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峰就跟孟副省长握手告别,然后上了车离开了。孟副省长也坐上车回家,车子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奔驰,孟副省长望向车窗外,不过他对窗外不停闪过的景物却是视而不见的,他的脑海里还在想着要如何从眼前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很快就到了孟副省长的家门口,司机停下车后,就给孟副省长看了车门,结果孟副省长的手包,就要送孟副省长回家。
孟副省长住的地方门前有三层不高的小台阶。孟副省长早就走惯了这台阶了,信步就迈上台阶,两下就上到了台阶的最上层。
就在此时,孟副省长感觉门前的灯光突然一暗,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直扑他面门而来,一个女声喊着“还我命来。”
风吹动了黑影的头发,恍惚中孟副省长看到了黑影的脸,正是那张曾经出现在他的噩梦中的女人的脸。对,就是那个叫做褚音的女人。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了,孟副省长基本上已经淡忘掉她了,没想到在这个心事重重的夜晚,这个女人又出现了。
孟副省长心中大骇,啊的大叫了一声,身子就往后仰倒,后脑勺就重重的水泥地上,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周围一片雪白,鼻子里闻到了浓浓的来苏水味,身上插着输液的针头,孟副省长就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医院里了,家属和司机都围在病床前,用关切的眼光看着他。
孟副省长看到了司机,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一把抓住了他,说“你看到那女人没有”
“什么女人啊,”司机惊诧地说,“孟副省长,我没看到任何的女人,我只是陪你走到了门前,您就啊的一声大叫,然后就摔倒了。”
“不对,是有个女人扑向我我才往后摔倒的,就是那个,那个”说到这里,孟副省长忽然想到他跟褚音的事情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那个了半天,说了一句我怎么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孟副省长的妻子紧张地问道“老孟啊,你是不是记不住什么东西了,医生说你严重的脑震荡症状,可能会导致失忆。”
孟副省长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脑门疼得要死。”
孟副省长的妻子说“你说的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孟副省长说“我在家门口的时候,仿佛看到一个女人扑向我,我这才往后仰倒的”
“你中邪了”孟副省长的妻子叫道。
虽然孟副省长心中也是认为自己是中邪了,但是对着这么多人,他可不能承认这一点的,就瞪了妻子一眼,说“你瞎咋呼什么啊,什么中邪了,我可能就是一时眼花而已。”
就瞪妻子这一眼,孟副省长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就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我头疼得要死,我想要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一干人等就离开了病房,孟副省长的妻子也要离开,孟副省长却叫住了她,说“你别出去了,留下来陪我。”
孟副省长之所以留下妻子,并不是他有多眷恋妻子,而是他担心褚音的鬼魂会再度现身,他一个人留在病房里面害怕。
不过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褚音的鬼魂再也没现身。
北京,东海省驻京办,第二天一早,曲炜就和吕纪坐车赶往首都机场,他们要乘飞机飞回东海省。在车上,曲炜对吕纪说“吕书记啊,我昨晚收到消息,孟副省长住院了”
吕纪笑了一下说“这家伙住院了,怎么回事啊”
曲炜笑了笑说“具体原因并不是很清楚,据说是在他家门口上台阶的时候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往后仰倒,结果就摔到了后脑勺,当场昏迷。”
“邪门,”吕纪纳闷地说,“老孟家的门口就三层小台阶,上这个也能摔倒,谁信啊我看这家伙是在装神弄鬼吧”
曲炜笑了笑说“很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据说他在医院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司机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还说是这女人扑向他,他才摔倒的。”
吕纪眉头皱了起来,他绝不相信孟副省长说的被女人扑倒的说法,而是觉得孟副省长是在演戏给别人看。关键问题是孟副省长要演这场戏的目的是什么啊孟副省长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上演这种戏码的。
吕纪就转头去看曲炜,结果发现曲炜眼神之中也带着跟他一样的疑惑,就笑了,说“你是不是也在疑惑这家伙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啊”
曲炜笑着点了点头,说“我想不出他这么做有什么理由,难道说他想装病”
吕纪笑了一下,说“他装病干什么啊”
曲炜笑了笑说“如果他真是装病的话,可能就是为了躲避您对他的追查。他现在肯定还不知道高层对他的态度,所以就来个装病避其锋芒。”
吕纪笑了一下,说“他要是真的因为这个目的装病,那他可就弄巧成拙了。高层现在已经不让我继续针对他和邓子峰了,他不装病,我也会停止攻击的。另一方面他是装病的话,传到高层的耳朵里,一定会认为他是因为心中有鬼才故意装病的,高层也许会因此对他更加有看法的。”
曲炜笑了起来,说“那这家伙恐怕很快就要后悔演这场戏了。”
吕纪笑了一下说“那我们回去要赶紧去看看老孟了,看看这家伙装病是什么样子的。”
说话间就到了首都机场,两人就登上了飞机,飞往东海省省会齐州了。
就在曲炜和吕纪坐飞机飞往齐州的时候,病房的孟副省长接到了他在北京朋友的电话。孟副省长看到这个朋友的号码,就赶忙把电话接通了。他等这个电话很久了,他一直想从朋友那里了解高层现在的态度的。
朋友说“老孟啊,怎么我听说你摔伤了”
睡了一夜的孟副省长精神上好转了很多,笑了笑,说“是摔了一跤,不过并不严重。”
朋友笑了一下,说“不严重会住院治疗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孟副省长笑了笑说“是我有一点点的恍神了。”
朋友说“那也不应该啊,老孟啊,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累了啊”
孟副省长笑了笑说“是有点了,最近吕纪那家伙搞三搞四的,我工作之余还要防备这家伙,就有点精神透支了。”
朋友笑了一下,说“是这样子的啊。诶,老孟啊,太累的话索性就多休息休息吧,搞坏了身体就太不值当了。”
“多休息休息,”孟副省长不由得就有点发愣了,说,“你让我多休息休息是什么意思啊”
朋友笑了笑说“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吗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也为东海省操劳了大半辈子了,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什么,你想要我退下来”孟副省长惊讶的问道。
朋友笑了一下,说“老孟啊,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嘛。我们这些做领导干部的,都是会有褪下来休息的一天的,所以你别反应的这么强烈的好不好”
“你都要把我赶回家养老了,还不让我反应强烈一点啊”孟副省长很气愤地说,“凭什么啊,我离到线还有些日子呢。”
“凭什么,老孟啊,这话你是质问我吗”朋友有点不高兴的说。
“不是了,”孟副省长并不敢开罪他的朋友,赶忙解释说,“我不是要质问你,而是我的年纪还不到退下来的时候。而且你不是许了我到政协去好再上一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