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不认识,认识的人里面就你做这方面的事。不考察也可以,你现在能不能养一个团队?能养团队的话就可以自己做。以前你一个人做的事就变成一个团队做的事了。”
“羊肉上有没有建议,现在嘛,羊肉价格透明的。利润是固定的,靠走量,但量还是小,赚的钱还是有点少。”
“那就让价格不透明,内地的好多肉品都是分割来卖的。比如鸡肉,要分成鸡胸肉、鸡爪、鸡翅、鸡腿和鸡架,上海的鸡架烤或者油炸的,也能卖出钱来。”
接着我又给解释了一下什么是鸡架,以及鸡架怎么吃。
“羊肉也是一样,羊腿、肋排、脖子、羊蝎子、羊蹄、羊头肉、羊肝、羊肚、羊心、羊肠等这些都能分割出来,单独包装。那个时候价格就不是按单纯的整只羊的价格来定了,羊肉还可以加工成羊肉串的半成品,涮肉的羊肉卷。”我说道。
“我动心了,你说的就是深加工,我想过的,但是没想到好的产品。”
“猫粮、狗粮、饲料都能用到一些本来不值钱的内脏。但怎么加工的我不知道,你可以打听一下。”
最后这句话引起了斯迪克江的兴趣,他觉得做宠物粮是他从没想过的一个深加工,说是回头去查一下。
“你回头要买机器找我一个朋友,阿里甫,他能做机器。”我打算给阿里甫介绍个生意。
然后想到忘了一件事,阿里甫那边能组装缝纫机,许爱琴那边要购买缝纫机,这种事最早怎么就忘记了。
这个日出看的不怎么用心,主要是看斯迪克江在录视频,这哥们有专业精神,带着脚架和反光板来的。两个机位,一个拍日出,一个拍自己。
也许他做深加工还真的能做成。
回到养殖场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我和斯迪克江被晒的有点蔫。买买提老师的老婆专门为我准备了早餐:奶茶、番茄、两个小凉菜、馕和新鲜的桃子。
喀什的桃子依旧是那么的好吃,因为买买老师的老婆不知道斯迪克江和我在一起。所以当斯迪克江看到我单独的早餐很是羡慕,开玩笑的说偏心,搞的买买提老师的老婆有点脸红,连忙说都是一样的。
斯迪克江给翻译的:“大姐说了,李校长来了嘛是最重要的客人,同时嘛也是最大的领导,所以嘛,要给最好的吃的。西红柿是大棚里摘的,特意拿过来了,刚刚开始成熟,这个嘛第一个红的。桃子嘛,边上的桃园里面摘的,也是第一个熟的桃子,别的嘛都要半个月一个月以后,知道李校长来,所以嘛,它就熟了一个。其他人嘛,木有。”
我对买买提老师的老婆表示了感谢,但在我吃之前,斯迪克江还是借用这些早餐拍了视频,打算作为他自己的早餐来展示给粉丝。说一会儿要买买提老师的老婆带着去桃园里去看看。
其实这里的人都非常好客,不用人带着,直接去就可以,更何况是卖桃子的桃园。但斯迪克江这样说,让买买提老师的老婆非常高兴和得意,似乎是办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一般。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劝我赶紧吃。
我说还有古老师,她应该还没起床,这才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有呢,有呢。”买买提老师的老婆用她掌握的不多的国语说道,一边还赶着斯迪克江去厨房里面去吃早餐。他就奶茶、馕和凉拌胡萝卜丝。
这种待遇让我很高兴,但也有点膨胀,我只有在喀什才会被一些人当做最重要的人物来对待。
我想大概斯迪克江也想要这样的感觉,或者说想要当领导的感觉,让其他人都围着他转。吃过了早餐,我和斯迪克江又开始聊了起来。我说我想到了,他想找的感觉其实应该是当领导的感觉,其它的感觉都不对。
“我觉得你还是听你爸爸的,去做个公务员。可能你爸给你找的关系已经不行了,你去考个试。”
“李哥,我不用考。你忘记了,只要愿意到农村一线的,全日制本科就可以,体检、政审过了就可以。”
“你不会真的想当官吧?”
“你刚才是开玩笑说的吗?”
“我不开玩笑,我只是觉得你现在什么都不缺,而且还想把一些事业做大。你一旦当了公务员,生意是肯定不能做了,直播估计也做不了了。如果不能脱颖而出,不断的上升,就有可能在村里或者乡里面好多年。你别这么草率的决定,好好想想再说。”我说道。
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我和斯迪克江还在谈论怎么去把直播做大,做成一个团队或一家公司。还讨论农牧产品深加工的可行行,以及加工出什么东西能多赚钱。这才多一会儿就已经完全改了主意。
“你刚才一说,我想了想,你说的是对的,我可能就是想当官。你看我家里啥都不缺,钱嘛不多,但是嘛我老爸就是不想让我再做个商人。阿里木江虽然事业做的很大,但是还不够,别人看嘛,还是个农民企业家。将来我要做乡长、做县长,调到自治区去,我觉得我可以呐。”
“斯迪克江,当公务员不等于当领导,而且我们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还有句话叫高处不胜寒。就算你很努力,当上官了,当官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没那么容易。”
“李哥,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不好好干就提拔不上去,所以,我会好好干的。我想好了,我一会儿就去给我爸爸说我去当公务员,最好是从农村开始干起来。”
这个哥们说做就做,当场就给他爸爸打起了电话,不过用的是维吾尔语,和我想的不同,我以为父子俩要交流很长时间,谁知道大概一两分钟就挂了电话。
“李哥,我爸爸嘛,很高兴。说我的决定是对的,他坚决支持,问我是怎么想通的,我说是一个上海来的哥哥劝的。他说请你吃饭,今天晚上,我现在就给你说好。”斯迪克江笑着对我说,看起来很真诚,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反正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样也好,大不了公务员干不了,几年后再出来经商。反正他还很年轻。
正给他说饭就不吃了,我也没劝什么,也没指导他什么,代我转达谢意就可以了。正说着,古老师出来了,由于什么都没带,招呼着让我去给买毛巾和牙刷牙膏。
斯迪克江很有眼色,骑了个电瓶车就往村里去了,他去也合适,这村里的商店我能不能找到是一个问题,找到了没办法交流是另外一个问题。记得在村里买东西,好多老板都是直接把我放进柜台里让我自己去拿,这样他们才知道我要买什么东西。
大概半个小时,斯迪克江才回来。
“这里的商店有毛巾,没有牙刷牙膏,我去村委里找驻村干部拿了一套。”斯迪克江说道。
我这才想起村里很多人没有这个卫生习惯,以至于刷牙被当做一个驻村任务指标来完成。驻村和四同的人有不少一开始的时候是带着一些新牙刷牙膏下村的,然后教刷牙,每天监督刷牙。尽管这样,据说只要不监督了,就又不刷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