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置换,其实,老范你自己也该知道,就厂里现在的这个销量,那食品车间,已经不够用了,更别这市场还每个月在扩大,一鸣食品厂,需要更大的厂房和车间。”
“对,你的没错,我也正在考虑把前面那旧房子整理出来。”
“那是无用功,现在不是十几年前,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个适合做食品厂的地方,更别提那老房子。”
“我同意,你的没错。”
“按一鸣食品厂的名气和销路,它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更大更新更现代化的工厂,这对工厂的企业形象也有好处。”
老范笑道:“我也想要,可是没钱,虽然现在厂里赚到了一些钱,但还没多到可以造新厂的程度。”
“所有我就置换。”
“详细点。”
“你知道下沙吧?现在开始在搞的那个开发区,很多的台湾企业都定了那里,我朋友的打算是,这里是三十三亩地,他在那边买三十五亩地,然后根据你们的需要,帮你们造四千个平方米的厂房,他用那里,来换这里。”
“下沙?工人们会嫌远,很啰嗦。”
“他可以再提供一辆客车,厂车。”
老范沉默了,刘立杆继续:“还提供三十万的搬迁费。”
老范,这个,我们要算一下划不划算。
刘立杆加了码:“还有,前面老房子拆掉以后,新房子造起来,他们会再给你们两百个平方米的,目山路边的营业房,作为一鸣食品厂的门市部,这样,其实一鸣食品厂还是没有离开这里。”
范启顺侧过脸去,不停地抽着烟,左手的手指,在会议桌上不停地笃着,刘立杆知道他这是在心里盘算,就静静地等着。
“你完了?”过了一会,范启顺问。
“完了。”刘立杆。
范启顺拿了支烟,扔过来,自己呸地一下,把嘴里的烟屁股吐到地上,拿出一支,点着,继续抽着,手指也继续笃着。
“目山路的门市部,你们是按多少钱一个平方算的?”范启顺冷不丁冒出一句。
“两千五。”刘立杆。
范启顺点点头,继续抽烟,快抽完了,又是呸地一下吐掉,没有再去拿烟,而是转过身,看着刘立杆:
“明人不暗话,这条件,摆哪里都的过去,这事可以做。”
刘立杆暗暗松了口气,可以做就好,他觉得最艰难的一关已经过去。
“不过刘,我也有几个要求。”范启顺。
“你,老范。”
“第一,这事由你来做,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我信不过,我连面都不想见他,我只信你,我把这里给你,你负责把下沙的新厂房给我。”
刘立杆好,那就我自己来做。心里想,我他妈的还巴不得,连找个人头菩萨摆摆样子都不需要了。
“还有什么,老范你。”刘立杆。
“还有就是,我不知道你拿了这块地,要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就要求,你不管干什么,都带上我家里那王鞍。你这个人,我也看出来了,聪明,但不坏,坑人和豁边的事,你做不出来,他跟着你能学到本事,我也放心。”
“好,我答应你,老范。”
“最后一件,那门市部,不要两百平方,一百平方够了,还有一百平方,折成现金,怎么弄,到时让范建国和你。”
“我明白了,老范,这个也没有问题。”
“那就行了,你该怎么做,你就大胆去做,我们这里没问题了。”范启顺。
“你是,老范,这事可以定下来了?”
“定了,你搞个协议,我签字就可以,当然,协议弄漂亮一点。”
“明白。”可刘立杆心里,还是觉得这事来得太快了,他问:“这事,不用和书记商量?”
范启顺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刘立杆明白了,想起了买他们门市部时,张晨另外付的那十万块。
“也不用和食品公司打招呼?”刘立杆问。
“这招呼我们会打,现在,谁管谁还不知道嘞,我们要不管他们,他们的奖金全部敲光。”范启顺霸气地。
“我明白了。”刘立杆,“那老范,我这里,可能会分步骤来,第一步,会先把前面那些旧房子拆了,再造新厂房,厂房造好,这里再全部搬过去。”
“你就保证我生产不要停就是,其他我不管。”范启顺,“协议签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安排,最后按协议都落实到位就可以。”
接下来,刘立杆要做的事情,就是注册一家房地产公司,浙江锦绣大地房地产有限公司,注册资金五百万,是张晨借给他的。
公司注册完成后,第一件事,就是和一鸣食品厂签了合作协议,把他和范启顺谈好的内容,都写进了协议里。
公司的注册地址,在群英服装厂原来的办公楼的三楼,也就是动感地带楼上,那里还剩两间空房间,刘立杆租了其中的一间,作为办公室,每个月租金两百八十块。
他拿着租房协议,一定要找张晨签,张晨骂道,签什么协议,付什么租金,你拿去用好了。
刘立杆不行,我做的事,必须和你分得很清楚,不能拖你下水,你听我的。
刘立杆自己,确实是想清楚了,他觉得自己在海城,因为有孙猴他们大股东强大的财力和背景支撑,起点很高,他可以不求人,不用去走关系,相反,有很多关系,不是他们去走它,而是它自动依附上来,来找他们。
到了杭城,他就没有这个条件了,在这里,他就是赤裸裸的刘立杆三个字,这三个字,不神秘,也不带有任何的光环。
海城的经历也教会了他,不能和人合作做公司,特别是不能和实力比你强的人或公司合作,那样,一旦公司经营上出现问题,首先被抛出去牺牲,也可以被牺牲的,就是你。
虽然现在,如果他开口,张晨肯定会和他合作,那个张绍文,他离开湖南的时候,也曾经和他过,让他回到杭城后,看到有什么可做,就通知他,他肯定过来和刘立杆一起做。
但刘立杆不会和其他的公司合作,更不会和他们合作,不和他们合作的原因是,他做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们合作,完全是基于对他的信任,越是这样,刘立杆就越不敢和他们合作,他们是他的朋友,他不想把朋友做成商业上的伙伴。
商业上的伙伴,很多时候,是可以被算计和牺牲的,刘立杆不想被别人牺牲,更不想牺牲他们。
相反,如果是孟平,刘立杆觉得自己会和他合作,原因很简单,他们在做的是一样的事情,他要做什么,孟平很清楚,甚至比他更清楚,里面的风险和利益,不用刘立杆,他自己也会考虑得很清楚,他们要是合作,是强强联合,是基于对项目的共同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