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货，他们也不敢进太多，买了摊位，剩下的钱加上刘立杆他们这次给的，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七万不到，这一次花两万多，已经是他们最高的限度，不然，他们真的是没有钱了。

两个人一起床就到了这里，到了这里就像打仗一样，一刻都没有停，现在停下来，才发觉他们连早饭都没有吃，不仅累了，还饿了，而且饿这个东西，没注意还好，你一旦注意到它，就越来越饿。

他们看到了街边有一家沙河肥鸡店，就走进去，要了半只肥鸡，一盘白灼菜心，两碗饭，吃了起来。

两个人吃饱饭出门，拉着拉车，这个时候，张晨觉得幸好是听了那个服务员的话，买了拉车，不然，这一大袋的服装，今可要折磨死他们。

路边有一个红色的有专人值守的公用电话亭，它的形状，真的很像是交警执勤的岗亭，一圈都是窗户，窗台上摆了一圈的电话，有很多的人围着亭子一圈打电话。

张晨想到了，他，我要给杆子打个电话，买回去的车票，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吧，晚上西湖路进了货，就差不多了，这里住的吃的都这么贵，待不起，我们回去，一分钱房费也不要。”

昭着，张晨突然就有些心酸，不过是两百二一个晚上的房费，昭就一直耿耿于怀，放到海城，谁会把这个当回事，自己在海城，有房子还要去开房间呢，昭不也一样。

看样子海城的生活印记，已经从他们身上，渐行渐远，彻底地被抹去了，这样也好，至少不必患得患失。

张晨赶紧好，那我们明回去。

张晨拨通了刘立改电话，刘立杆一听到张晨的声音，就叫道，张晨，我正要找你呢，他妈的又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项目书印好，昨送到了，很漂亮，比我们预计的还要漂亮，我们今开始要大战了，对了，你在哪里？

“我和昭到广州进货了。”张晨。

“好好，我在回公司的路上，这样，快把你那边电话告诉我，我等会到了启航那里打给你。”

“我这里是公用电话，很多人在用，你打回来也打不进来。”张晨。

“那这样，你过十五分钟，直接打电话到启航办公室，我在那里，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明。”

“好，过十五分钟，你打电话过来。”

张晨和昭，站在公用电话亭边上等了十五分钟，张晨拿起电话，拨了陈启航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启航，启航叫道：“张晨，你们厉害，打到我老家去了？现在在哪呢？”

张晨和他在沙河，刚进好货，准备回北京路去。

“你们住北京路？太好了，我表哥离你那里不远，就广州站那个，这样，你把房间号告诉我，我让他买好票，给你们送过去。”

张晨把招待所的名字和房号告诉了陈启航。

两个人回到房间，一整个下午就在补觉，五点多钟的时候，有人敲门，张晨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是陈启航的表哥，张晨赶紧让他进来，对方伸头看看，里面还有一个女的躺在那里，就不了，我就是过来给你们送票。

他把一个信封交给张晨，张晨要给他钱，他不用了，启航已经给了，张晨留他吃晚饭，他他还要回去上班，再见再见。

张晨只能谢了又谢。

张晨回到床上，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明中午十二点十分，从广州到杭城的火车票，还有两张卧铺票，面对面两个下铺。

张晨和昭回到了杭城，杭城城战火车站离红旗旅馆不远，他们第一次找到红旗旅馆的那，就是走着过去的，那还是一个寒风料峭的夜晚。

今他们拉着拉车，外面阳光灿烂，两个人走着过去，就更不在话下，他们的自行车还停在红旗旅馆，进来的货也准备先存放在红旗旅馆，等拿到摊位钥匙，再一袋一袋，用自行车驮过去。

比较起来，三堡离四季青太远了。

第二，他们到了市场招商办，凭那张摊位费的收据和昭的身份证，领到了摊位钥匙，和装在一个硬塑料底板上的进场交易许可证，还有税务登记证，工作人员叮嘱他们，这两个证，你们一定要挂在摊位的显眼处，要检查的，检查到没挂，会罚款。

来了走了，两个人都没有看到海根，走到市场的侧门，这里门开着，很多人进进出出，门口站着一位保安，昭问保安，我们可不可以进去？

“你们是不是经营户？”保安问。

昭是，拿出了进场交易许可证给他看，保安进吧。

整个市场已经施工完毕，他们进去的时候看到，已经有摊位在往里面搬模特和一张张用来钉在三面墙上，挂衣服的网格了，还有一个个立式的衣架，用来挂模特和网格上出样出不完的衣服，昭和张晨，我们等会也去买，张晨好。

他们找到自己的摊位，把两扇卷闸门都拉开，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方凳，让他们感到欣喜的是，电话已经装好了，一部红色的电话，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两个人赶紧走过去，在桌边坐下，盯着这部电话看，他们终于有自己的电话了，这也太方便了。

电话机上，贴着一张不干胶，不干胶上，很贴心地写着：“本机号码：0571-”。

两个人互相看看，都笑了起来，张晨，我打一个试试，看看有没有通。

昭“嗯”了一声。

张晨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均匀的嘟嘟声音，张晨试着拨了0898，电话里静悄悄的，没有传来急促的嘟嘟声音，张晨和昭，好像连长途都已经开通了，昭大感意外。

摊位里的电话，要和客户联系，客户在南地北，要和上游的供货商联系，这些人大多在广东，长途不通，这电话不就成摆设了？再，从这里拨出去的每一个电话，都是你自己付电话费，长途通了有什么奇怪？

无奈张晨和昭，太久没享受过自己有部可以打长途的电话这个事情了。

张晨接着拨了刘立改办公室号码，电话通了，张晨和刘立杆，我们已经回到杭城，摊位钥匙也拿到了，现在就在我们自己的摊位里给你打电话。

“太好了，总算有个可以找到你的电话了！”刘立杆叫道，“快把你那是什么市场，摊位号，还有电话号码告诉我，哈哈，这下你们逃不掉了。”

张晨把这些都告诉了他，然后问他，我们回杭城的车票钱，是不是启航付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两张车票才多少钱，你管他干嘛，别管了。”

张晨还想再什么，却不出，他只好问：“你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他妈的我正恼火呢，这项目书到了都四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可看看郑炜，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特么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立杆骂着，张晨就听到背后有一个生意在问：“你在和谁我的坏话？”

“好死不死，你怎么挑这个时间进来？”刘立杆回头，看到郑炜从门外进来，他赶紧嘻嘻笑着，和她：“张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