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说“这就是我说的穆广那件不为别人所知的秘密,其实我是最早知道关莲和穆广之间有联系的人。当初就是穆广委托我帮关莲在北京开办了关键建筑信息咨询公司。开始我还不知道为什么穆广会跑到北京来给关莲开办公司,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才让我想明白了,原来关键公司实际上是为关莲在海川开展业务作掩护的,而关莲就是给穆广做白手套的人。这个女人实际上就是穆广的地下情人。”
曲炜说“你怎么这么确定啊?”
傅华笑笑说“这还用说吗?那个关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学历背景,她能给地产公司什么信息咨询啊?除非是一些内幕信息和台面下的一些利益交换。至于我为什么说关莲是穆广的情人,这是丁益告诉我的。”
曲炜说“丁益,丁江的儿子?”
傅华点了点头,说“这个傻瓜不知道怎么就被关莲的美色迷上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非要跟关莲在一起。您也知道我跟他父子二人是交情很深厚的,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被关联骗了,就大着胆子多了句嘴告诉了丁益,穆广和关莲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没想到这个傻瓜什么都跟关莲说,结果穆广就知道了我泄露了他和关联之间的秘密,就惹来了穆广一连串的报复。”
曲炜说“原来台面下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在啊?”
傅华说“叶富的事情只要找到关莲,问题马上就会迎刃而解的,我不明白省纪委为什么不追查下去,就听叶富狡辩了一通,就让他过关了。”
曲炜笑笑说“你不能这么说,省纪委不是没找过关莲,可这关莲下落不明,找不到啊。”
傅华说“什么啊,他们根本就没真正的找过,关莲下落不明,他们为什么不去关莲的老家找他的父母问一问啊?”
曲炜笑笑说“你不要怎么武断,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没找过?”
傅华说“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丁益跟我说他去关莲身份证上登记的地址找过,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关莲这个人。”
曲炜愣了一下,说“怎么,丁益在调查这件事情?”
傅华说“是啊,这个傻瓜至今不能放下关莲,现在关莲下落不明,他怀疑关莲被穆广给杀害了,就四处寻找线索。”
曲炜笑了起来,说“他是不是侦探看得太多了,穆广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常务副市长,他怎么也不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情吧?”
傅华笑笑说“我也觉得丁益有点神经过敏了。”
曲炜说“不过,怎么会没有关莲这个人呢?她的身份证是假的?”
傅华笑笑说“最诡异的就在这里,身份证已经警方确认是真的,却找不到这个人的户籍资料和这个人的去向。我怀疑关莲这个名字和关键公司是一样的,是为了掩饰关莲这个女人的身份用的。”
曲炜严肃了起来,说“据我所知,这些情况省纪委的同志并没有向郭奎书记和吕纪省长汇报啊。”
傅华说“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丁益都能查到的情况,为什么省纪委查不到?所以我才说省纪委是根本就没查下去,也因此我才觉得省纪委查这个案子的同志是有问题的。”
曲炜脸板了起来,说“别瞎说,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你怎么能随便就怀疑省纪委的同志。”
傅华别说得不好意思了,说“我也就在您面前才敢说这件事情。”
曲炜说“这种猜测性的话以后不要随便讲了,尤其在那个丁益面前不要讲。事情已经被你们搞得很复杂了。”
傅华说“丁益面前我倒是可以不讲,不过丁益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他肯定会一直找下去。”
曲炜说“他要找那是他的事情,你别瞎参合,知道吗?你跟他是不同的,他在商场,你在官场,跟纪委的同志结怨对你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傅华说“我明白这里面的风险,可是事情也不能就这么含糊过去啊?”
曲炜说“不这么含糊过去又能怎么样?你不是包公,别想什么除恶务尽了。傅华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看事情应该不会还是那么简单化了。我跟你说,这两年我越来越觉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纯粹的了,这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黑白是混在一起的。所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要多动动脑子,不要只凭着个人的好恶去莽撞行事。”
傅华明白曲炜说这些是为了他好,虽然他并不十分赞同曲炜的观点,却也还是点了点头,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曲炜说“再是你告诉丁益穆广和关莲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情,以后也不要跟别的领导提起了。你这么做实际上是很不好的,领导把私事拜托给你,实际上是一种对你的信任,你把他告诉了别人,实际上就是一种对信任的背叛,这种背叛是致命的。穆广生你的气也很正常,换到任何一个领导也不会高兴你这么做的。”
傅华辩解说“我那不是因为丁益是我的好朋友吗?我怕他吃亏,别人我是肯定不会说的。”
曲炜说“好朋友也不行,丁益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他应该对这个社会有自己的判断,所以也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去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傅华啊,你明不明白你这个驻京办主任是一个什么位置啊?你这是一个服务性的岗位,很多时候你是为了领导服务的,你这里迎来送往的都是领导和他们的亲属,这里面很多事情都是很私人性质的。现在的领导们都是两副面孔的,公开场合上领导们可能都一板一眼的,私下里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在驻京办你能见到很多领导别人没见过的一面,而这些都是领导们不想为别人所知的,所以你必须要把某些事情烂在肚子里,有个电影里不是有一句话叫打死也不能说吗?你这个岗位就是一个打死都不能说的岗位,只有这个样子,你这个驻京办主任才能干的长远。”
傅华看了看曲炜,他还真没想到这么深层去,他感觉曲炜所说的道理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心里同时也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不过他也无法说出不对在什么地方。
曲炜看傅华只看他不说话,笑了,说“傅华啊,可能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搞懂我所说的话的意思,不过慢慢你就会明白的。我这些也是这几年我干副秘书长悟到的。说到底我们俩现在的工作性质都是为领导服务的,我们是服务他们,而不是要在背后搞他们的小动作,这一点你必须首先明确。”
看来曲炜这些年的副秘书长还真没白干,他是明确自己这个副秘书长的职务定位的,也许曲炜是对的,只有明确了自己的职务定位,才会明确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难怪郭奎书记和吕纪省长会这么赏识曲炜,吕纪这一次还专门跑来北京为曲炜争取秘书长的位置,曲炜可能确实服务的他们熨熨贴贴吧。
这番话对傅华来说也不无参考价值,驻京办这里确实是一个服务性质的机构,如果搞不清这个机构定位,确实很那做好这里的工作。
傅华认真的说“您的话我都记下来了,我会认真想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