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先去邮电局,交了四千五百块钱的初装费,申请装一部电话,这样有什么事,昭在家里就可以和他联系,他自己也可以每打电话过来,昭就不用跑到楼下的传达室去。
张晨办好手续出来,武和进抽着烟,在门口等他,武问张晨:“接下来去哪里?”
“去五交化商店,我想买一台大一点的电视机,再买一台收录机。”张晨。
三个人上车继续走,武心想,要买大电视机,自行车可装不回来,他看到路边的店门口停着一辆三轮车,就和进:“去把这三轮车借来用用。”
三轮车没锁,进走过去骑上三轮车就走,店里的人喂喂叫着跑出来,看到武,他站住了。
武和他:“骑去用一下,等下还你。”
那人赶紧好好。
张晨奇道,问武:“你认识他?”
武摇了摇头:“不认识。”
张晨忍不住笑道:“你他妈的,不认识就把人家的车给征用了?”
武也笑:“就用用,他有什么好怕的,我还会污他一辆破三轮车?”
张晨心想,这倒也是。
他们到了五交化商店,张晨化了一万一千多买陵里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台29英寸的索尼彩电,又买了一台燕舞牌双卡收录机,“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的广告歌伴随了他们好多年,对这个牌子,不要太熟悉。
张晨继续往前骑,骑到文化广场上,县文化馆开办的文化服务部,挑了挑,只买了两盘歌带,但把其他所有的音乐磁带都买了,包括当时最红的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命运》。
张晨也不懂什么音乐,只记得在报纸上看到过,是多听音乐,对幼儿的智力开发有好处,他就买了。
文化服务部里,还有一个柜台,里面摆放着的都是一些古典音乐,张晨虽不懂音乐,但贝多芬肖邦李斯特等等的大名是知道的,他明白这些都是好东西。
但这部分磁带,是不卖的,只提供转录服务,转录一盘磁带,不算磁带的钱,转录费是三元。
张晨指了指边上那一盒盒空白的tdk磁带,和店员,就用你这里的磁带,你帮我这里的,全部录一下。
“这么多都要录?”店员吃了一惊。
张晨对,你算下多少钱。
店员赶紧算了起来,一盘空白的60分钟tdk磁带五元,再加上转录费三元,一共八元,全部需要三百二十八块,都快是他两个月的工资了,他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店员收了钱,叫那边柜台的一个女孩子,死逼,快点上楼,把你家的录音机拿下来用用。
女孩撇了撇嘴,又要用,都是白用的,我爸爸都讲我了。
不过她还是站起来走了出去。
张晨问店员:“什么时候可以取?”
“两台收录机一起录,我今晚上通宵加班帮你弄,最快也要到明下午,你三点左右来取吧。”
张晨心想,下午三点?我还想明上午回杭城呢。
武:“我来拿了给嫂子送去。”
店员赶紧,可以的,武哥来取一样的。
张晨转身准备走,店员突然问道:“你是婺剧团的张晨吧,现在发了?”
张晨笑笑,没是,也没不是,他不认识这个家伙,但这家伙认识他,也不奇怪,大家原来不都是一个系统的吗?
三个人把东西抬上楼,进去还三轮车,张晨和武,把电视机开箱打开,抬出来安装,这么大的电视机,把张晨的父母都吓了一跳。
张晨妈问道,这电视都和电影院一样大了,多少钱?
张晨怕她啰嗦,就:“没多少钱,四千多。”
“四千多还不贵?这都我和你爸一年的工资了!”张晨妈叫道。
张晨心想,我还没和你一万多呢,要和你,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去汪了?
张晨爸爸很高兴,他呵呵地笑着:“这么大的电视,再看种土豆,是不是连地里的蚯蚓都可以看到了?”
张晨忍不住笑道:“那也要那地里,先有蚯蚓。”
“册,土豆地里,怎么会没有蚯蚓?”张晨爸爸白了他一眼。
张晨笑笑,没有接嘴,张晨自己心里也顿了一下,他想,这是不是因为有了张向北的缘故,自己当了爸爸之后,感觉自己和父母的态度,都变好起来了。
昭问张晨:“电话申请了吗?”
张晨和她申请了,可是要等到半个月后,才轮到装,要么我走的时候把大哥大留在这里,反正我店里和厂里,都有电话。
昭摇了摇头,她还是不要了,那客户要是打电话订货,我又不知道厂里还有什么货,还要先打电话问你。
张晨愣了一下,这倒是一个问题,现在每打他大哥大最多的,还就是要订货的客户。
武站了起来,他:“我出去一下。”
武完就走了出去,过了十几分钟,他回来了,张晨眼睛一亮,他看到武身后,跟着两个穿墨绿色工作服的人,一看就是邮电局的,其中一个进来就问张晨,电话准备装在哪里?
张晨一听就乐了,自己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怎么把武这个永城王给忘了,在永城,台面上走不通的路,背地里,可都是畅通的。
张晨的大哥大响了,张晨接了起来,是房东大哥,房东大哥问张晨在哪里,怎么这两都没有见到你人回来?
张晨和他,我现在在永城,昭出院了,我送她回永城家里坐月子,在这里我爸妈可以照顾他们。
房东大哥怪不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晨明上午,有什么事吗,大哥?
“我现在在我们大队部里,我们大队里的书记和主任,他们两个,等你回来,要请你吃饭。”
张晨赶紧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回来也是我请他们,这段时间,我医院厂里店里三头跑,都没有时间,大哥,你帮我约一下,我明回来,我请他们吃饭。”
房东用手捂住电话机话筒,问了村委会主任,主任和他了,他拿起电话,接着和张晨:
“那就明,明晚上一起吃饭,我们主任了,饭还是他们请,他们有事情要找你帮忙。”
“找我帮忙?什么事?”
“等你回来,你回来让他们自己和你,背事老到的,我也不清爽,就噶。”
张晨好,大哥再见。
挂断电话,张晨心里感到这个电话有些蹊跷,他把电话的内容和昭了,昭也感到很奇怪,两个人想了半,也想不出来,这村书记和村主任找张晨,会有什么事,还是要他帮忙。
“会不会是那个房子,不租给我们了?”昭问道,这是他们最担心的。
张晨摇了摇头,他好像不像,那房子我们交了一年的房租,这才过了几个月,怎么可能收回去?就是拆迁,也没这么快,这才几,我们在杭城的时候,也没听有拆迁这么回事,按协议,除了政府拆迁属于不可抗力,他们有权收回,不然,他们是没有办法收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