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些款，老市场有人仿出来了。”

贺红梅指了指墙上的那排灯芯条，和张晨，从那次贺红梅，自己只能是当助理的命后，她叫张晨，就不叫哥了，而是叫师父。

“什么，你什么？”张晨浑身一震，问道。

“吓到了吧？”贺红梅看了看他，嘻嘻笑着。

张晨确实是被吓到了，这可是他最担心的事，看贺红梅嬉皮笑脸的，他又放下了心，以为她是在逗自己，就继续整理衣架上的衣服。

“没骗你，真有人仿出来了。”贺红梅又了一句。

张晨转过了身：“真的？”

“真的，3628摊位。”贺红梅，“不过没事，画虎成猫，没仿好。”

“怎么回事？”

“我在这里，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晨赶紧就走出去，走到外面，又走了回来，从桌上拿了一袋包子，朝贺红梅举了举，了声谢谢。

张晨一边走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到了老市场门口，手里的包子也吃完了，他把空塑料袋，塞进了门口的垃圾箱里。

老市场摊位号第一个数字的1、3、5代表进去的三条直通道，第二个数字代表哪条直通道进去后，相应的横通道，3628，应该是第二条直通道进去的第六排横通道上的，第28号摊位。

张晨在通道口就看到这个摊位，摊位里好像没什么客人，就稍稍放了心，等他走到了摊位门口，看了看里面挂着的衣服，差一点就笑出来，怪不得摊位里的衣服会堆那么高，老板娘和营业员都愁眉苦脸的。

张晨看到，他们因为找不到一样的面料，都是用了米色的灯芯绒仿的，灯芯绒的面料质地太软，五套衣服也学了张晨一样出样，但挂在那里就像五个吊死鬼，一个个都往下耷拉，和张晨他们麻质的灯芯条，完全是两码事。

张晨一边笑着，一边往自己摊位里走，心里感到不出的痛快，去你妈的，看你喜欢仿款，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要不是周围人太多，张晨都要大笑起来。

笑完，张晨心里也有些后怕，幸好当时自己让王海鸟，把那些面料都搬回到仓库里去了，不然，人家到处找面料，不定还真会被他们找到。

张晨回到了摊位，莉在做生意，贺红梅在一边帮忙，看到他回来，就笑了起来，问：

“见识了吧？”

张晨笑道：“见识了。”

“这些仿款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脑子，连面料的特性都搞不清楚，就开始仿了。”贺红梅骂道。

正在拿货的客户听到，插嘴道：“你们的，是不是老市场那个，一点都不好看。”

“那当然了，人家设计，是根据面料的特性进行设计的，你就抄个款式，面料又找不到一样的，不是很滑稽吗？”贺红梅笑道。

“老市场的人，还要仿你们的款，也是奇葩。”客户。

“他们哪里不仿，就仗着自己做服装早，赚到了钱，其实什么是服装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又没有设计能力，只能靠抄。”贺红梅不屑道。

客户走后，张晨坐下来，和贺红梅，我现在在考虑冬做什么。

“是该考虑了。”贺红梅点点头，“冬其实也很简单，大衣、棉衣、羽绒衣，就这么几种。”

“大衣不考虑，我总觉得，厂是做不好大衣的，大衣不经过定型处理，消费者买去，穿两就变形了。”张晨。

贺红梅点零头。

张晨继续：“羽绒衣也不考虑。”

“为什么？”

“我觉得我没那个能力，羽绒衣就是涂层面料，面料太单一，我真的想象不出，自己在这个里面，有什么变化的空间，就像你前面的，我确实是个要看着面料，才有想象力的人，面料太单一，会限制我的想象。”

“不错，知道扬长避短了。”贺红梅笑着点头，“那就只有棉衣了，有想法吗？”

“有一点。”

“。”

“要做棉衣，我也不想做太低赌，到了冬，满市场都是用那种tc布，雨伞布做的棉衣，我对这个没兴趣，还是想延续这个风格，用麻织物做。”

“可以，这个想法不错。”

“可惜。”张晨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贺红梅问。

“你也知道，我以前不是做这个的，对面料这些知道得很有限……”

“还挺谦虚。”

张晨笑道：“有一一，虽然我也去了很多的面料市场，我知道的，基本都去了，就是为开阔眼界。但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到哪个市场，有什么特别好的亚麻料。倒是在杂志上看到过一些国外的图片，从图片判断，那些面料也是亚麻，但在国内，就是没有见过。”

贺红梅想了一下，她指了指墙上的衣服，和张晨，有一种叫色织麻的你知道不知道，不是像这样本色的，也不是织成布以后去印染的，那个效果不一样，而是用彩色的丝织出来的，好像是这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你怎么觉得不错？”

“我读书的时候见过啊，老师带来的，这种面料，砂洗后的感觉特别好，看上去旧旧的，很软，但不会像棉布那样软塌塌的，对了，要是能用这样的麻料做棉衣，那效果一定好。”

“我看到过图片，我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张晨，“你知不知道你们老师的面料哪里来的？”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国外带过来的，要么，我中午去学校问问？”

张晨赶紧好。

昭来了，看到张晨和贺红梅两个人聊得正起劲，问道：“聊什么呢？”

“在商量冬装做什么。”张晨，“郭文涛和马妞，还有北京动物园的，已经要求上冬装了，昨这个，已经是他们最后一次下单，这批发完，他们那里秋装也停止了。”

“我们还有二十几可以卖。”贺红梅，“接下去也要卖冬装了。”

“这么快？”昭问。

“当然。”

两个人这么一，昭也着急起来，她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但知道他们冬装还没有准备好。

这做服装，怎么感觉就和做农活一样，靠吃饭，就被气赶着，还一也不能放松，你要是放松了，又和农民一样，可能一个季节就耽误过去了。

张晨站了起来，他我出去一下。

过了一个多时，张晨回来，贺红梅已经不在摊位，昭和他，她去学校了。

昭看到张晨手里抱着厚厚的一本全国电话号码簿，惊奇地问：“哪里来的？”

“我跑到邮电大楼去买来的。”

“买这个干嘛？”

“找面料工厂啊。”张晨。

张晨记得王海鸟和他过，做麻面料的，大都是在江苏一带，他也不能问他具体是哪些工厂，这个，做生意的都很忌讳，倒也不是他想避开王海鸟，直接去找工厂，省几块钱，而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清要让王海鸟去找什么面料。

他只有看到面料，才会有灵感，就像他看到灯芯条和竹节麻，才会想起它们可以做什么。

如果王海鸟能够提供面料让他挑，当然是最好的，但他那里，也没有，对他来，他的兴趣不是在什么新面料，而是要找库存的便宜面料，才不管你是什么面料，他们那一整个市场，就是卖库存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