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件好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和我再再，你就是在敷衍人，，你不是看不起人是什么？你？”

张晨赶紧：“还真不是，我是觉得，这样要求总代理的话，总代理的投资太大，怕你们接受不了，好吧，也是我自己觉得开不了这个口，我就想，我自己把杭城的旗舰店先开起来，让你们看看，也有信心。”

听张晨这么，贺红梅脸色总算是和缓了，她：

“你是不是傻，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账谁不会算，你这个本来就是一个区域一个总代理，你还要全国一盘棋啊？能想进去的，可以接受的先做，想不通的还是按原来办法做，给他们时间慢慢想，不就可以了？”

“对对，你批评得对。”张晨赶紧，他觉得贺红梅的，还真是有道理。

“还有，你都没和别人沟通，你怎么就知道别人不能接受了？你也太武断了吧？沟通一下有什么问题吗，就是沟通不成，人家连生意也不和你做了？”贺红梅继续骂道。

“对对，你的对。”张晨不停地点头。

“把所有打包客的电话都打一遍，把事情和他们了，你要是能再服一个，你就成功了。”

“再服一个，什么意思？”

“我已经买好下午三点多钟回重庆的机票了，我会服我家饶，有种就来比一比，看是你杭城的店先开出来，还是我们重庆先开出来。”

张晨兴奋地叫道：“真的？”

“当然，要是我们先开出来，我们就是‘半亩田’的旗舰店，你们杭城，是孙子店，龟儿子店。”

张晨笑道：“那要是我们杭城先开出来呢？”

贺红梅嘻嘻笑着：“那我们就是‘半亩田’的重庆总店啊。”

临走的时候，贺红梅又和张晨交待，别忘了打电话，每一个都打，把道理和他们清楚。

张晨好。

“你想过没有，不管是在哪里，全国只要有一两家店开起来，就都能起示范作用，其他的地方会跟上来，不光光是你杭城开起来才算。”贺红梅，“杭城你们是自己在开，要是我们总代理开成功了，比你们自己开的店，更有服力。”

“好吧，这次又是你是我师父了。”张晨诚恳地。

贺红梅走后，过了一会，阿勇走了过来，和张晨，有一个地方，在延安路，就是浙江医科大学往武林广场过去这里，有一幢楼，是一鸣食品厂的门市部，我朋友他老头儿是食品厂的厂长。

“那地方有多大？”张晨问。

“两层楼，房子毛旧嘞。”阿勇。

“旧不要紧，我原来是做装修的，干这个在行，多大？”

“一层有毛三百平方。”

“那可以啊，多少钱一年？”

“这种破房子，租租么肯定不贵的，不过，他们好像不太想租，是想卖，我朋友让他老头儿去和其他几个人商量了，那个破厂，现在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他们就想卖了发工资。”

“租金不是也可以发工资?”

“租金又没几块钱，就怕一年租金，发一两个月工资就没有了，卖了么总可以撑个一两年。”

阿勇正着，他摊位里的电话响了，他赶紧跑回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回来和张晨，就是他朋友打电话过来，是几个厂领导商量了，还是不肯租，租掉门市部里几个人还要安排，太麻烦，还是想卖。

“卖多少钱？”张晨问。

阿勇摇了摇头，没问，那种破房子，你去买他干嘛。

“能不能去看看？”

阿勇，看看总没有问题的，我让我朋友去那里等我们？

张晨好。

他们到了那个一鸣食品厂的门市部，这地方正好是在延安路的中间，离浙江医科大学不远，应该是延安路最冷清的地方。

延安路是热两头，一头靠近解放路，有解百、香港服装店和工联大厦，是杭城最热闹的地方，另外一头通武林广场，有国际大厦、杭城大厦和环北商品市场，又是杭城另外一个热闹的场所，到了中间，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这个门市部的门前还有一排的花坛，把它和延安路隔了开来，房子和红旗旅馆差不多，应该也是解放前的建筑。

张晨和阿勇两个正在外面看，阿勇的朋友骑着自行车也到了。

三个人走进店里，诺大的店堂冷冷清清，整个一楼，张晨目测总有三百多平米，中间是一根根红漆斑驳的木头圆柱，撑起了顶上的楼板。

店铺很宽敞，左边摆着一米多宽的玻璃柜台，柜台上面，张晨看到，都是那种老式的糕点，有团结糕、蛋糕、云片糕、芡实糕、雪饼、麻饼等等。

一半的柜台，被草纸包好、麻绳扎好的一包包立方体的糕点占据着，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准备春节前，人们来买帘礼物送的，但现在还有多少人会送这种东西，卖不掉，所以就积压下来，堆在这里，连里面有没有长毛都不知道。

这样的工厂，这样的店，不关门才怪呢。

店铺的中间，也是一米多宽的柜台，围城了一个回字型，柜台上麻酥糖、芝麻糖、绿豆糕、红豆糕等等。

靠右边的那排柜台，则是卖猫耳朵、饼干、麻花、麻球、斤枣等等，靠近外面有一个糖炒栗子的锅，锅都是冷的，里面只有一摊黑乎乎的砂子。

整个店铺，一半的日光灯是不亮的，也不知道是没开还是坏了，虽然靠街这面都是一块块的门板，卸下来后，面朝延安路的这面是亮堂的，但由于店铺进深太深，里面的一半光线昏暗。

店铺里有三四个营业员，都聚到了右边的柜台里一起聊，他们进去，连看都没人看他们一眼。

阿勇的朋友敲了敲中间的玻璃柜台，叫道：“买东西嘞。”

终于有人转过头来看看，她显然是认识阿勇朋友的，骂了一句“背时鬼”，又转回头去继续聊。

阿勇骂道：“都是这种垃西货，怎么会有生意。”

阿勇的朋友不服气，叫道：“老底子生意不要太好，杭城哪个没吃过一鸣的糕点，你没吃过。”

阿勇：“我已经毛十年没吃过了。”

张晨在边上听着，心想，阿勇朋友的父亲，和这整个厂的人，大概一直还沉浸在过去辉煌的梦里，到现在还在想着，一觉醒来，世道又变回去了，这里又变得顾客盈门，生意兴隆。

但是，怎么可能？

他们走到尽里面，有一道木头的扶梯，通往二楼，楼梯边上有一扇门。

阿勇的朋友把门推开，张晨看到，外面是一个三四十平方的老式的井，地面都是鹅卵石铺的，靠墙有一个鱼池，假山上爬满了青苔和落叶，池里的水都已经臭了，水里都是一条条红色的“跟斗虫”，上下翻滚。

鱼池的前面，有两个盘龙大花盆，花盆里是两株海棠，虽没有人料理，它们也自顾自地生机盎然，这是这整个店里，唯一有生气的东西，比那几个营业员还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