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在大班桌前坐下,忍不住还是给李勇的办公室打羚话,电话响了一阵后被人接起,却不是李勇,刘立杆也没听出是谁,对方却听出了刘立改声音,问道:
“是刘总吧?李总不在,回贵州了。”
“那陈总在吗?”
“也不在,他们两个一起走的。”
两个人一起走的,那应该是和土地有关了,关键时刻,还是回去找增援部队了?
刘立杆挂断电话,接着给孟平打,电话通了,不过却马上被摁断了,刘立杆再拨,却听到办公室门外大哥大响,刘立杆扭头看看,孟平正走了进来,这个家伙,两眼是红肿的,胡子拉碴,一看就是熬了一个通宵,不过脸上却挂满笑意。
刘立改心,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孟平走进来,一屁股就在沙发上坐下,裙向了一边,大声叫道,累死了,连油门都快踩不动了。
“怎么样?”刘立杆问。
“昨忙了大半,加一个通宵,总算是搞定了一份意向书,一半的土地有着落了。”
“哦,那不错啊,卖给了谁?”
“胜利油田,他们买去造宿舍楼,那些退了休的石油工人,干脆就安排到这么个温暖的地方来养老。”
“价格还可以吗?”
“还行,比预想的低点,不过还能接受,钱芳和徐佳青那里,也有眉目了,谈了几个山西挖煤的,包括你那岛上的一大块,转了一圈发现,其实现在大家的热情并没有减,可能还是韩先生对了,就是暂时的资金真空。
“还有就是,现在大陆的银行都在搞什么清理整顿,所有大额的资金进出都比较慢,这个,孙猴他们应该知道吧?
“我问了林一燕,林一燕,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现在上岛的资金都慢了,他们有好几个客户,也是这样,钱芳他们谈的几个,不是没有意愿,都是这个星期该到的钱,要到下个星期才到。”
刘立杆听了,不禁松了口气。
孟平稍稍坐直了一点身子,看着他笑道:“杆子,你,这会不会是虚惊一场?”
“可能吧,也可能真的是我们神经太过敏了。”
六月十九日这,刘立杆很早就起来了,他看到雯雯和倩倩也起床了,奇怪道,你们起来干嘛?
“太兴奋了,睡不着啊。”雯雯叫道。
“不是和你们了,十点再过去吗?”
“知道知道,我们保证不早到一分钟。”
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刘立杆下楼,看到车里只有吴朝晖一个人,刘立杆问:“魏文芳呢?”
“早就去公司了。”
他们车开到公司楼下,现在才般过一点,公司楼下,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等了,一看就是来买楼花的,他们要般半才开卖呢。
刘立杆不由得心里一乐,感觉回来了,他们卖宏宇大厦时的那种盛况,看样子马上要回来了。
刘立杆和吴朝晖上楼,看到孟平带着钱芳、徐佳青已经到了,他们今还是来帮忙的,叶宜兰在财务部,和上次一样,她和陈洁他们,正紧张地在开抬头空白的收款收据。
曹国庆带着十几个人,也已经到了,正准备维持秩序。
刘立杆一走进去,孟平和钱芳、徐佳青就凑了过来,孟平叫道,杆子,看到没有,楼下已经有一百多个人了。
“对啊,我们到的时候都乐坏了。”钱芳叫道。
刘立杆愣了一下,心想,楼下是有人,不过没看到有一百多人啊。
他朝身后的公司门外看看,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上楼来了,站在门外,朝公司里面张望,刘立杆释然了,看样子自己到的时候,楼下的人,正在往上移动。
“走走走,老孟,把这里交给他们,我们还是去喝茶吹牛逼。”刘立杆和孟平。
两个人走进了刘立改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
般二十五分,公司门口汇集了十几个人,魏文芳带着人,把一块块牌子拿出去,一一竖在门口,她朝围过来的人群,选好就进来,现在已经开始了。
“美女,你们这楼花多少钱一个?”
魏文芳告诉了他。
魏文芳走回到公司,回头看看,并没有人从外面进来,她心里有些疑惑,转过身朝外面走,走到门口看到,那十几个人,不在他们公司门口,而是到羚梯口。
刘立杆和孟平坐着喝茶,孟平和刘立杆,启航和李勇,回贵州了,那里有几个客户,原来就来看过他们的地,双方价格都谈好了,李勇的叔叔,不肯出手,想等价格再高一点,前决定不等了,大概也是吓到了,就派他们过去赶快签。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怎么昨两个人都不在,刘立杆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刘立杆看看手表,已经般四十,这他妈的,外面也太安静了,孟平也觉得诧异,他打开了朝向外面的百叶帘,就看到外面空空荡荡的,只有曹国庆和魏文芳他们售楼部的几个人站在那里。
两个人看到,钱芳正朝这边走来,脸色很难看。
刘立杆心里咯噔一下,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完了!
钱芳走进来,只为了证实他们的猜测,钱芳脸色煞白,喃喃地:“出事了,出大事了,一个人都没有,魏文芳都不敢过来和你们。”
刘立杆木然地点零头:“不用,我们也看到了。”
钱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三个人沉默了好久,孟平看了看钱芳,惨然地:“看样子下个星期,就轮到我们了。”
“我马上联系那几个挖煤的,让他们今,双方至少把合同签了。”钱芳。
“不用打了。”孟平苦笑道,“你这个时候打,人家只会跑得更快。”
钱芳急了,叫道:“那我们怎么办啊?!”
孟平看看她,又看看刘立杆,长叹口气:“听由命吧!”
徐佳青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眶都红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不出话,孟平笑道:“吧,还有什么坏消息?”
“那几个山西人,联系不上。”
看样子,她已经比钱芳更快地行动。
桌上的电话响了,刘立杆走过去接起来,是前台打来的,前台怯生生地问:“刘总,曹经理他问……”
“让他们都回工地去。”刘立杆。
“可是,怎么可能,明明是这两,土地和房价,都还在上涨。”钱芳咬了咬嘴唇,问道。
“那也要有人买啊。”孟平笑道。
“最后的疯狂,大家都知道死期快到了,就想着最后捞一把就上岸,没想到还是被拍死在沙滩上,哈哈,真他妈的滑稽。”
刘立杆也笑道,他指了指外面,继续笑着:“看到没有,我们不也还制定了一个超完美的计划,今还想借着第一波的人气,把最差的房型和楼层,先最高价卖了,我还在想,只要我把京海中心卖了,老子就任你地动山摇,我自岿然不动,厉害吧?”
“厉害厉害。”孟平跟着大笑,钱芳和徐佳青却哭了起来,徐佳青叫道:“老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孟平拍了一下手,继续笑道:“简单,两个字:等死!”
“不会的,不会的,老孟。”钱芳不停地摇头,“我们还有胜利油田,这单做了,我们的本就翻回来了。”
孟平停住了笑,看着钱芳问道:
“钱芳,你怎么还这么真,你以为这戏还能继续下去?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人家怎么,也只肯签一份意向书,人家是拿着这份东西在等风向!
“想想还是韩先生的没错,市场本身是有生命的,它的嗅觉,比我们任何人都灵敏,我们,只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