽然没有明确禁止,但是有蛋黄和肉类的月饼都严禁入境”
“那行啊,咱们的也没那么多样,都是五仁的;也没有蛋黄也没有肉!”没想到吃腻聊五仁月饼还立了功……
“那也不歇—面里有鸡蛋,”在楼上的老秦叹了口气,“能想到的我们都试过了,确实没办法……”
“真不好意思——我今已经晚了好长时间了,还要去下一站送货——麻烦……”哥看着手表完,瞟了我一眼,本来就没什么道理阻挡别人,我也只好侧身让开,有些气馁的看着他的背影。
快不下楼的面善哥似乎有些内疚,冲着楼上的我们安慰道:“其实就算可以邮过去,也不能保证需要多久才能送到;店里卖的有添加剂和真空包装还能经得住,咱们家里自己包的可放不住,送到了估计也不能吃了——虽然不知道王叔的儿子住哪,但是美国那边华人多,中秋节吃几块月饼还是没问题的……”
“……是啊,谢谢你啊!——我们还真没想到……”
不想反驳,伤了人家一片好心,我感激的冲他点点头,摆摆手目送这位善良的哥离开车站。不多时外面站台传来货车发动的声音,缓缓驶离了车站。
我有些颓然地轻轻靠在身后晃动的古旧楼梯的栏杆上,看着二楼办公室,王大爷紧紧抱着月饼,蹲在门口,老秦也只得哈着腰,伸出右手轻轻放在王大爷微微颤抖的身上,不断的叹息;我仰起头,望着车站高高的花板,因为无法受到阳光的照射,再加上外界阴雨和寒雪的摧残,上面布满的霉菌和污渍连成一大片,几乎把整座车站都笼罩在阴冷之汁…
老秦还在安慰着王大爷,我也没过去烦扰,就下楼帮张姨张叔收拾货物。
两人已经搬得差不多了,站台上还剩两个最大的袋子,我走到其中一个看起来满满登登的袋子面前,正想伸手拎起来,突然发现上面袋子开口的地方,装着一个和里面货物格格不入,包装精美的纸箱子。
“这是什么?”
我念叨着挑了出来——居然是份快递,上面还写满了英文!
“怎么了?拿不动了?”
出来接应我的张叔见我傻站在袋子面前,以为我累了,关切地问道。
“张叔!”我紧握着手里的包裹,激动得向后转了个圈,对这张叔大喊,“这是什么?”
“那个袋子不都是毛巾吗?老伴,你过来一下!”
“不用了!”
急不可待的我飞速跑进了车站,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瞬间爬上了二楼,来到了王大爷和老秦的面前,兴奋地喘息着。
“怎么了?”
还沉浸在悲伤中的两人抬头看着我,满脸迷茫;我也没话,笑嘻嘻地用力举起了手里的纸箱,里面传来了“哗啦”一声巨响。
“你下手轻点”,老秦皱着眉数落我道,“是什么啊?”——着伸出右手,就要接过去。
“跟你没关系!”我兴致满满得做了个鬼脸,把老秦吓得缩回了手。
喝退老秦后,我把箱子直接递给了如坠五里雾中,被我吓到的王大爷。
王大爷打量着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没敢伸手,当已经恍然大悟的老秦,和闻讯赶来,看到了箱子上英文地址的张叔张姨都喜形于色的示意他接过去之后,他这才放下心来,将一直抱在怀里的月饼盒教给了老秦,双手接过了这个比月饼盒要上不少的包裹——收件人是我们车站,而寄件人上赫然印着他儿子的地址与电话!
“这子行啊,还知道过节了给家里的老爹送点东西!”张叔有些欣慰的道。
“是啊,”抱着张叔肩膀的张姨也有些激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要是人也能回来就好了……”
“打开看看啊!”老秦大声笑道,“怎么还不动弹了?”
王大爷接过去之后,貌似云淡风轻的样子,没什么反应;但是仔细一看,老人家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地看着手里的包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敢轻举妄动,害怕破坏了现在的一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