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的很多都是假的，可以借鉴，但别太当真。喀什有点特别，你在这里可能很多人会帮你，学的对付那些不讲规矩的人的方法在内地不适用，很多这边很厉害的人去了内地还是会被人欺负。”这个事情讲不清楚，小艾这个年纪和经历正好是建立自己三观的时期，能不能成为学校发展的后备人才现在还不知道。

吃过了早餐，正好给她又讲解了一下四星酒店这样的酒店要怎么订房，怎么办入住什么的。

“你会英语吗？”

“不会，没学过。”艾尔开雅回答。

“去学，以后用的到。”

出了酒店带着小艾去了小酒馆，让她认识了一下新的服务员，然后大概看了看情况，发现营业情况并不是很好，看起来热依罕走掉后虽然有玛依莎那边的人过来帮忙，换了人还是受到了影响。

不能一下给艾尔开雅安排太多的事学习，匆匆的去看了看瑶瑶爸妈，就带着艾尔开雅去了乡里。乡里的培训业务才是艾尔开雅学习的重点。

好在艾尔开雅之前做过培训的老师，没让我教，轻车熟路的就帮我完成了查阅考勤等工作。之后坐在文化站的树下，我给她讲解了一下我们巡查所需要做的工作和需要收集的资料。艾尔开雅用纸笔都给记了下来。

“刚才讲的这些都是基本的内容，关键的工作是讲不出来的，只能自己领悟，比如处理和乡里的干部的关系。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拿到新的培训项目，不断的有新项目才能不断的运作下去，今年的目标是完成四千人左右的培训，目前看来情况还好。”我没有讲具体的数据，具体的数据对我们的计划很重要，但会影响艾尔开雅的思路。

中午跟着学员去吃饭，不过我没有先吃，饭馆比较小，优先学员吃饭，否则忙不过来。艾尔开雅也站一边巡视着学员吃饭的情况。看到有个别的学员带着孩子在吃饭，她问我那样是不是合适。

“别的学员肯定有想法，所以类似这样的细节问题我们不做强制性的要求。有些人的孩子没人管，不能放在家里，中午的时候规定每人一份饭，孩子和她一起吃。不够的话还能加面。如果孩子吃别的饭，她自己掏钱。规矩是死的，很多事都能做一个处理，这样学员安心上课，别的学员也不会说太多闲话。这些孩子都是小小孩，我还没见过上了学的孩子来。”

“李哥，你对他们也太好了点。”

“你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协调方法也可以，我们是希望这些学员能愉快的学习，学到真的技术。有的时候我们还会帮助学员自己开店或者帮着他们找个工作，不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但我们的表现能被乡里和县里看到，会得到更多的培训项目。”

“我在面包房里干的时候可是不敢想自己开个面包房，师傅会不高兴的。”

“别急，了解一个工作需要比较长的一个时间，两三个月肯定是需要的。你今天的想法不一定是几个月以后的想法，别的不说，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接更多的培训。要人学员和乡里、县里的人说我们的好话，有些账要另外算，这是我们和其它培训学校不同的地方。”

一直等到培训班下课我们才返回喀什，我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室，指导艾尔开雅把今天收集到的一些情况和资料输入了电脑。

艾尔开雅一指禅打字打的很慢，我耐心的等她把资料输入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让她在边上看着，飞速的打字和做表格。告诉她这些练习的多了自然就会越来越熟练。

天快黑的时候古老师才回来，她今天事比较多，所以回来的晚。我们三个人出去随便吃了点饭，然后又回到办公室帮古老师做资料。但这次我没让艾尔开雅做，而是自己打字，很快就把资料做好了。

“小艾，你是李校长的小尾巴，今天学到什么了吗？”古老师在一边逗艾尔开雅。

艾尔开雅很认真的描述我们一天做的事。

自从有了个小尾巴之后我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这几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小尾巴也很懂事，学做菜学的很快，学别的东西也学的快。

做完了资料古老师找我单独的聊了聊，让我安排时间去一下塔县，去检查一下买买提老师的工作。

“不放心，换其他人我都不会再安排人检查工作，买买提老师不会国语打字，每天汇报工作都是我打电话过去问，那些资料都是你做好的，每天要收集的资料他都没办法给到我们。”古老师说道。

“艾尔开雅家就是塔县的，不过我不知道离县城有多远。要么让她跟着您，给您帮忙，要么我带去塔县，买买提老师如果实在不行，就先把艾尔开雅放在塔县。”我说出了我想法。

“不用帮我，她才跟你两三天时间，还不行，我和你不一样，以前大学的时候带的学生太多了，不想再带学生了。小艾长的好看，你有没有看出小胡很喜欢她？”

“你的意思让小胡带她几天？可是小胡我们带的都不多，我还想着等小艾能独立工作之后，我们轮流带带小胡。”我觉得好像古老师有意撮合两个人。

“不是，艾尔开雅还是你带着去塔县，顺便让她回家去看看。小胡那边我们要把把关，最初我说过，小胡的爸爸和我是同学，他爸爸是个保守的顽固分子，专门交待过，不让他现在谈恋爱，更别说找个少数民族了。我倒是觉得挺可惜的。”

“哈哈，我们两个人居然讨论这个，艾尔开雅还小，十九岁，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别管这些私人生活的事。如果明天没什么事，我明天就去，跑一趟至少三天，早去早回，回来我请你们去陈琰老丈人家里去避暑，再搞一次团建。”

回去的路上，我给艾尔开雅讲明天去塔县，问她家具体在什么地方，可以顺便去看看她家里人。

艾尔开雅很是有点为难，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小艾，我来喀什一年半了，去过农村和牧场很多次，住也住了很多次。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家，你别怕我去看，我们这次还是以工作为主，去你家也是未来让你顺便回家看看。”我以为艾尔开雅家里很困难，她不好意思让我去她家。

“不是，我家可以去，但是我家里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回不回不重要了。等会到你家里我再说。”艾尔开雅第一次没有微笑着说话。

回到家，我并没有急着赶她回自己的家，而是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故事有点让人感动和唏嘘。

艾尔开雅的家居住在边境线，她家世世代代是巡边护边员，她爷爷奶奶、她爸爸妈妈都曾经巡边护边，做向导、防止人畜越界、定时巡逻、保养和维护巡逻路线、为部队提供一些后勤保障、及时上报正常或异常情况等等。

巡边护边是对国家边境工作的补充，主要是这些居住在边境的人们强烈的发自内心的爱国，最早巡边护边都是自发的，后来才形成了一种军民一家的形式。

在几百上千公里的边境线上有一些山口，这些山口能走过人畜，是重点巡逻的地点。有的地方有界碑，而大多数地方只是找块石头写上中国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