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不懂材，不知道这一片藏里到底会有多少菜，几可以收完，他们只要自己藏里的菜没有割光，你们是不是要一直收下去？”

张晨和赵志刚互相看看，面面相觑，这他妈的，本来是想做件好事，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些人怎么这么坏？”赵志刚骂道。

“和钞票挨边，哪个不是为自己考虑，老实和你们，就是我娘舅，你们看他是不是割了最多的菜，他是不好意思做太过分，但他送到你们这里的菜，有一半也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张晨苦笑道：“我们现在，大概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六儿了吧？”

“差不多。”房东大哥点点头。

张晨和赵志刚坐在那里，直感到手脚冰凉，张晨问房东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房东大哥站了起来，和张晨：“我带你去老五头屋里。”

房东大哥带着张晨，骑到一扇不锈钢的院门前停下，房东大哥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院门打开，门里站着一位妇女，看到房东大哥，朝身后叫了一句，紧接着张晨就看到主任走了过来，原来这主任，就是老五头。

主任看到他们两个，赶紧把他们让了进去，进到堂前，这里和其他人家不一样，不是放着饭桌，而是一圈的沙发，倒好像是到了一间会议室，主任招呼他们坐下，那个妇人赶紧送上来茶，主任和她，这个就是张老板，妇人朝张晨笑笑。

房东大哥把事情和主任了，主任一听就火了，猛地一拍沙发扶手，腾地站了起来，骂道：

“还有这种事体，把我们村里的脸都丢光了，我这两没去过那边，不知道，你们等等，我马上让联防队，现在就去把那些菜，统统铲了。”

主任着就要去打电话，房东大哥赶紧拉住了他，叫道：

“那就要闹架儿了，真和边上的人家都闹了架儿，这张老板他们，还能好好交在那里待下去的？”

张晨也觉得房东大哥的有道理，这事情要解决，但又不能激化矛盾，如果打架能够解决问题，也不用联防队，自己让武拉两卡车人来，把那地里的菜都铲光就行了，地是我的地，我要干什么还不是就干什么，走到哪里都得响，不服要打架的，那就来。

但打完以后呢，厂四周都是一群对你虎视眈眈的人，每找机会就想拆你的烂污，烦不胜烦，房东大哥的没错，如果这样，哪里还能“好好交地待下去”？

主任的火气稍稍减了一些，他看着张晨问：“张老板，你现在什么态度？你放心，我们村里一定会配合你。”

张晨想了一下：“我还是想妥善地处理，问题要解决，但又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至少，从道理上我们不能输，我想，现在这事，大家都在看着，谁有理没理，这个大家都看得到，心里也都有一杆秤。”

“难，你不知道，张老板，有时候对这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一个个脸皮比城墙还厚，就是要来硬的。”主任摇了摇头。

张晨问房东大哥：“菜这个事情，我也不懂，大哥你帮我算一下，那木桩以内的菜，按市场价，大概值多少钱？”

房东大哥算了一下，他，大概毛三千来块，不会超过四千。

张晨：“那这样，我干脆一次性把补偿发给他们算了，我也不用再去收购菜了，菜由他们自己处理。”

“那他们拿了钱，还是不肯处理掉怎么办？”房东大哥问。

是啊，如果这样怎么办？这不又回到原头了。

“这样子，张老板你大度，但大度也要有个限度的，不要让他们把客气当福气，不能惯着他们。”

主任继续：“既然张老板你已经表态，那我明把他们都叫过来，和他们清楚，每份人家补贴多少，明明白白告诉他们，给他们三时间，三之内，让他们自己把菜都处理掉，处理完后来领补贴，不处理，就让联防队去处理，补贴一分没有，这钱给联防队。”

房东大哥和张晨想想，觉得还是主任的这个办法好，也算是先礼后兵，大家都没话。

三之内，所有的菜总算都清理完了，张晨看着四周光秃秃的藏，长长地吁了口气。

房东大哥提醒张晨，你就趁这个时间，把这地方先围起来，不围起来的话，他们一点点又会扩进来的。

张晨觉得有道理，他就让老万叫人，把这个地方先用石棉瓦简单地围了一圈围墙。

前面的路比原来宽了三分之二，张晨让把厂里的那些桃树，移了过去，变成了两行行道树，同时把门前破破烂烂的道路，改建成了一条宽敞的水泥路。

这样，那些蚂蚁一样的邻居们，总没有办法继续蚕食了吧？

执照下来了，房产证和土地证也变更好了，时间也就到了十二月。

张晨把刘立改两千万打了回去，把原来在存折上的钱转到了公司的账户上，生产规模扩大以后，张晨原来订的面料就不够了，他又向李追加了两万米，这样，春节前还可以做一个高丨潮丨。

更重要的是，保质保量供应，让大家都赚到钱，才可以把那些原来每在催货的批发客稳定下来，对你的供货能力有信心。

四周的围墙都围了起来，张晨画的效果图也在办公室里张贴出来，老万就憋不住了，他指着效果图和张晨，这个我能干，也不用找什么建工队了，我们自己招几个人，成立一个维修队，自己来干，这点活，我全部都懂。

张晨知道老万原来是做过包工头的，就是带着一批冉处承揽工程，再加上自己也是内行，望海商城那么大的加层项目，自己也搞下来了，还真没有必要找什么施工队，完全可以自己干。

再，他们这个工程，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的工程，自己就打算蚂蚁啃骨头一样，一点点地啃下来，招几个人，每在工地忙碌，反正也不赶时间，干完了这边干那边，他们的时间和进度，可以配合工厂的时间。

真要找了正规的建筑公司，人家是有自己的时间表的，按合同办事，它的施工进度，才不会考虑你厂里的实际需求，该拆的就必须马上拆，一也等不了。

而且，自己做的话，完全可以量力而行，资金宽裕的时候就多干一些，资金紧张的时候，就少干一些，不会被人跟在屁股后面催要工程款。

张晨同意了老万的要求，他好，我们自己来干，每干一点，你们几个人干两三年，总可以把整个项目都完成了。

老万和赵志刚去了劳动力市场，赵志刚问，你老乡那么多，怎么不去招你老乡？

老万摇了摇头，那些屌人不好管，还是招不认识的，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赵志刚想想也有道理，两个冉了劳务市场的门口，从那两排蹲在路边的人里，找到五个泥工和一个电工，和他们是到工厂当正式的工人，既干泥工的活，也干其他的杂活，包吃包住，每个月拿工资，赵志刚和那个电工，平时连机修的活也要归你，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