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张晨说,“谭淑珍,难道你平时就没有想过,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可以干些什么吗?我想过,我觉得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可以去开个美术培训班,教人画画,就是这样,也可以养家糊口了。”
杰森笑了起来,谭淑珍白了他一眼说:“我不用想,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去你那里打工。”
裙楼的七层是娱乐场所,八楼,杰森说,我们把酒店的大堂放在八楼,大堂的外面,就是裙楼的房顶,有几千个平方,这里就是酒店的花园,我们可以把游泳馆、健身房、咖啡厅和茶吧都设在这里,这里的空间足够宽裕。
“而且,我算过了,如果是在八楼的高度,这个花园的前面就没有什么遮挡物,不仅下面的广场可以一览无余,还可以直接看到广场那头的新安江。”杰森说。
张晨和谭淑珍,都觉得杰森的这个主意很好。
“整幢楼的八楼以上,就全部是酒店。”杰森和他们说,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三个人就这样,把大致的方案确定下来,杰森回去自己房间,张晨和谭淑珍继续坐在这里,谭淑珍看着张晨,笑了起来:
“张晨,你说这算是什么事,本来只是说你卖相好,让你来帮助站站台,卖卖房的,怎么变成,我们又会在这里造酒店,还要去参与什么剧团改制。”
张晨大笑,他说这就是世事难料,你还记不记得,我最早只不过想去三亚过个年,结果买了一家酒店,后来又想去三亚过个年,结果又有了三亚世界热带植物园,这个谁又能想到?
“对对,我那次去海城,只是想找韩先生请教几个问题。”谭淑珍说,“没想到他就变成了我的顾问,就有了海南分公司,还有了那么多的地。”
“最关键的,还是让你大赚了一笔。”张晨说,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张晨说:“谭淑珍,你有没有想过,最悲催的还是老贵和徐建梅他们,等他们从三亚回来,居然连剧团都没有了,这就像前苏联太空空间站的那些宇航员,上去的时候还是苏联的国家英雄,等他们回到地球,发现自己的国家都没有了,苏联变成了俄罗斯。”
谭淑珍乐不可支,她说好吧,我认了,我承认,即使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接下去还会做什么事情。
正说着,谭淑珍的手机响了,张晨笑了起来,他说:“你是前一刻还不知道,现在有谁会给你打电话吧。”
谭淑珍看了看手机说:“知道了,是老铁。”
“就小武结婚的时候,来过的那个老铁,原来派出所的?”
谭淑珍点了点头,一边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谭淑珍嗯嗯地点着头,和电话那头说:“对对,我不在房间,在咖啡厅里谈事情……你在哪里?……好好,不用不用,你不用上来,我下来。”
挂断电话,谭淑珍和张晨说:“我下去一下,他在大堂等我,他去过我房间,没找到我。”
“哎呦,谭淑珍,你现在这么乖了?”张晨叫道。
“那当然。”谭淑珍站了起来,她说:“我可不能让人家觉得人走茶凉,这可比拿刀捅人家一下还让人难受。”
张晨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张晨和谭淑珍、杰森离开了永城,小武还留在那里,继续办相关手续。
到了杭城,张晨和谭淑珍连公司都没有回,直接把杰森先送去机场,杰森要乘傍晚的飞机回海城。
海南国际旅游岛开始建设之后,杰森他们的海城分公司也重新开张了,谭淑珍他们在海南的项目,还是交由杰森和雅克他们设计。
杰森和张晨、谭淑珍说,他回海城会抓紧设计,等把酒店的设计稿拿出来,他马上再来杭城。
送走了杰森,两个人在回杭城市区的路上,谭淑珍问张晨:“永城这里,你派人还是我派人去管?”
“派屁,老贵继续管就可以,改制后,不就增加了影剧院的十几个人吗,接下去影剧院都要拆迁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事做,回家休息就可以。”张晨说。
“我是担心,老贵能力不够。”谭淑珍说。
“你也太小看老贵了,那个破剧团,老贵还能维持住,就很不错了,以后酒店和商场,都是租给人家,老贵就是当个房东,有什么难的,就算是不租给别人,自己经营,那也要请专业的人,这个到时再说,你我这里,现成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
张晨说着,谭淑珍点点头。
“我倒是觉得,剧团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青黄不接,学员班刚建起来,还指望不上,老贵和徐建梅他们,毕竟岁数大了,那白素贞的皱纹,连粉底都遮不住……”
“去你的,张晨,你是说我老了?”谭淑珍骂道。
张晨大笑,他说:“你还以为自己是白素贞?我是在说徐建梅。”
“你说她不就等于是在说我?建梅还比我小几个月。”谭淑珍说。
“好好,我们不抬杠,你不老,还娇艳若滴,可以了吗?谭淑珍,我们就事论事,那你说说,剧团里现在能上台的,最年轻的就是徐建梅了,你有没有觉得年纪偏大?就是现在没感觉,三年以后,五年以后呢?三五年以后的白素贞在哪里?”
谭淑珍叹了口气:“这事,我怎么会不知道,还用你说。”
“所以我觉得,这次老贵他们回来,让他其他什么都不用管,重点就是招人,招不到就想办法去挖,去浙婺,去其他的团挖,现在金华和衢州,不是还有很多民间剧团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有就挖过来,人招齐后,接下来就是排新戏。
“总不能剧团改制之后,还是老样子,如果那样,谭淑珍,你我的脸还往哪里搁?”
张晨说着,谭淑珍点点头,她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做,招人确实是当务之急,没有新人,没有新戏,这剧团哪里还像个剧团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原来剧团是个讨人嫌,大家都眼不见为净,现在,人家都指望着剧团出成绩,证明转制成功,给自己当政绩,老样子行不通了。”张晨说,“等会我打个老贵的电话,不行的话,让他们早点回来。”
谭淑珍说好。
“我还有一个想法。”又开出去一段路,张晨说。
“什么想法?”谭淑珍问。
“本来这次,不是还要对高磡上的那幢破楼房和排练厅进行改建吗,我的想法是不用动了,让老贵他们,就原来的老房子再坚持用用。
“等影剧院这边造好后,把剧团整个搬过来,这边不是还有空地方吗,就我说可以出租的那里,五楼或者六楼,再建一个练功房,这样,排练、演出和办公,包括学员班就可以全部放在一起。”
“那高磡上呢?”谭淑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