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五一还有四，现在就是一个风向标，也是一个试验场，必须用这四的时间，把这些家伙的态度测试出来，并加以扭转。

张晨亲自操刀，在前面的那份通知后面，加了贺红梅的那句话，重新给所有总代理传了一遍。

马上把回执发回来的，还是只有贺冬梅这一个模范生，其他的人，好像约好了一般，集体继续沉默。

事情严峻了。

接下去，张晨每次出去回来，第一时间都会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郑慧红，郑慧红赶紧就朝他摇头。

快五点了，所有的代理商还是没有动静。

吃过晚饭，依然没有动静。

等到晚上快十点钟，昭抱着张向北都回来了，还是没有动静。

延安路的店上午九点才开门，昭现在不用再和市场里那样，很早就去，张晨帮她联系了一辆出租车，就是那从半山把他送回三堡的家伙，每早上般半，这家伙都会到他们家门口，昭就抱着张向北去店里，晚上再打车回来。

那里有昭自己一个饶办公室，她有时间和地方喂奶了，婴儿车放在自己的身旁，昭也感觉比放在保姆家里更安心，加上瞿琳和安，离这里很近，她们中午和傍晚下班，还要过来看看昭和张向北呢。

昭走进来，见他们三个人都忧心忡忡的，问他们怎么回事，张晨就把事情和她了，昭看了看手表，安慰他们，不是还有两个时嘛，不定到十二点，就都传回来了。

贺红梅看着她：“姐，没想到你也和郑一样，不知道江湖险恶。”

张晨和郑慧红，饶是心事再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昭问贺红梅，十点多了，你不回去了？

贺红梅赌气般地，不回了，我就是要看看心是怎么死的。

张向北听到这话，突然地笑了起来，贺红梅鼓起腮帮子，盯着他骂道：

“你这个坏蛋，没心没肺，你是不是连一点的同情心都没有？”

其他人大笑，张向北也笑得更开心了，贺红梅一把把他从昭手里抱了过来，嘴里叫道，卖掉卖掉，把你这坏蛋拿去卖掉。

她抱着张向北走了出去。

张晨问昭：“今店里好吗？”

昭点零头，她好，下午那个豆瓣酱，带几个日本朋友到店里，买了几件衣服，我要给他免单，他一定不肯，是如果这样，他下次就不敢再带朋友来了。

张晨笑道：“想想他也会这样，很固执，不通的。”

“对对，都快生气了，我只好听他的。”昭，“还有，下午《经济生活报》的记者来采访了，在店里拍了很多的照片。”

张晨好。

“对了。”昭想起来了，和张晨：“下午还有两个人来找你。”

“谁呀？”

“是市二轻总公司的。”

“二轻总公司？从来没打过交道，他们找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问他们，他们也没，就让你有时间的话，看看能不能去他们公司一趟。”

昭着，从包里掏出了两张名片，递给张晨，张晨看看，一张是市二轻总公司的书记，还有一张，是总经理。

张晨奇怪了，这书记和总经理一起出马找自己，会有什么事？这么慎重其事，看样子这事还不会。

张晨把名片收起来，他好，我明找时间过去一趟。

贺红梅抱着张向北回来，张晨和昭，我送你们先回去？

昭：“明又不用早起。”

“张向北也不用睡觉?”

“我肚子饿了，想吃食堂的宵夜。”

贺红梅在边上吃吃地笑，她，姐，你想看我心死干嘛不直？

张晨心里也知道，昭这是不想回去，他：“那好吧，想吃什么，我去食堂做。”

“回锅肉可以吗，锅锅？”昭。

贺红梅在边上叫道：“强烈要求蹭！蹭！蹭！”

张晨走到了职工食堂里，食堂师傅看到张晨，就笑了起来，你有口福，今晚上有好东西。

张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原来是一大搪瓷脸盆的螺蛳，张晨也笑了起来。

工厂的工人每要加班到凌晨，早餐是没有几个人吃的，所以他们食堂，是把夜宵当半个正餐做的，食堂的师傅，半夜里老是会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食物，他也好像，特别享受工人们到食堂时，那一个个喜出望外的表情。

夜宵还没有点火开做，张晨就趁这时间炒了一盘回锅肉，又炒了一盘酱爆螺蛳，看看今的青椒不错，索性又炒了一盘虎皮尖椒，放在一个托盘里端去展示厅，食堂的帮工，在后面端来了一盆饭和碗筷。

昭和贺红梅一见，都欢呼起来，昭招呼郑慧红一起来吃，郑慧红看了一眼，眼泪就快流出来了，叫道，太辣了，我还是等会去食堂吃。

两台传真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四个人赶紧凑过去看，传真机里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回执，而是各地每家加藐传过来，当的报表和订货单，传真机响起来之后几乎就没有停，这个时间点，正好也到了各家店做完夜市，关门统计销售以后，准备回家的时间。

张晨他们自己下面的加藐和重庆的，都已经习惯把发报表，当作了他们一最后的一项工作。

张晨和昭、贺红梅继续吃饭，郑慧红还眼巴巴地盯着传真机，她盼着奇迹发生，会出现一张回执。

“重庆的来了。”郑慧红叫道。

贺红梅赶紧跑过去看，一看就笑了起来，不错嘛，重庆今又做了两万八千多的零售，总算是让她的心情好了一点。

他们等到了十二点十分，还是一张的回执也没有，四个人面面相觑，贺红梅，老大，这次不能手软了，一定要痛下杀手，不然就走不下去了。

昭和郑慧红，也同意贺红梅的法。

张晨心里当然知道，这事如果到此为止，那么，传报表这事，今后你就不用再想推了，不仅是这事不用再推，其他的事，也会和这事一样，件件无疾而终，整个自己设想的根须发达的系统，只会变成一盘散沙。

张晨好，不仅要处理，而且要马上处理，马上把传真发过去，让他们明一早，看到传真就明白，我们一直等到了十二点。

其他的三个人，点零头。

张晨马上起草了一份通知，通知：

为了申明特许授权的严肃性，经本公司研究决定，对没有按规定要求，于一九九三年四月二十六日二十四时前，将回执传真给本公司的下列总代理商，做出扣除保证金人民币四百元的处理。

因被扣除后，原保证金已不足五万元，下列总代理商，需在一九九三年四月二十七日十五时前，将保证金补足，同时向本公司提交书面保证，凡未补足保证金和提交书面保证的总代理商，本公司将一律暂停发货，直至达到本公司要求为止。

下面是一长串的名单。

贺红梅看完，拍了拍手，不错，够雷厉风行，不发货这招最狠，不屈服也要屈服。

是啊，谁都想趁五一好好做生意，就怕货不够，你不发货，谁会不着急。

“把重庆写在名单的第一个。”贺红梅。

“为什么，重庆不是早就把回执发过来了？”郑慧红不解地问。

贺红梅看了她一眼：“苦肉计懂不懂妹妹？你以为这是光荣榜，大家都是要脸的人，谁愿意在这个名单上排第一个。”

“可是这样，对重庆太不公平了，重庆应该表扬才对。”郑慧红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