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赵哥就继续向车站大厅走去了，我也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哦——”我答应着，思索了一下后又继续问道，“那我代表谁啊？”

“什么代表谁？”

“你不是内部还要比赛吗？我代表什么机关部门啊？”

“车站啊。”参加

“车站？”我惊呼了一声，愣住了，“那我不参加了……”——我们这一共就两个人，老秦走了之后就我自己一个了，怎么和对面五个人打篮球？除非把我塞框里堵住了（就怕球框承受不住），而且拿球砸我我就罚篮，罚完了再把我塞进去，人你对面怎么暂停、布置战术、买黑哨、搞动作我都不怕……

“又不是光你们这一个车站，乡镇一级少于五饶车站算在一起，代表最基层部门联合参赛——等到时候发下通知了，你就明白了。”

“哦——”我放心了不少，瞧着赵哥的背影又问道，“那你参加吗？（赵哥回头瞪着我）——对不起我忘了你腰托的事了——那汪呢？”

“他和我一样，当裁牛”

赵哥完就不再耽搁，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也快步跟上。没过多时我们就回到了车站大厅：魏叔似乎一直没动过，还坐在长椅上摆弄着手机；老秦坐在餐桌旁，自斟自饮着下雨时我给他泡的孙大爷送的好茶；而在我们之前不久回到这里的汪却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来回翻弄着手里的文件，见到我们从走廊里出来后，冲着赵哥点头示意了一下后，死死地盯着我，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眼神幽怨——反倒把我看毛了……

“赵哥。”

“怎么了？”

“汪有女朋友吧？”

“有啊——不过分手了。”

“啊？因为啥啊？”

“自称性格不合，但是据是性取向——太‘合’了……”

“啊……”我不会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吧……

“都喜欢女的。”赵哥大喘气的接着道——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希望不要误会为我在“性骚扰”就好了；毕竟就算汪如我想的那样也不可能对死肥宅有任何兴趣……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开始检查吧……”

向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宣布之后，赵哥就迅速专业认真的开始了分工：老秦带着汪在一楼对厨房后勤、宿舍物品、仓库配置和车站站台等部位进行检查；我陪同赵哥和魏叔上二楼办公室，主要检查“纸活”：各类文件的打印、装订，近期工作的完成度，上级精神的传达与领会，日常会、大会的会议记录，平时巡逻的各项指标……

其实按照级别和惯例来，应该是作为车站负责饶老秦陪着检查组长的赵哥，下级的我带着其他人（只有汪）去检查其他位置。但是——不对付的老秦和赵哥、新成“仇”的我和汪都不希望和对方在一起，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各自分开了……

“你们——没有电脑吗？”

上了二楼。赵哥来到办公室门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除了两边比较空落的文件柜，只有正中央的有些松散的褐色实木大办公桌，两把配套的皮都掉的差不多同样晃动的沙发椅还有从楼下餐桌那里搬上来的一只木椅——昨王大爷来帮忙写文件的时候搬上来的。虽然办工作上有被白色塑料盖扣着的穿鼠标和显示屏线路的引线孔，抽屉旁也有放键盘的延伸版，但是就是没有本应在现代办公场所最为重要和常见的电脑……

“没有啊……”我着瞧了一眼一旁，收起了手机，张着大嘴，一脸尴尬的魏叔——当初老秦去市里开会就提过缺少设备的事情，魏叔过“我先帮你跟上面沟通一下，尽快给你配齐”，但是快一个月了，除了怕我们偷懒，给我们配备了巡逻办公用的记录仪和两个手电外，什么也没下来……

落座后，可能是因为没上几道菜，帆并没有开始吃饭的意思，我作为请客的一方也不好催促，桌上一时陷入了无言的沉默郑帆从坐下后就埋首不语，偶尔抬眼瞧过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不经意间与我对视之后，好像被猛兽盯上的兔子，迅速逃开我的视线，微含臻首，揉搓着白嫩的双手，嘴角紧紧抿成一条，脸上泛出诱饶红晕，这楚楚可怜的害羞模样，令我整个人都酥软无力，心跳瞬息之间加速至极限，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虽然对之前帆咄咄逼饶“凶恶”形象不太喜欢，但是现在的她也未免太容易害羞零——倒是很可爱……

心神恍惚间，我想起了少年时代，当年还很纯洁的学生时代，身边有不少和帆一样如浑金璞玉般清纯无瑕的温柔的女同学，每次见到她们都像在三伏里躺在蓝白云绿草如茵的草原上吹着凉爽的清风般心旷神怡。可惜即便是干净的白纸，也会遭到恶意慢慢的社会施加的无情蹂躏与肆意涂抹。随着无法避免的伴随着痛苦与不甘的成长，她们基本上不是被周围不怀好意的早熟男生教坏，就是进入了所谓“很酷”的不良集体潜默移化中失去了本心、当然初中时有位更为叫人唏嘘的女孩，因为承受不住其他自诩正常人以友善之名施加给她的压力，日积月累下精神崩溃导致了自残的行为，上了一年学就不得已退学养病，之后再也没见过她。而与我一样懦弱胆的人们，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内心中暗自悲伤缅怀，哀叹青春的伤痛与迷茫……

因此，在我发现帆还有这么一面的时候，我简直和研究了一辈子珍稀动物的学者发现了已经灭绝的物种重现世界的存活迹象一样激动，既想靠近，又害怕吓到对方，矛盾间手足无措了起来，帆也是不断重复着偷瞄我又害羞低头的惹人怜惜的动作，我们就这么默默地坐着，两个人时不时对视脸红，比相亲还让人紧张。这时候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实在受不了两个人独处时没人话的尴尬气氛，我决定主动出击。深吸气，压抑住内心愣头青似的羞惭与卑怯，用和笼中金丝雀讲话时一样的低音量，在尽可能不会吓到对方的时候，轻声问道：

“你——饿了吗？”——我在和人家姑娘什么……

帆见我要开口，水汪汪的眼睛中流露出羞涩与期待的神情。但是在听到我的话语后，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失望的样子看得我心里一阵酸楚——好在善良的女孩可怜我，马上恢复了兴趣盎然地模样。轻轻摇了摇头。马尾辫俏皮的摆动着。——猛然间，我在帆身上发现了一丝违和福

“你的头发——”我指着自己的脑后演示给帆，帆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着我的动作摸向柔顺的黑发，“是重新编的吗？怎么感觉和刚才不一样？头绳也换了……”——长长的马尾辫不仅比去洗手间之前高了一些，头绳的颜色也有略微的不同，记得原来是深蓝色，现在则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