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么呢——”我有些慌了——这不会是个“痴汉”吧,心里只有老秦,连头脑都不清楚了……
“你放心吧,我没疯;而且我不仅没疯,还清醒了不少——可能是因为腰疼的吧,”赵领导痛苦的“哼”了一声后,浴室内传出了声音——似乎换了个姿势,继续道,“我的是真的,老秦是真的很看重你。”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可置信地道,“你才来了不到一上午就什么都知道了?”
“因为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啊!”赵领导轻笑着道。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老秦就作为’班副‘主管我们班——起初因为他对谁都很冷淡,再加上语气不善,几乎所有同学都觉得他仗着学长的身份,看不起我们,导致包括我在内的大家都离得他远远地——他也乐不得清闲;后来接触多了之后,我才发现他是个外冷内热、有很有思想的聪明人,就总与他待在一起,希望能有所学习——一开始他也是对我十分高冷,还总出言愚弄,但是同为聪明认得我一眼就看穿了他孤独的内心,对他不离不弃,而他也认同了我,交给了我许多终生难忘的东西,让我成为了真正的男人!”——听到一半我就已经受不了了,但是碍于领导的面子,没敢打断——听完后我就更后悔了:为啥不早点拦住:都让我听了些什么!
“呃……好吧……”又不好没有反应,我只好僵硬的应付道。
“唉——孺子不可教也,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你自己都瞎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难为老秦和你这种思想肮脏、头脑不灵光的人呆了这么久——看来他还是心软了啊……”
“……对,我笨还不行嘛……”
“你确实很笨——不光笨、还傻,注意力不集中,思想还很低下——真不配作我的后继者,继承老秦的衣钵!”
“又不是我想的……”
“嘴还犟!做错事不知悔改、不懂感恩!”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一无是处,跟您老人家和老秦他老人家相比,我就是个——什么也不是!”我恼羞成怒的大喊着。
“这倒是实话。”
“……您要是没有什么是我就——算了……”
“完啊!”
“要不是因为你淋了这么久的雨,再加上腰托犯了,我才不伺候你呢!”虽然很想离他远远的——里这个车站远远的,但是又不忍心把他扔在这——万一我出去喊别人来的空档他出事了呢……岂不是要算在我头上!
“就是这点!”
“人性。”
“你虽然又蠢又笨又真、思想太简单、工作做不好、脾气也沉不住气——”赵领导毫不留情的数落了我一通后因为腰疼气短,歇了几秒,“但是就像老秦的一样,你的人品还是不错的——还算善良——其实,这就够了,在当今这个尔虞我诈、互相倾轧的社会,能保持这样的善心,已是不易……最起码不会像我一样,出卖别人……”
“你们究竟有什么过节啊?”憋了这么久,我终于问出了口。
赵领导沉默了——就这么难出口吗……
“你今年多大了?”
沉默了一会之后,赵领导突然开口道
“啊?我?”
本来准备听故事的我被他这么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楞了一下。
“那还有谁……”赵领导无奈道。
“不还有你吗?”我强辩道。
“我?我自己问自己——还用‘你’这个称呼?”
“是啊——又不犯法,怎么不可以,”我干脆胡言乱语了起来,“万一你营—第二人格呢……”——其实我本想精神分裂的,但是毕竟是在和领导话,还是要心一些的……
“什么?”这次换赵领导迷茫了,“你是在我有精神问题吗?”——还是被猜到了……
“没有没营—哪敢啊……”虽然知道隔着大门看不见,但我还是急剧地摇着头表示否认,边发动脑中的马达,边解释着,“我的意思是:您的内心已经强大到可以分裂——不是,是产生出另一个能够与你交流、帮助你分析问题,解决烦恼,或者在一个人无聊时陪伴您的意识——就像我一样,单身久了,有时候就喜欢自己和自己聊玩……”
“那你是在嘲笑我没女朋友喽?”门内传来赵领导冷若冰霜的声音——好死不死的非要拿自己这个“死肥宅”与人家高(职位)富(工资)帅(确实长得帅)相提并论,把对方惹火了吧……
“没没没——我我我——”我“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下自己痉挛的臭胖嘴,眼睛乱转,思索对策,“您跟我不一样,我是因为没人要——您是眼光高才靠实力单身——我们不一样,不一样~~”到最后我甚至都要主动献唱了——使用“刺耳声攻击,令目标防御降低2级”……
“打住!”赵领导连忙制止了我——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是十分坚决的语气还是让我很受赡,确认我停下歌声后,他接着心有余悸地道,“先不你唱的怎么样——确实不好听,你是怎么做到每一个字音都唱得很准,却让人找不到调的?”
“跟‘王菲’学的?”——这个人(当时的我——我不承认和现在的我是一个人)是真的不要脸了……
“你是真的——狡辩啊……”赵领导也不知怎么好评价了,叹了口气,“看来没白跟老秦这么久——强词夺理、嘴上不输人真的是如出一辙:哪怕明知自己已经无法挽回颓势了,也硬要拉一个垫背的……你下象棋的时候,是不是总喜欢拼命换子啊?”
“你怎么知道的?”虽然在大学碰上高人被血虐后我就很少玩了,但是在被人抓死一个棋子的时候,就算血亏强换我也决不放弃挣扎这点确实是从的毛病——有时候还真能把人吓退,但是遇上高手,我就基本凉了……
“还真的是——以前我和老秦对弈的时候就总是这样:起初还有点效果,打乱我的节奏;后来我就干脆不理了,直捣黄龙了……不过赢了两次后,他就不和我玩了……”赵领导有些遗憾的回忆着,“哎,要不哪你陪我下两盘?”
“还是算了吧……”都被你看穿了我不是找虐吗——我想起帘年被打败的恐惧,我迅速的干脆地拒绝了……
“好吧——我还以为二十四岁本命年的孩子能有点‘血性’呢……”赵领导煞有介事地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你怎么知道我多大的?”我有点惊讶,毕竟从他来了之后也没人提过,他也不想是之前就知道的样子——而且我长得胖总想没长大的样子,然而又因为“不修边幅”且熬夜白头,导致很少有人能正确猜出我的年纪(主要也是没人在乎)……
“看来是我猜对了,”赵领导平淡地着却掩盖不住捎带骄傲的语气,“从你穿着上猜出来的——你不是穿着红色的丨内丨裤吗?”
“什么?”我再度化身“捂裆派”,双手护住胯下,大惊失色地喊了起来,“你怎么看见的?”——流氓啊,这是个……
“你裤子不是湿了嘛——咱么这夏装薄,都透明了……”赵领导理所当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