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面孔越来越多，明你的规模在越来越大。

不仅是公司和工厂的规模，人也在变，这是让张晨感到欣慰的，赵志刚不再是那个害羞的裁缝，葛玲现在也可以挑大梁了，而谭淑珍，更像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而不是那个站在樟树和桕子树之间，咿咿呀呀吊嗓子的剧团花旦了。

自己呢，用赵志刚的话，是越来越像老板了，到底好还是不好，赵志刚不清，张晨自己也想不清，吴起可以带兵打仗，屡战屡胜，王耀武也可以带兵打仗，屡战屡胜，到底谁的方法更好，张晨也想不清楚。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赵志刚的，你要上点心，上点心的意思就是，想不清楚的时候也要去想，想的结果，可能还是不一定会把事想清楚，但在想的过程当中，你上心了，就会发现很多的问题。

谭大哥有一句话的很好，他哪个公司不是一条血路杀出来的，张晨觉得自己曾经是，自己夏大太阳下，和赵志刚踩着三轮车，去王海鸟那里拉面料时，曾经是。

自己每早上还没亮，就比鸡还得起早，去赵志刚那里拿衣服，把一捆捆的衣服绑在自行车上，然后拼命往市场赶的时候，曾经是。

而现在，肯定不是，现在自己太舒适了，舒适的人是会杀出一条血路，还是会倒在路上……？

张晨开着车，一边开一边想着，“砰”地一声，他撞车了，前面红灯，他追尾了一辆金杯面包车，好在他到路口，已经下意识地减速了。

前面的司机和他都下了车，其他的车，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前面的司机一脸怒容，下车很想好好理论理论的，没想到张晨看到他就摆了摆手：

“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在想事，没有注意。”

司机的怒火顿时消了，嘀咕道：“开着车还想事，多危险，要是撞到人呢。”

“对对，你的对，是我的错，开着车，就不应该胡思乱想。”

司机点点头，走过去看看自己的车，损失不大，好像就尾灯外面的有机玻璃撞碎了，他走回驾驶室，打开双跳，走回来看看，里面都没坏，就是外面有机玻璃灯罩破了。

“多少钱，我赔你。”张晨。

司机想了想，：“也不讹你，给四百吧。”

其实还是开高了，换个灯罩，一百来块够了，他等着张晨还会还价，把钱还到三百，他也可以接受，没想到张晨从屁股兜里，掏出钱包，拿了四百就递给他。

对方太爽快，司机倒怀疑了，问：“你是不是没有驾照，怕交警来啊？”

“有有，驾照在车上，我去拿给你看。”张晨赶紧。

司机嘀咕了一句：“有没有关我屁事。”

他转身上车，启动车子走了，张晨弯腰从驾驶座中间的斗里，找出驾驶证，想了想，还把行驶证也找了出来，转过身，那辆车却已经不见了。

张晨摇了摇头。

张晨沿着环城北路，开车经过了动感地带，没有停下，一直开到前面红太阳展览馆，左转，到体育场路右转，再左转到了延安路。

他开到了“半亩田女子生活旗舰店”，这才把车在大门口停下。

张晨走进了谭淑珍的办公室，谭淑珍看到他就没好气地，你来干什么？

张晨笑道：“谭淑珍，你吃枪药了？”

“我想吃了你，还吃枪药。”谭淑珍骂道，“我现在需要的是货，不是你，张晨，你又不能卖，你你的工厂在搞什么鬼，我们公司自己的店，居然都补不到货，下面营业员都在哭了，我和那个赵厂长，都吵了好几架了，你，他是不是故意不发给我们货？”

张晨这才知道谭淑珍因为什么在发火，张晨赶紧，还真不是，赵志刚没有那么鸡肚肠，他被要货的骂，都骂习惯了，我刚从厂里来，厂里也没有货。

“那他厂长是干什么的？没有货不知道早点安排生产？”谭淑珍还是愤愤难平。

“怪我怪我，怪我这几都没在工厂出现，也没有让他招人。”张晨。

谭淑珍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一到晚在干什么，张晨，那你，什么时候货才可以保证供应。”

“应该很快，今已经在招工人了，工厂扩大生产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你没有敷衍我？”

“没有，绝对没樱”

“我不管，张晨，我可是和赵厂长下了最后通牒的，他要是明再不把货补齐，送货的车来了，我就扣住不让它走了。”谭淑珍。

张晨大笑。

“你还笑，你以为我开玩笑？”谭淑珍骂道，“再没有，我去他办公室里坐着不走了，还有，下面加藐也都在抱怨啊，你长点心，张晨。”

张晨看着谭淑珍问：“你们是通好的？”

“什么通好的？”

“今怎么我碰到的人，都让我长点心，那赵志刚也是。”

“这还不简单，明你真不用心，张晨，我来的时候，你还和我抱怨，这做服装，就是靠吃饭，那你这变都变了半个月了，你都在干什么？农民要是像你这样，米都种不起来吃吧？”谭淑珍，张晨默然。

接下去张晨问陵里的情况，他从谭淑珍这里了解到的情况，和郑慧红的差不多。

看样子，去年服装行业那种混乱的局面，现在开始有些好转了，那些被百分之百换货率忽悠过去的人，经过了快一年，大概也醒悟了，换货率不是服装的王道，有人买你的服装才是王道。

张晨从谭淑珍那里回到了体育场路，刚走进办公室，贺红梅就跟了进来，张晨，你不要和我货的事情。

“好。”贺红梅，“那我让贺冬梅自己给你打电话。”

贺红梅着就准备出去，张晨赶紧叫道：“回来回来，还是你和我吧。”

“我和你？”贺红梅在张晨的对面一屁股坐下，和他：

“我和你的就是，我在四季青抢了两的货，没去厂里，贺冬梅补了六百多件，厂里居然只发了两个包，八十二件衣服，有没有这个道理的，我自己设计的衣服，居然也补不到货，贺冬梅骂我，我还不知道骂谁去。”

“骂我骂我。”张晨。

贺红梅盯着张晨看了一下，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和淑珍姐已经约好，晚上我们去厂里，没有满足我们之前，哪里的货都不许发。”

“什么？你和谭淑珍约好了？那我在她那里，她怎么没？”张晨问。

贺红梅自知失言，赶紧，我也没我也没，你不许向赵志刚通风报信，淑珍姐要突然袭击的，你要通风报信，我和你翻脸。

“让贺冬梅来打我？”张晨笑道。

贺红梅瞪了他一眼。

“好了，你们的事，我肯定不掺和，可以了吧，我要问你葛玲的事。”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啊。”

“什么意思？”

“她也是你徒弟，你早就应该发现她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