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你自己去,我们去找校长吧,跟他说一说这个情况。”李成替我想了想说道。
“……还是算了吧,校长也是很忙的,这种事别太麻烦比较好。”我推辞道。
毕竟这是比较恶劣的校园欺凌行为,本来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突然想起了靳科刚才说的话:学校的亏空,这些人转学来的巨款……虽然不能全盘相信,但是——我和靳科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找教导主任,他是主管这方面的。”李成再次提议道。
“教导主任……”不知道上午李成把他带到主任室的时候经历了些什么,靳科惊惶万状的颤抖了起来,“我——就不去了吧。”说着就回身要跑。
“你别想跑,刚才你一直在旁边妖言惑众,现在想跑?”李成不愧是“魔鬼筋肉副会长”,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靳科,从后面用格斗技钳制住了他。
“会长救命啊!”靳科的脖子被锁住,发出了微弱的呼救声。
“老李,放了他吧——我们还是不找老师了。”我走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拍了拍李成的后背——这一身疙瘩肉,制止了他,轻声说道。
“哼,算你命大——为什么不找老师?”李成直视着我,疑惑地问着,随手松开了靳科,轻轻一推。靳科少女般倒在了地上,揉着脖子,连声叫疼。
“可能是觉得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校园欺凌事件时有发生,并且屡禁不止,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在第一次受到欺凌之后,以为忍一忍或者躲躲就过去了,没能好好的找办法解决问题。虽然说找老师是个比较成熟的方案,但是我们:一没有证据;二如果刺激到他们,导致报复行为——那帮人可是穷凶极恶的,谁知道会做出什么……”靳科正襟危坐,井井有条的分析道。
在我倚坐在墙边,无视凉气阵阵的青石地板,自顾回忆往昔,思考人生的时候,趴在窗台上享受阳光的小猫猛然间警觉的抬起脑袋,竖起耳朵,并以一个高频率转动脖子,仔细搜寻着什么作为人类的我没能感觉到的东西。
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并没能发现什么。人类作为生物本能的极限就是这样,远不及其他动物——难道这就是拥有智慧的代价?
“怎么了?”我探着身子向窗口的小猫悄声询问,虽说没有指望也不可能得到答复,只是自言自语罢了,但仍然是一个不太妥当的举动。
“喵呜!”本就神经敏感又探听到不知名威胁的小猫,被我心血来潮的举动吓的不得不做出回应。四爪用力抓地,站起身子,白花花的肚子正对着我,黄色斑纹的小脸上椭圆形的眼睛瞪成了两个圆圈,长长的胡须倏忽抖动。小猫挺起身子,满含惊恐的长啸着,试图再次把我吓退。
我有点后悔了,赶忙向后紧紧地靠在墙壁上,再次把随意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举起,低眉顺眼,以示自己没有敌意,希望能够挽回小猫的安全感,能让爱猫的我多欣赏它一会。
可惜事与愿违,就在它稍稍放低身子,慢慢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从小屋外传来了一声连我都吓一跳的巨响——“哐当”——小猫仿佛身处蹦床弹簧弹性极限的最低端一般,在窗台上重重跃起,浑身松软妥帖的毛发瞬间炸立,好像被台风吹起的大树枝叶。紧接着在我还没来得及从响动中反应过来,做出安抚的举动之前,小猫用力撞开仅用合页固定住上端的圆形窗户,蹭的一声从看起来比它要小一倍的缝隙中窜了出去,不知所踪。
“咚”——窗户自动关闭,严丝合缝,一如原状。
望着冷清如初,只有我一个的昏暗仓库,刚才的一切仿若幻觉,毫无印记残留,令我不得不质疑何为真实,何为虚幻。孤寂似深山巨谷中经年累月不见天日的冷雾,夹杂刺骨风霜瘴气,复又将我裹挟,我只能紧闭双眼,无力的缩成一团,想象一切带有温暖的意象:阳光、雨露、草地,家人、朋友、爱人……
“你干什么呢?”忽然从我身后传来了说话声音,没能注意到仓库门打开的我,将低到了胸口的头抬起,回过去,仔细端详来人——居然是心姐,小城内最温柔热心,最温暖的姐姐。心姐穿着胸口绣着熟睡的卡通小猫的淡粉色棉睡衣,外面披着黑色的呢绒大衣,脸上虽然红扑扑的带着睡意,眼中却充满了警觉——有点像刚才那只被吵醒的小猫……
“心姐……”因为被心姐从孤单不安中解救,我心里激荡异常,轻声应道,声音包含深情。为了不让心姐发现异样,我念出这两个字后就马上闭上了嘴。
“你干什么呢?”没得到有用的回复,再加上被我吵醒有些起床气,心姐少见的板着脸,抱着双臂,不悦道,“大早上的,不好好跟老秦(平时都是叫‘秦’的)出去跑步,跑这儿来作什么?在楼上就能听见你瞎折腾!”
“我记得仓库是锁着的——你怎么进来的?”
我低下头,从兜里掏出张叔给我的一大串钥匙,抵到心情不悦的心姐面前。“找张叔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