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真的是一动不如一静。他如果逃离北京,倒是可以避过姓黄的那些道上朋友了,但是美国佬却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感觉不管怎么说,美国佬还是要比那些道上的家伙强大的多的。
“你居然这么相信美国佬啊?”姓黄的有些不屑的笑了起来,“你难道没看出来美国佬跟你达成的那份协议实际上就是一个缓兵之计吗?眼下他们还拿不出你充足的证据,所以就把你先稳住在那里,等他们可以拿出充足的证据给北京看了,到时候北京也是不会再来干涉这件事情了,到那时你就插翅难逃了。”
左克愣住了,美国佬的信誉可并不是那么靠得住的,国际上很多美国佬的铁杆朋友最终的下场都很惨。因为美国佬做事向来是以利益为导向的。
而北京的高层并不十分的喜欢像他这种人的。因此对这一次美国佬找上他采用了一种乐见其成的态度。m国方面也在因为他跟那个合作伙伴做下的事情半真半假的通缉着他。一旦m国方面认真了起来,各方会采取什么态度就很难说了……
看来他面对的形势并不如他想的那么乐观的。
“左先生,我是因为我们两家的渊源才跟你费这么多口舌的,我那些道上的朋友可没我这么有耐心,”姓黄的声音变得威严了起来,“你要知道一点。你床上的那个小模特很漂亮,很年轻,很讨人喜欢。男人都想享受这种艳福的,但是如果你没命了,这些美好的事物就没有丝毫的意义了。”
这就是很明显的警告了,姓黄的这是在告诉他如果他不离开北京,他可能就要毫不留情的把他灭口了。
这个威胁可是实实在在的,特别是在姓黄的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床头的前提下。左克苦笑着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离开北京,不会再让人轻易找到我了。”
姓黄的说道:“我会一直注意着着你的,我也相信以左氏家族的底蕴,你会藏的很好的。当然,如果需要我帮什么忙的话,你现在也可以跟我说说一声的。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左克心说我可不敢让你帮什么忙的,那样子我就掉到你手里了,到时候想要灭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不用麻烦了,我们左氏家族藏好个把人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那好的,你珍惜眼前吧。”
电话就挂断了。左克耳边的手机也收走了。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只有身旁那个小模特在发出熟睡的鼾声。但是左克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拿手机的人走没走。他只能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此时的安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房间内声息依旧,左克感受不到那个拿手机男人的任何动静,猜测那家伙可能是已经走了,便把一只眼睛尝试着睁开了一条缝。室内依旧很安静,似乎那个男人真的走了。
左克这时才敢把手脚动弹了动弹,眼睛全部睁开了,长喘了一口气,心说那个吓人的家伙总算是离开了。
“我还没走呢,”这时窗帘那边的背光处再次传来了那个男人阴森森的声音,那里的光线很暗,根本就看不清说话人的脸,“黄董事先就交代我了,要我看着你离开北京才可以的。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朝晖集团,傅华陪同冯葵来跟孙朝晖谈好了定增的细节安排,孙朝晖亲自送两人离开。
傅华、冯葵上了车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冯葵先行开车离开了,傅华也要发动车子,这时孙朝晖并没有转身回去,而是走到了他的车门一边,说道:“傅董,这两天跟卲依玲联系过吗?”
“怎么了,”傅华有些惊讶的说道,“我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天使基金上了,跟海川市基本上都没什么联系了,卲依玲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海川市最近出的那宗矿难你应该看到报道了吧?”
“看到了,新闻里闹的很大的,不过那是海川市下面的一个县级市发生的事情。虽然这个事情闹得也很大,但卲依玲并不是直接的责任人,而且还隔着一层,她应该不需要负上太大的责任吧?”
“你还是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刚听到消息,东海省现在准备走马换将了。”
“你是说卲依玲要被换下来了吗?”傅华多少楞了一下,因为邵依玲任期还没有做满,这个时候走马换将算是对卲依玲事业上的一次严重的挫败,“这个不太可能吧,据我所知冯玉清还很赏识她的,这一次又不是她的主要责任,不该处分的这么重的。”
“我得到的消息是很确定的,你的老上司曲炜也要一起卸任离开海川市了。”
曲炜被派去海川,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卲依玲保驾护航的,卲依玲既然要离开,曲炜自然就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看来卲依玲这一次真的可能要被换下来了。
从朝晖集团出来,傅华就拨通了卲依玲的电话,卲依玲在他心中始终是着有一定的位置的,只是因为卲依玲志在仕途,他们两人才没有走到一起去。
卲依玲的电话是通的,但她并没有马上接听。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正常的话应该有很多工作电话找卲依玲的,没有这么容易打通才对。
过了好一会儿,卲依玲才接通了电话,语气淡淡的说道:“傅华,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从孙朝晖那出来,他跟我说你要被换掉了,是真的吗?”
“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卲依玲苦笑着说,“关于免职昨天下午才有人跟我谈话了,孙朝晖今天居然就已经知道了。好吧,这件事情是真的,很快就会对外公布的。我终于不需要那么忙碌了。”
卲依玲的语气要多沮丧就有多沮丧,傅华未免有点心疼,他知道卲依玲是个很要强的女人,这两年在工作岗位上真的是很努力的。但她确实差点时运的,经济形势的恶化让她的努力并没有结出硕果来,却又遭遇了与她并没有多大责任的矿难事件,导致了她黯然下台。
“你也不用太沮丧了,事情的责任又不在你,”傅华安慰她说道,“你不过是正好赶上了而已。”
卲依玲冷笑着说:“傅华,你不用这么假门假事说同情的话给我听了,你现在心里大概正在偷着嘲笑我活该吧?是啊,我确实是活该,谁叫我当初你让我选择的时候没有选你呢?”
“我真的没这么想过,”傅华苦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性子,你是一个野心很大的女人,你是不会甘心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做一个小女人的。你的选择其实更适合你。”
“但我心中真的很憋屈,”卲依玲苦笑着说,“我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还放弃了你,以为就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结果呢,老天爷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把我打回了原形,这太不公平了。”
傅华知道现在免去职务对卲依玲来说确实是很不利的。因为好多事情她只是开了个头,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