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我现在起来了呢!我要是不让他今后看见我跟我的兄弟,都他妈矮三截,那今天这动静就算白整!人不轻狂枉少年!”大闯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这都多大了。”聂远东有点儿无语了。
“呵,我心态好!”大闯说完,按下了挂断键,将手机又撇到桌上。
“谁,聂远东吗?”小果儿瞅着大闯问道。
“是!”大闯嘬了一口烟。
小果儿点了点头:“这个人,不简单。怎么,他给你打电话,给金龙湾的老板说情?”
“我没答应。”大闯直接了当的说。
“你折了他的面子,以后再有事找他,他还会帮你忙?”小果儿问道。
“一样的,跟这事儿没关系。”大闯说的似乎很轻松。
“你怎么断定?”小果儿再次问道。
“呵,这点儿事儿都jb判断不出来,我大闯还混啥混?”大闯瞅着小果儿,理所当然的说道。
“……!”小果儿没有再说话,将手中的烟头使劲碾死在烟缸里。
与此同时,金龙湾洗浴中心里,华哥握着手机,看着段小波带着人,将他的洗浴中心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刚刚他打过的几个电话,却还没有一个人给他回过来。
此时的华哥已经近乎绝望,近乎死心了,他已经明白了,已经不会再有人能挽救他的金海湾了,因为他惹上的是,万不能惹的人。
半小时后,金龙湾内被人砸得一片狼藉,华哥坐在地上,只能怔怔的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大厅,红着俩眼说不出话。
段小波临走时,对华哥说了一句话,“明天去皇朝找我!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先给我停业整顿,过一个月后,啥时候让你再开业,看我心情!”
很快,停在金龙湾洗浴门口的车全都开走了,而很快,这件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的东郊,甚至全江东市都轰动了。
谁都知道皇朝现在彻底将东郊的这帮社会人碾压了,没有哪个势力再能同皇朝,同刘家闯的人抗衡了。
一时间,皇朝,刘家闯的名字响彻江东,乃至周边城市,而刘家闯这个名字,从此也是无人不知,同时也成为了那些想要冒头的小混子们所争相崇拜的偶像。
很快,在江东的社会上,那些新起来的小混子们,都流行着留着寸头,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因为这一身,就是刘家闯经常穿的装束,他们认为这样就不会落伍,就是时髦新潮!
段小波并没有引领江东混子的新时尚,但是大闯却在无形中促成了这一地域“文化”。
只是那些小年轻在穿白衬衫的时候,都故意将纽扣错了一个位置,并且,这种风潮,在江东市区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日子。
邹玉杰为了感谢大闯的帮忙,特意在鸿宾楼请了他和段小波,而段小波今天并没有过去,并不是他不给邹玉杰的面子,而是他今天要在皇朝等着华哥来这里找他。
上午十一点钟,皇朝二楼的保安室,华哥“如约而至”。
段小波再次看到华哥的时候,他脸上贴着药布,已经没有了昨天的那份傲气,其实,从昨天段小波打过电话后,华哥的脸上就再也没有显示出他的那份桀骜不驯,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沮丧落寞的神情。
段小波掏出了一盒芙蓉王,递给了华哥一根说:“来嘛,笑一个,笑出强大!”
他说这话时,坐在旁边沙发上玩儿着胶皮棍的大勇,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艹,段小波是真犊子!真不带这样埋汰人的,哈哈!
大勇特悱腹的骂了句。
华哥接过了段小波的烟,无精打采的叼在嘴里,随后将手包拉开,抽出里面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说:“小波兄弟,这钱一共是六万块,我真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拿我就当个屁,放了吧。”
段小波掏了掏耳朵,随后手指一弹,虚着眼问道:“我说你别埋汰屁了行吗?你还不如个屁!”
华哥听后,沉了一下,点了点头。
随后,段小波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为啥东郊混子无数,我就独宠你一人捏?这你得好好的反思反思,好好的想想,知道不?”他语重心长的说完,还特“深情款款”的看着华哥。
“……我知道,我明白!我长这俩眼,就是他妈出气儿的,我是有眼无珠啊……小波兄弟,我可就指着那间洗浴了,你这要是让我一个月不开业,我这全家老小就都得跟着我饿死啊。”华哥说得热别忏悔,两只小眼睛还流露出了晶莹的泪光,柔弱中带着伤……
段小波没有直接接过华哥的钱,这让华哥看着心里就特没底,如果段小波接过了他的钱,他顶多就是心疼,然而,此时段小波并没有接他的钱,那他此刻的心里就是没底!
“三万变六万,店儿还给砸了,我说你就是不会算账啊!”段小波还往华哥的伤口上撒着盐的说。
“别说了,啥都别说了,行不,我认栽,我真的认栽了。只要……只要能让我洗浴再开业就行。”华哥目光烁烁的看着段小波说。
“开业?开啊,没人不让你开!”段小波瞅着华哥,乐着说。
“啥?”
“不过,你开了我们再砸呗。”
段小波已经把华哥的头按在地上使劲的摩擦,不停的摩擦了。
虽然大闯临走时交代过他了,这件事就这样了,华哥这边过来服个软,就让他继续开业,但是段小波好像是挺享受虐一下华哥的感觉。
“小波,差不多行了啊,让他走吧,咱不是还有事儿呢么!”这时,在一旁看着的大勇站起身说。
段小波瞅了大勇一眼,抽了下鼻子,随后看向华哥说:“把钱搁桌上吧。”
华哥的眼前一亮,赶紧将手中的钱罗到了办公桌上,随后转身对段小波说:“小波兄弟,那我的洗浴回头收拾收拾,就继续开业了啊?”
“嗯。”段小波点了下头,随后抬眼看着华哥说:“记住喽,干啥吆喝啥,以后别整那些个没用的,知道不?再他妈让我知道你重操旧业,我他妈让你这辈子开不了业!”
“是……是!”华哥忙不迭的点头,只要段小波同意他开业,就是让他跪下磕两个都行。
皇朝慢摇吧门外。
华哥攥着空手包,走出了大门,刚要打车回东郊。
就见从道边开过来一台猛禽皮卡。
皮卡吱嘎一声停到了华哥的面前,副驾驶上一个熟悉的人冲他招手。
“华子!怎么上这来了?”那人冲华哥笑着问道。
华哥也认出来了,坐在皮卡上的人就是西郊佟宝旗家的红祥。
“呦,红祥,车不错啊。”华哥跟他打了声招呼。
红祥一笑,指着开车的人说:“呵呵,朋友的,我们刚弄了点山货,走喝点去?”
华哥挺尴尬的一笑,说:“那啥,不了,我还有事。”
“有啥事儿啊?走吧,咱哥俩也有日子没见了,整口的,来上车!”红祥一点儿没虚的让道。
华哥本也是郁闷,正想喝口酒消愁,舔了舔嘴唇,跟着拽车门就上了车。
半小时后,位于康园山庄脚下的生态园野味阁。
红祥要了个小包间,华哥跟着他进去,红祥的那个朋友拎着山鸡和野兔子递给了服务生。
“咱仨人,这张桌子是不是大点儿啊?”华哥一坐下,就问红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