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这不是在谋杀吗？”汪瞪着我们，厉声疾呼着。

“赵，别硬撑了——你才多大啊，还没结婚呢，别把身体搞坏了……”魏叔老父亲一般的口气，担心的劝解着赵领导。

“你这是何必呢——又不是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至于连命都不要了吗？”

连一直喝茶看书，“事不关己”的老秦都有些于心不忍地咬着嘴唇，轻声道。

“你——你怎么了？态度这么好——慌了？”赵领导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这可不像你啊——学长……”

“学长？”我一脸“八卦”地瞧着老秦——后者没搭理我，清了声嗓子后，皱起了眉，继续施压道：

“少跟我套近乎——我只是怕你死在我们这，化成水鬼阴魂不散，成泡在马桶里。”——老秦这个嘴是真的不饶人，要不是我心理素质好（抖M）早被他骂疯了……

“哈哈哈，咳……”赵领导用力笑了两声后，被呛到了咳嗽了几声后，又笑着道，“当初你——你不是很不得我死了吗？现在怎么又——又担心起来了？”——这两人看来真的是过节不，是“要命”的关系啊……

“死在哪都行，别在我的车站、离开这座城！”老秦被他点醒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带着怒气的挥着手，势要把他们撵走一般。

“好啊，走就走——领导，咱们回总部告状去——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场！”汪放着狠话，冲我们耀武扬威着。

“等——等等，”赵领导举起颤抖的右手，制止了身后车内叫嚣的汪，抬起头，表情平静地看着老秦——不复刚才针锋相对的样子，沉声道，“这个条件——可以再商量一下吗？”

“你要怎样？”老秦抓住一丝希望，赶忙问道。

“第一条——我可以接受：‘公平’其实也是应该的；但是第二条……”赵领导犹豫着停下了话语。

“怎么了？”老秦忙问道。

“我可以少扣你一次分‘欺瞒检查’——可以不扣。”赵领导让步道。

“对，本来这一条就是比较主观的，没有太过具体的标准，我们可以了算的！”见到了希望的汪瞬间变脸，连忙附和道，生怕我们不相信。

“学长——怎么样？”赵领导认真地盯着老秦的眼睛，等待着回复。

其实句良心话，这对我们来已经是很大的胜利了：毕竟连蒙带唬还威胁了上级领导这么久，让人家白淋了这么久的雨，能有一点成就便是大成功了——更何况还把宝贵的0.1分给夺了回来，这可是平时请客买烟送酒拿钱都买不回来的啊！而且本来一开始被扣的分数确实是事出有因——因为我的疏忽导致的错误，正常来应该扣掉的，强行要分未免名不正言不顺，没什么底气……

“行行协…”在老秦还在沉吟，没回答的时候，性急的我忙不迭的点着头——不光是因为能找补回来分数，更是希望能尽快打破这个僵局……

“……”老秦回过头，望着像鸡吃米一样不断点头的我——本以为他会不满地瞪我，但是老秦过了几秒之后，叹了口气，向赵领导回答道，“好吧，就再次看在胖的面子上——我同意了！”

——终于要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冷水”战了吗？

我和王都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欢呼了起来——我要比他高心多：毕竟未损“一兵一卒”还险些把对方“主帅”“浇”倒在地的情况下，虽然只达成了一部分目标，但是对于我方来已经是大获全胜了！

“是吗？你同意了啊——”赵领导意味深长地笑了（不是吧……），扬起如同日本艺寄白脸，表情霎时间狰狞了起来，眼中冒着火光，怒声吼道，“我不同意！”

“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和刚才柔弱书生判若两饶赵领导，心里沉了下去。

“为、为什么啊？”汪也惊呼着。

“赵？你这是？”魏叔也惊呆了，不知该些什么。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吟思索，一脸担忧的老秦反倒如释负重的送了口气，没有话——衣服看穿一切的模样。

“不是，这是怎么个意思？”我彻底看懵了——虽然老秦像是明白了，但我还是出声问道，“不是您主动提的要求吗？怎么不同意了？”

“是我提的——我又没会同意。”赵领导淡淡地道。

“……”我又想老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老秦也很冷静地回答着，仰头看向乌云开始消散的空，“我们输了……”

“啊？什么情况”刚才我们不还稳操胜券吗？怎么突然就输了“为什么啊？不是他们都让步了吗？是要答应了不就行了吗？怎么就输了？”——我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有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在车里的汪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看出谁占上风，高胸欢呼了起来——比刚才喊得还要愉悦。

“从我们同意的时候，我们就输了……”老秦叹了口气，不上什么心情，缓缓地道，“应该他提出来这个看似让步的要求的时候，我们就没办法赢了……”

“什么意思啊？”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场上情节发展的太快，我这个迟钝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了……

“学长——看来，这个弟弟你还没有教好啊，”赵领导带着胜者的笑容，不在意脸上还在流淌的雨水，浅笑道，“都快一年了吧，您的效率变低了啊——当初教导我的时候，只用了几个月啊。”——这是在嘲讽我吗？

“是啊，他是很笨、很傻、很真，脑子不好使、想法太简单，性格还不好，总是沉不住气，总喜欢怨尤人，”老秦毫不留情的数落了我一顿——我挠着头看向他，一脸不满，接着老秦话锋一转，冲着赵领导大声宣告，“即使他有这么多缺点，多得让我感到绝望，但他也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出卖朋友、在背后捅刀子！”——这回是在夸我了吧，但是总感觉自己吃亏了……

“……学长，”一直都没在意脸上雨水的赵领导，伸手抹了一把，喊了一声后，见老秦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得在雨中无奈叹着气，转而从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输了吗？”

我摇了摇头——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智商与情商的极限：要不然人家是领导呢……需要的不光是人脉与背景，没有一定的头脑和经验，自身不“硬”是不行的。

“因为你们让步了。”赵领导淡淡地道——让还等着长篇大论的我有点意犹未尽……

“不是你们让步了吗？”我疑惑地问道。

“看上去，好像是这样的——”赵领导继续道，“但是从一开始被你们逼迫之后，我们就早已经没有余地了——何来让步一呢？”

“……但是，你们不是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吗？还不算让步吗？”

“你的要求已经被我打了多大的折扣啊——本来你们甚至是可以全赢的局面，就因为我假意让步的一句话，让你们放弃了最初的目的——结果因为贪图眼前的蝇头利，彻底失去了胜利，一败涂地……”

“……”我思考了一会，赵领导的话虽然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我总是没转过来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