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多观察观察孩子,送你妈妈回家的时候,她和小艾说了一路在上海的各种见闻和感受,看的出来,阿姨这次出远门的感觉不错,以后就可以带着一起到处走走看看了。”我说道。
又和小萨聊了两句就挂了,从小萨的语气里我听不出她有彻底定居在喀什的打算。其实是这样的,我上大学的头一两年就想着毕业之后回老家陪着父母过安稳的日子,到了大三的时候眼界宽了,对新的地方熟悉了,也有了自己的同学朋友圈子,这个时候就不想着回老家了,甚至有点排斥回老家去。
“李哥,你去过多少地方?”小艾问我。
“很多,没数过,国内一大半的地方都去过,有的是出差,有的是专门去玩的。国外去过的就比较少,新疆你能叫的出的地方我差不多都去过,南疆我围着沙漠跑过好多次。”
我这个说法有点吹牛,比如我就只去过西宁市,但我可以说我去过青海省。我说我去过北美,但其实我就去过美国而已。
“等回家我买个地图,你给我指指看都去过什么地方,然后给我讲讲每个地方都是什么样子的。”
“行,我给你买个大的。你为啥突然对地图感兴趣了。”
小艾是听萨媞妮媞的妈妈讲了很多在上海的见闻,虽然在电视和书上看到过一些,但有个亲历的人讲出来还是让小艾很有兴趣。
“我想到你的激励方式了,如果你本职工作做的好,以后就安排你多到外地去看看,甚至可以安排出去学习。”
收到了瑶瑶爸爸的消息,说已经登机了。我一直等到飞机正常起飞,这才发动车往回走,喀什已经成了我的新家,放以前,但凡我有点机会跑出来,可能还不会急着回去,总想着在外面多玩玩,多看看。
现在基本上是办事,办完事就急着回家。
一路上的景色很单一,以至于跑出来没多久小艾就睡着了,还真不能指望她提醒我不用疲劳驾驶,为此,我专门又路过了一下墨玉县城,在城边上找了一家卖馕的铺子,买了四个馕。
车停下的时候小艾就醒了,对于睡着了她显得很不好意思。我指了指馕,让她帮我掰开成小块,这样我隔一会拿一小块慢慢的嚼一嚼,能提醒自己别打瞌睡。
“你将来学会开车后,千万别学我,我经常开夜车,还经常晚上不睡觉白天开车。”我给小艾说道。
“你故意这样的吗?”
没人会原意这样,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在上海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很注重安全和健康,只要不是苦逼的底层,很多人熬夜是加班、喝酒和打麻将。
我在南疆的情况有不同,一天要开车跑六七百公里,晚上不得已睡不成觉的情况也不一样。
辛弃疾在《青玉案·元夕》中写到:‘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江南的春天也到了,茶花早早的就开了,白玉兰已经开始落了满地的花瓣,迎春花不娇艳,却让人们知道春天到了。街两边的树不少已经开满了花,我能叫的出名字的大概就只有梅花和海棠了。
白玉兰也叫望春花,希望每个人都在开往春天的列车上望着春古丽。
南疆的气候和北疆截然不同,但春天几乎和江南同步,气温虽然比江南要低一些,但因为干燥和阳光,却显的比江南要暖和。南疆低海拔地方的梨花、杏花、苹果花也开的比较早,因此某一个春天当我在喀什看见白玉兰盛开的时候,我丝毫不觉得违和。直到我见到了野生郁金香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自认为对新疆的熟悉和了解都只是管中窥豹。
不了解可能就会有很多的误解。本以为是漂洋过海的郁金香,却在新疆见到大片的野生,这个时候才知道新疆居然是郁金香原产地。也才想起李白写的:‘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里的郁金香就是它。
大部分对新疆有了解的人其实了解的是北疆,而北疆的人大部分并不了解南疆,北疆和南疆的差异还是比较大的,南北疆我都喜欢,但对南疆有一种特别的热爱。
不管怎么样,新疆亚克西!
开始提到的诗词元夕中有两句很有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论您是在众里亦或是灯火阑珊处,都希望您:春日满庭花,千灯照金池!
买完馕回喀什的一路上小艾并没有再睡觉,因此那些已经被掰成小块的馕并没有被我吃掉多少。差不多我到家的同时,瑶瑶的爸妈也回到了上海。
已经比较晚了,我打算马上睡觉,天天晚上不准时睡觉不是什么好事。小艾却没有要回她自己家的意思。
“早上起来的早,今天早点回家去睡觉吧。”
“我能不能搬过来住,或者你到我家里去住,我一个人害怕。”
实在不想和她纠结这些事了,就给她讲让她随便,反正我这里房间多。她听我同意之后就欢蹦乱跳的去收拾我对面的房间去了,是华雯曾经住过的唯一有床的房间。
我正考虑晚上要不要把壁挂炉打开让屋里暖和点,陈琰就打过来了电话。
“老李!出来嗨。”
这个家伙现在的这套路线很像他刚到喀什的时候,他在小酒馆里玩。我叫了还在收拾房间的小艾,说我出去一趟,问她是一个人在家睡觉还是和我一起。
小艾没有犹豫的穿了外套出了房间,看到我没开车,她问我去哪里,知道我去小酒馆之后她让我等等,自己回家取了她的电瓶车,载着我去了古城。
一进小酒馆就看见陈琰、热依罕和小萨都在,小宝宝在婴儿车里睡觉,小酒馆里没有其他客人,现在这个时间如果有其他客人我反而会觉得奇怪。
热依罕跑我家门口开着维特拉回家住了一晚,本来很想家的她只住了一晚就又想回喀什了。
“我家撒都好,就是太破了,住不习惯了已经。然后小萨姐和宝宝还要照顾,我就赶紧回来了。特别想小酒馆,我说过来看一看,阿琰哥他们就说一起过来。”热依罕高兴的说着他们会在这里的原因,自己则熟练的给我们烤着烤肉。
之前没有好好观察,现在看了看,热依罕变胖了,也变的时尚了。
看到烤肉,我才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早餐吃的还可以,之后为了赶路就只啃了馕,回到喀什也没问小艾饿不饿。
“太好了,你做的饭我最喜欢吃了,我和小艾一天没好好吃东西。”我给热依罕说。
招呼小艾随意一点,自己看看有什么,想吃什么就给热依罕说,让她给做。小艾看了看边上的一些蔬菜,说想吃汤饭,热依罕就给忙活起来。
“我们下午就过来了,估计你这会儿到家,怎么样还顺利吗?”陈琰问我。
我很惊奇他居然没有喝酒,大概给讲了讲路上的情况,然后说他这个轨迹很像他刚到喀什的时候。
“那我就更像一点。”陈琰说完就起身去拿吉他。
吉他是最早的老板娘留下来的,小米驻唱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吉他,再后来没人唱歌了,吉他就被挂在墙上当装饰品。电音箱和麦克风却一直在,用来播放一些背景音乐。电视里还播放着最早做的一些视频剪辑,其中有一小段陈琰以及小米唱歌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