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坐在车上，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这车一路不时地停车，不断地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车又破旧，开得很慢，摇摇晃晃的，有一阵，张晨感觉自己是在从广州去湛江的车上，边上坐着的是金莉莉，张晨的头就靠了过去。

金莉莉！张晨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身边坐着的是一个中年人，自己的脑袋都靠在他肩膀上了，他赶紧坐直身子，和对方对不起，对方只是温和地笑笑。

张晨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从芜湖回杭城的车上，问问，才刚刚到安徽的广德，连安吉都还没到，离杭城还远。

张晨坐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有人把张晨摇醒，车窗外已经黑了，摇醒他的，不是售票员，而是身边的中年人，中年人和他，杭城到了。

看样子售票员早把要叫他的事情忘记了。

张晨站起来，看到车子正经过一条灯光明晃的街道，街道上很热闹，赶紧朝售票员叫道，这是到哪里了？

售票员这才想起张晨是到杭城，连忙朝前面驾驶员叫道，停车停车！

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张晨又问这是哪里？

“半山，杭钢杭玻肿瘤医院。”

她这的，都是杭城的两家大型企业，杭城钢铁厂和杭城玻璃厂，还有就是杭城肿瘤医院，一般人起半山，想起的都是这三个单位。

半山在杭城的城北郊区，张晨问，不进市区？

“不去不去，快点下车。”售票员催促道。

张晨下了车，看到路边有一家面店，感觉肚子也咕咕叫了，就走了进去，要了一碗面条，正吃着，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下，司机也进来吃面条，张晨问他，三堡去不去？

“去，去。”

“打表？”

“好，打表。”

司机干脆在张晨对面坐了下来，等面，张晨就放慢了吃面的速度，等他。

车开到三堡大运河和钱塘江连接的船闸，张晨看看手表，九点还不到，心想，这个时间，自己又不在家，昭和张向北，肯定会在厂里，张晨就指点着司机，把车直接开去了厂里。

张晨下了车，赵志刚听到外面汽车声音，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张晨，就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张晨问他，老万他们回来了吗？

“没有，他们还在前方挑灯夜战，估计要到吃宵夜才回来。”赵志刚。

张晨忍俊不禁，骂道：“你新词还真是多！”

赵志刚得意地笑着，要不是晚上，他的脸这时应该红了。

张晨问他：“看到昭了吗？”

赵志刚朝展示厅那边指了指，和他：“在那里，今单子很多。”

张晨走到展示厅门口，推开门，看到张向北躺在自己的工作台上，一个样衣工在缝纫机前干着活，还有一个，坐在台子前，一边逗张向北玩，一边帮助看着他。

昭和财务两个，正拿着今的销售单，在核对展示厅里的库存，这是她们每要做的工作。

每凌晨，后道完工的服装会入库到这里，整齐堆放在这款衣服出样地方的地板上，早上开始，不管是打包的，还是送摊位里的，或者是那些自己到厂里来配货的客户，需要什么款式和颜色、尺码、数量，就在这里拿，一目了然，很方便。

每晚上，昭和财务会汇总今所有的出库单和销售单，到这里核销台账、盘点库存，核对好后，库存单一份财务留存，一份在昭这里，还有一份，会给赵志刚，赵志刚根据库存的数量，再结合打包客户的订单传真，就知道怎么填写生产单，安排生产了。

张晨心想，这里现在，实际已经是作为一个配送中心存在，里面堆放的成品太多，已经影响了展示的效果，变得有些，一切从实用出发了。

昭看到张晨进来，和他笑道，等等，我有事情和你，这里就快好了。

张晨走过去，看着张向北，问他：“张向北，要不要去走走乡间的路？”

昭叫道，不要去了，我这里就快好了。

但张向北听懂了，已经活跃起来，张晨把他抱在手里，和昭，我们逛一下就回来。

张晨抱着张向北回来，昭已经忙好，站在展示厅门口等他们，看到张晨就问，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要亮才会到吗？

张晨和昭，提前完工，我就提前回来了，没坐晚上到四季青的那趟车，结果亏了，在路上白耽误了好几个时，还费钱。

“怎么了？”昭问

“我从半山打的到这里。”

昭翘了翘大拇指：“好，阔绰！不过，和你在瞿姐姐那里订的相比，九牛一毛。”

张晨知道，这是他订了那套打吊牌机器的事，瞿琳告诉昭，她知道张晨又先斩后奏了。

两个人往里面走，张晨问昭，你有什么好事要和我？

昭走到台子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沓纸，在张晨眼前晃着，得意地叫道：“看看，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张晨一把抢了过来，看看，原来是三份协议，再看看上面都已经签了，张晨叫道：

“这都是今在摊位签的？”

昭笑道：“对啊，别以为只有你能签到。”

张晨看了看三份协议，一份是本省的象山的，一份是江苏的昆山的，还有一份，是江苏的无锡的，两份三级代理协议，一份二级代理协议，张晨嘿嘿笑着：

“还是你厉害，你连孟平的老家都打进去了。”

张晨一，昭也想起来，大笑道：“还真是，我就今看着无锡这个名字，总好像很熟，原来是孟平那里。”

张晨问昭，今谈这些客户，困难吗？

“不难啊，把协议给他们看了，我都没什么话，他们就要签了。”昭，“怎么，你怎么会问这个？”

张晨想到的是，不管是自己谈的项琴还是王丽珍，或者高志鹏和徐丽，好像也都不难，也像昭的，自己都没什么话，他们就要签了，比较起来，谈总代理还费劲一点。

张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想着想着他明白了，也兴奋了起来，看样子老孟、杆子和自己的判断没错，这个模式，还真是未来服装销售的发展方向。

总代理之所以难谈，其实是因为，他们还是隔了一层，并没有直接面对市场，不知道这个市场的需求已经改变了，他们还抱着原来的那一套，而这些二三级的代理商，他们才是直接面对市场的人，对他们来，自己的这个模式，正好切合了他们的需求。

张晨把这个想法和昭了，昭是，我要是自己开店，我也会加盟。

“为什么？”张晨问。

“一是服装如果好卖的话，我真的在我那个城市，是独家销售，就再也不用担心别人会来抢我的生意，还有就是，有换货率，我不用担心库存。”

张晨连连点头，他觉得昭的很对，就是这两点，才是最切合那些最终赌服装店的需求，服装市场开起来的这么多年，是市场，但其实已经把这个市场打乱了，需要有一套新的模式。

让张晨最兴奋的是，如果他们谈下来的这些客户，都是这样的态度，那就明，这是一个普遍的需求，他相信这个模式，肯定会在全国都取得很好的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