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试着拍拍她的脸。

“你就是直接泼一盆冷水在她身上，都叫不醒的。”郝副队说道。

那就真是奇了怪。

“这事你觉得咋样？”周雪问道。

她的眼神里露出了几分担忧。

“如果我进入她的精神世界，找到她，然后带她离开梦中的那栋单元楼，应该就可以顺利地解决这件事情。”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啊。”谭洲呵呵笑了笑，然后对郝副队说。“我说了吧。只要是请方天帮忙，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你真的有把握？”郝副队问道。

“有。”

“多少？”

“八成吧。”我本来想说十成的。但爷爷曾经教过我，说话不能说满了，要给自己留后路。

所以，就说了个八成。

但郝副队却有些不满意，皱起了眉头：“你有这么大的把握？”

“郝副队，你就不要再怀疑了。相信方天，肯定不会有事的。要不这样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承担一半的责任。好不好？”

谭洲这么讲义气吗？

“那好。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接着，郝副队继续说。“那要多久可以解决？”

“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我无缘无故的，为啥要帮这个忙？”我问道。

郝副队的态度让我有些不爽。

他一上来就是在审问犯人似的，问我这个那个。之后，找了一个女孩来，让我救，口气还那么硬，像是在命令我似的。

换了谁，肯定都不乐意。而且，进入这个女孩的精神世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先前说过了，她这样子一定是撞鬼了。

上次为了救罗玉，我就跑到她的精神世界去了，结果被厉鬼追杀，差点就出不来了。

我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现在又让我干这事？真把我当成活雷锋啊。

“方天，你就当帮个忙嘛。”谭洲笑着说。

帮忙？

我和这个郝副队很熟吗？

还是说，看你谭洲的面子？

“你要是能救了她，就可以证明你先前说的鬼脸娃娃鱼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郝副队说道。

你相不相信，那都是真的。

所以，我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懒懒地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证明，老马的失踪，确实跟你没关系。”

嗯？

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这郝副队，是因为老马的事情来审问我的吗？

“方天，这个很好啊。既能救人，还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谭洲马上笑道。

“你们俩，一个演戏，一个敲边鼓，配合的很不错啊。”我已经看穿他们俩的把戏了。

谭洲怔了一下，表情比较尴尬，问道：“方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我怎么听不懂呢？”

“谭总，你们的演技是差了点，还需要进修一下。”周雪呵呵笑道。

“谭总，你老实交代吧，这是你哪儿找来的演员？”我马上看向了郝副队，然后又看着那个昏睡不醒的女孩，继续说。“还有这位，又是你哪个亲戚？还是说，这是你侄女？”

“方天，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就是面子再大，那也请不动郝副队来当我的演员啊。”谭洲呵呵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演戏。这位，确实是咱们县公丨安丨局刑警队的郝副队。那个女孩，也的确是他的侄女。”

难道我猜错了？

我马上看向了郝副队。

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不生气。

真是一个怪人。

“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方天也不能帮你们的忙。”周雪忽然说道。

“为什么？”

“你们都看到了，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要是帮忙，就会遇到危险。万一伤上加伤，岂不是更麻烦？”

谭洲马上盯着我看，看到我胸口上的绷带，脸上立刻尴尬了起来。

接着，他马上看向了郝副队，然后问道：“要不，咱们过几天再来吧？”

“只能这样了。”郝副队答应了。

我很意外。

他居然这么通情达理？

但紧接着，郝副队忽然往我这边走了一步，继续说：“方天，由于你刚刚说的事情，跟老马的失踪案关系密切，而且又非常重要。所以，我要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不是都已经证明方天是清白的了吗？”周雪一下子就急了，比我还急。

“郝副队，你这是什么意思？”谭洲也慌了。

“我只是照章办事而已。如果你们要阻拦，那就是妨碍公务。”

我去！

这郝副队是故意这样吧？

“方天，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说完，郝副队抱起了他侄女，要我跟他往外走。

“可真有你的。”我心里很不爽。

这郝副队，居然用这个来威胁我。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敢不救他侄女，他就敢把我抓回去，甚至是关几天。

“谭总，原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谢谢你了。”

“方天，你误会了，这事他……”谭洲一下子就慌了，说话都结巴。

也许是觉得跟我解释不清楚，所以他马上看向了郝副队，继续说道：“郝副队，虽然我知道，你这人公是公，私是私。但是，从刚才方天的话里，也可以判断得出来。老马的失踪，甚至是死亡，的确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既然都没关系了，你又为什么非要带他走呢？”

“我只是照章办事而已。”

“可来之前，你明明跟我说的是。如果方天能帮忙救你侄女，你就可以网开一面，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但是，你现在这种做法，实在是太没意思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让我谭洲以后怎么在县城里混？别人还不骂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哦，我算是明白了。

搞了半天，郝副队先问老马的事情，目的是怕我拒绝帮忙救他侄女。

如果我答应帮忙，那老马的事情，他就会帮忙遮过去。

如果我不帮忙，那他就会以协助调查为理由，带我回去。那到时候，会不会关我几天，就是他说了算了。

这就是所谓的公是公，私是私？

看他长着一张国字脸，表情严肃，我还真以为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丨警丨察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谭洲，你不要胡说八道！”郝副队忽然怒了。

你也会生气？

我还以为你不会有别的表情呢。

“我郝军做事，从来都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郝副队继续说。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哼，说得比唱的好听。”周雪忍不住冷嘲了起来。“谭总刚刚都说了，只要方天肯帮忙，你就不会为难他。可方天不帮忙，你却要带走他。难道，你不是以此要挟人？”

“不是。”郝副队的态度非常坚决。

“你还狡辩。谭总刚刚说了，方天帮你的话，你就可以帮忙把事情遮掩过去。”

“那是他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原话是，如果方天能救我的侄女。而且，他也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么，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忙遮掩过去。但如果他不是清白的。那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忙。”

好假。

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相信郝副队的话。