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地,张晨给五个班长一人一包三五,还有两包,让他们分给工人抽了。
过了一会,二货晃荡晃荡回来,张晨把一条香烟给他,二货奇道:“干嘛?平白无故的,送我烟干嘛?”
谭总交待过张晨,自己要离开公司的事,暂时和谁都不要说,他当然不可以告诉二货,张晨叫道:
“你要不要?不要我拿回去了。”
“当然要,指导员送给我的烟,我怎么可能不要。”二货叫道。
二货把烟夹到腋下,还没有走出大门,刘立杆来了,刘立杆盯着二货腋下的烟,叫道:
“妈逼,三五,司令你混得好啊,怎么样,见者有份?”
二货也不啰嗦,他把一条香烟的外盒拆开,倒出两包,塞进自己左边的裤袋,再倒出两包,塞进右边的裤袋,最后又倒出一包,塞进了自己衬衣的口袋,把剩下的五包烟,连同外面的盒子,都一起塞给了刘立杆。
刘立杆走进来,看到张晨正对着自己笑,刘立杆晃了晃手里的香烟,得意地说:“发财了。”
“发你个鬼,这是我送给司令的,还没出门,就被你打劫了。”张晨骂道。
刘立杆愣了一下,也笑了:“好吧,就当我给你拿回了一半的回扣,不过,这个二货,也太容易被劫了。”
张晨带着刘立杆,去了东门市场,买了一大堆的海鲜,回到家,看到金莉莉已经来了,正在下面院子里,教义林写作业,义林看了看他们手里的东西,自告奋勇就要求洗,没想到他洗海鲜的速度,丝毫也不亚于他妈妈。
“义林,你怎么这么厉害?”金莉莉问。
“这有什么,以前我那个烂仔老爸,天天打渔,打回来卖不掉就自己吃,吃不完就晒干,我天天洗这些东西。”义林轻描淡写地说。
张晨和刘立杆,把义林他们家堂前的桌子抬到院子里,说在外面吃,刘立杆把卡式炉放在桌上,装好气罐,和他们说:
“你们统统走开,我要点火了,要牺牲,就牺牲我一个。”
金莉莉带着义林,果然就走开了几步,张晨站在那里,问道:“你入党申请书有没有写好?”
“你帮我写。”
“你存折在哪里,密码反正我知道。”金莉莉叫道。
“在我包里,自己拿。”刘立杆说。
刘立杆啪嗒一下把火点着,嘴里大吼一声“砰!”还真把张晨金莉莉和义林吓了一跳,刘立杆哈哈大笑。
雯雯和倩倩,趴在楼上的栏杆上,看着下面,也咯咯地笑着。
金莉莉扭头看看她们,叫道:“小妹,下来一起吃。”
雯雯和倩倩大喜,两个人穿着拖鞋,噼里啪啦就跑下来。
他们又一次把自己吃撑了,金莉莉本来说要回去的,现在也说,不行了,回不去了,我怕上车就会吐,雯雯和倩倩,也觉得上不了班了,就跑去小店,打电话请了假。
既然大家都不走了,那就继续吃,撑死也活该。
气罐都换了七八罐了,他们这才停了下来,义林在房间写作业,义林妈现在自己能吃医院的饭,不需要义林他们送餐了,再有两天,她就可以出院。
雯雯坐在那里,和他们挥了挥手:“莉莉姐,你们先上去,这里,我和倩倩收拾,哎呀,不行了,我们要先坐一会。”
金莉莉说:“好,我们先上去冲凉,不然待会,这么多人要打起来。”
张晨、金莉莉和刘立杆三个人上楼,经过建强他们家门口的时候,金莉莉看了看黑黢黢的房间,突然问道:“这个叮咚,回家过年了?”
张晨和刘立杆都赶紧说,不知道。
金莉莉哼了一声:“你刘立杆会不知道,鬼信!”
刘立杆不服气,叫道:“什么意思,你这话?”
金莉莉摆了摆手,叫道:“不管不管,我要第一个冲凉。”
三个人冲完凉,在走廊上坐着,雯雯和倩倩也上来了,她们冲完凉,感觉肚子也不那么胀了,看看时间,十点还没有到,两个人决定还是去上班,说不定还能接一个客人。
金莉莉把下巴抵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雯雯和倩倩,在下面的院门口消失,叹了口气。
刘立杆笑道:“人家上班,你叹什么气?”
“这两个小妹,也真不容易,明明可以吃朝天饭的,要去陪酒。”金莉莉说。
张晨和刘立杆都笑了起来,张晨笑“朝天饭”这词新鲜,刘立杆说:“听你这口气,莉莉,说的好像陪唱比叮咚还不如。”
“当然,你们以为陪唱容易吗?”金莉莉说,“我和你们说,很辛苦的,这里的男人,一个个他妈的进入ktv,就不是人,都是畜生,他们也不会把别人当人看。
“要你喝,你就得喝,喝到吐也得喝,要摸你,你他妈的还连不开心都不可以,这些酸户头,花了几百块,就以为自己真是你上帝了,觉得全身上下都该拥有你,他妈的,有种你把人家包养了啊,又没有那个实力,啊呸!我最看不起这种男人了。”
“我操,说的好像你有切身体会一样。”刘立杆骂道。
“我听也听腻了啊,男人们一上酒桌,他妈的两杯酒下肚,聊的都是这些,也不管身边有什么人在。”金莉莉骂着,自己也笑了起来:“他妈的,刚开始我听了还会脸红,后来听也懒得听了,反正都是一样的,男人,只有上半身有区别,下半身他妈的,都是一路货。
“你看那一个个刚进门时,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最后都是衣冠禽兽,都会原形毕露。”
“莉莉,你这可是,把我们都打击进去了啊。”刘立杆说。
“什么叫把你们也打击进去了,你本来就是这路货。”金莉莉骂道,“不过是谭淑珍够漂亮,让你免疫了。”
“那张晨呢?”刘立杆赶紧问。
“他现在暂时免疫,不过,等张晨变成张总以后,就不知道了,我要严防死守。”金莉莉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张晨和刘立杆哈哈大笑。
“对了,张晨,你这个死脑筋,今天怎么就开窍了?奇迹哈!”金莉莉问。
张晨就把自己今天上午,和谭总交流的情况和他们说了,金莉莉一听就毛了,骂道:“果然,你他妈的,我的话你不听,一样的意思,别人说了你就听了,对不对?”
“不是,是我本来感觉对谭总有些愧疚,谭总也鼓励我去,我当然就听了。”张晨说。
金莉莉余怒未消,骂道:“你个贱货。”
“不过算了,目的达到就行。”金莉莉又补了一句。
“这个谭总,真是聪明!”刘立杆赞叹道。
张晨和金莉莉都奇怪了,张晨问道:“怎么聪明了?”
“学到了,做生意就是要这样,宁可铺路搭桥,也不要断人财路。”刘立杆说,“你想想,张晨,你真的要去,谭总拦得住你吗?他能去和符总硬扛吗?既然他阻拦不了,不如索性做个人情,符总虽然不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
“这样,以后谭总有事找符总,符总也会卖他一个面子,你呢,你们以后就是同行,而且你前途不可限量,他是你大哥,这以后要是在其他的项目短兵相接,就你这臭德性,一定会退避三舍吧?你们看看,谭总其实什么也没有损失,但他赚到了两个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